第7章 血統

第7章 血統

善良是一種美德,如果非要給這種美德定個額度。

李牧秋認為,是800塊。

在這幾天裏,她數次盯着墨白掏出卡給自己買飯。

看着墨白從毫不在意的刷卡,轉成磨磨蹭蹭的刷卡。

她知道,是時候給對方講點小故事了。

那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墨白背靠着牆壁,發誓下次一定要把:「你不會自己打飯嗎?」說出口。

但是李牧秋深沉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你知道嗎?墨白,我真的好羨慕你。」

時常因為家世平平而感到自卑的墨白被刺激到:「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李牧秋又深深的嘆氣到:「你這種大小姐不懂,像我這種農村裏的女孩子,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愛,小時候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就跟我奶奶相依為命。」

墨白沒有交過這麼窮的朋友,安安靜靜的聽她述說,畢竟,她也想知道,李牧秋羨慕她什麼。

李牧秋:「你可能會覺得我故意在占你便宜,但是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用過沐浴露,從來沒有穿過連衣裙,我經常連飯都吃不飽。」

墨白皺着眉:「真的嗎?那你爸媽都不管你的嗎?」

李牧秋:「他們才不會管我,他們只想要兒子,我本來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剛出生就被扔在了野外,被狗吃掉了,要不是我被別人撿了回來,我也早就死了。」

墨白驚訝了:「不可能吧,扔小孩是違法的,沒有人管嗎?」

李牧秋漸漸入了戲,有了感情,哽咽道:「哪有人管,我一直長到八歲,名字都沒有,還是被叫去上學的時候,一個支教老師給我取的名字。」

墨白震驚了:「你爸媽名字都沒給你取嗎?」

李牧秋:「沒有。」

聽說為了給自己取名,家裏人翻了兩本字典,開了三次家庭會議,最後又決定返璞歸真的墨白,圓圓的眼裏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她不懂,有人生下來就不被期待。

「你真可憐。」她充滿同情的看着李牧秋。

李牧秋心裏一顫,知道明天也可以靠對方吃飯了,不禁眼裏充滿了喜悅的淚水。

她又激動,又憤怒,又噁心。

激動是因為有免費的飯可以吃,憤怒是因為對方同情她,同情她就等於看不起她,噁心是因為,對方只不過是比她會投胎,竟然就敢同情她,真是噁心。

不過是出生好一點,所以,不但過上更為優越的生活,甚至,還要在道德上,給自己安個救世主的角色嗎?

呸,算什麼東西。

她心裏想着,又微笑着問墨白:「你床上那個發光的是手機嗎?我都沒有見過呢。」

墨白拿起手機,遞了過去:「你沒有手機嗎?」

李牧秋接過墨白的蘋果手機,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回到:「沒有,我家裏人只想問我要錢,連生活費都不給我。」

她欲言又止的把手機遞給墨白,又在墨白拿手機的時候。念念不舍的沒放。

最後恍然大悟一般害羞起來,連忙把手機塞了過去。

這一晚。

墨白的內心五味雜陳。

天亮的時候,她背上了良心的高利貸。

她拉着李牧秋,故作豪爽的找了一家手機店,給李牧秋買了一個780塊的手機。

李牧秋謝了又謝,一邊說:「那怎麼好意思呢!」

一邊接過手機,發現跟對方的不一樣。

於是在心裏默默罵對方假大方。

墨白為她的良心出價800。

但是她不會有任何收穫。

李牧秋並沒有多感謝墨白一點,她只覺得對方是一個虛偽的憨憨。

當天晚上,李牧秋又假裝沒有帶卡,大出血的墨白卻掏不出更多的錢了。

於是兩個人只吃了一份飯。

回宿舍的路上。

李牧秋小聲問道:「小白,你也沒錢了嗎?」

墨白臉一紅,點點頭。

李牧秋轉身握住她的手,問道:「小白,你可以去借一點錢嗎?我真的一分錢都沒有,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還你。」

墨白為難了,她從來沒有借過錢,她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從來不會把錢花光,陷入窘迫的局面。

李牧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為難,突然又善解人意道:「小白,你不像我,我連個朋友都沒有,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墨白腦子一亮:「對哦,我可以找我哥試試。」

她眉眼彎彎的一笑,李牧秋愉悅的嘴角就垂了下來。

果然,天下沒朋友的只有她一個。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兩個人溫馨的並排著,走回宿舍。

「好多竹子。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竹子。」

李牧秋稀奇的打量著宿舍樓前拔地而起的竹子,她明明記得,這裏沒有竹子,只有她心血來潮的野薔薇。

一個陰鬱瘦削的小男孩站在二樓的窗口,不懈的對二人問道:「你就是李牧秋?」

李牧秋感到強烈的惡意。

這個人討厭她。

她這樣的人,會察言觀色,更會察覺好感。

如果一個人的好感度從0到10打十分。

墨白對她的好感度有6分,那這個人對她的好感度就是-10分,恨不得她馬上死掉那種。

簡直跟她奶奶一模一樣的感情。

她感到一陣熟悉,甚至想打電話回家問問奶奶死了沒。

「是我,你誰?」

她問道。

那男孩一聽她答話,直接罵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因為你馬上就會被趕出去,我要廢了你。」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剛說完,那男孩折竹為劍,對着李牧秋就飛了下來。

他冷酷的劍發出陣陣綠光,李牧秋腳下的土地開始搖晃,無數的竹筍破土而出,爭先恐後,筆直的插向天空。

而空中,男孩的劍剎那間逼近。

李牧秋立即拿出薔薇法杖,刺破手心,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沒有時間思考。

汲取一切能量,瘋狂生長就對了。

「啊~~~~」

她怒吼著,木系能力完全釋放,整個人轉為覺醒態,毛髮和瞳孔,都變成了青翠的綠。

在鋒利的劍,和衝破大地的竹筍之間,她危險的站着,無數瘋狂的薔薇從竹筍生長的地下湧出,順着竹筍,纏繞,勒緊,破碎。

剎那間,干戈化為薔薇紛飛。

李牧秋手中薔薇法杖生長為一把開滿薔薇花的傘,擋住了進攻。

而那無數的竹筍,都化作了薔薇的養料。

男孩失了銳氣,懵了神,獃獃的盯着李牧秋。

李牧秋破口大罵:「你他媽誰啊,你是不是有病,想死就去自殺啊,誰他媽惹你了,神經病,我殺了你爹還是買了你媽啊,你大爺的。」

李牧秋口吐芬芳。

那男孩跪在地上突然哭了起來,他憤恨到:「你居然覺醒了,憑什麼,你不過是個變異豬,你根本沒有驅魔師的血統,你憑什麼比我先覺醒。」

李牧秋皺眉:「血統?什麼血統?」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懷疑面前的這個男孩是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連她都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沒道理這個穿着貴氣的男的不知道啊。

現在不可能有人初中都沒讀吧。

她納悶了,連她這種都能被逮去上學。

這種談血統的人是哪裏冒出來的?

那男孩也十分瞧不起她,見她這麼沒有見識,就十分好心的爬起來給她解釋:「驅魔師血統,你個垃圾,你不知道吧。」

他眼裏閃爍著光彩:「這個世界的驅魔師,大部分都是四大家族的,而我,是四大家族中,最強家族,木系林家的繼承人,林春竹,你算是什麼野玫瑰,憑什麼排在我前面?」

李牧秋:「哦,神經病。媽的,浪費時間,小白,我們走。」

雖然林春竹沒有收講解費,但是李牧秋並沒有表示感謝。

打了一架的她感覺剛才吃的飯全都消化掉了。

真浪費啊。

小白已經沒錢了,下一個騙誰好呢。

她不僅感嘆,還是大城市好啊,同樣的故事,她給村裏的人說,最多換個饅頭,給城裏人說,就能換個手機。

她摸索著兜里的手機,不顧身後小屁孩賭咒發誓要打敗她,喜氣洋洋的拉着墨白上樓。

墨白緊張得手心都是汗,她湊到李牧秋耳邊,說:「秋,那是校長的兒子。」

李牧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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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技校特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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