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亡靈墓老莫
三百七十四章
顧清明明明那麼生氣，可還是一點一點的替沈墨擦着手心的血跡。
說不生氣是假的。
最讓他覺得生氣的是，沈墨竟然想瞞着他。
若不是被他撞破，沈墨是不是就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沈墨合攏五指，將顧清明的手握入手心，顧清明動作一頓。
「我錯了，別生氣了。」
沈墨輕聲說着，牽起顧清明的手，輕輕在顧清明手背上落下一吻。
顧清明一怔，頓時，他沒了脾氣，氣一點都生不出來了。
顧清明伸手扶額，嘆了一口氣，「你每次都能把我吃的死死的。」
「是大人把我吃的死死的。」
沈墨笑了笑，笑容有些蒼白。
顧清明看着沈墨，一下子就釋然了。
算了，他以後多看着點沈墨就行了。
當天晚上，顧清明和沈墨相擁而眠。
待到第二天一大早，顧清明和沈墨已是早早起來離開趕路。
他們沒有吵醒玉善和宋辭，留了張字條便離開了。
行了一日，他們趕至長安，沒有停留，直接去了亡靈墓。
顧清明和沈墨走在亡靈墓前的樹林裏頭，此時天色還未暗，只不過亡靈墓裏頭卻早已一片幽黑。
林子裏飄着一股臭味，偶爾有幾隻烏鴉叫喚著自天邊扑打着翅膀飛過，腳下時不時還能踢到森白的人骨。
顧清明早習慣於這個地方，所以也是見怪不怪了。
「腳下死人骨頭有點多，你當心點，別絆着你了。」
顧清明提醒沈墨道。
沈墨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然後和顧清明一塊朝深處走去。
穿過樹林，便到了老莫平時待着的地方，只不過，卻未瞧見老莫的身影。
「大概他不知道又跑去哪裏和小鬼賭錢了，四處找找。」
顧清明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和沈墨說着，然後和沈墨一塊朝四周走去。
顧清明和沈墨晃悠了半天，也沒看到老莫，顧清明便隨便挑了個矮墳，蹲下去，用劍敲了敲墳。
過了一會，一個臉色慘白的小鬼從墳裏頭冒出頭來。
一看是顧清明，小鬼頓時不屑的道，「我還以為是誰？是你啊？有何貴幹？」
「有看到老莫嗎？」
顧清明淡淡的問道。
「看到了啊。」
小鬼抄起手，把頭一撇，冷哼一聲，「不過我不告訴你。」
顧清明也不怒，食指微動，旋即一股黑氣立刻把小鬼緊緊的纏住。
小鬼傻住了。
顧清明笑吟吟的道，「想試試看魂飛魄散的滋味么？我可以滿足你。」
顧清明還是跟以前愛笑，只不過笑起來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一笑起來總帶着幾分危險
聞言，小鬼立馬說實話道，「我說我說，他好像往禁地那個地方去了。」
顧清明點了點頭，滿意的隨手放了小鬼，站起來，同沈墨道，「說是在禁地，我們去看看。」
沈墨點了點頭。
言罷，他們抬腳朝禁地的方向走去。
顧清明和沈墨都去過禁地，那也是他們多年以後初次重逢的地方。
顧清明現在想起來當時的他和沈墨重逢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好笑。
「笑什麼？」
看到顧清明在笑，沈墨不解的問道。
「就是突然想起了我們在這裏遇見的時候。」
顧清明抱怨著道，「那時候一開始你就該告訴我真相，免得我走了這麼多歪路。」
沈墨沉默片刻，然後垂眸，平淡的道，「我不想。」
顧清明眨了眨眼，「為什麼？」
沈墨頓了頓，繼續道，「怕你跑了。」
顧清明聽罷，心裏有些無奈，又有些酸澀。
他剛想說什麼，忽然聽見了禁地裏頭響起了聲響。
顧清明和沈墨相視一眼，旋即立刻一塊抬腳朝禁地裏頭沖了進去。
衝進去以後，只見一個穿着破破爛爛黑衣、落着長頭髮、胡茬爬滿半張臉的男人被倒掛在樹上，底下是一群動作怪異流着口水張牙舞爪的餓死鬼。
那群餓死鬼不停的往男人身上爬。
男人嫌棄的閉着眼，欲哭無淚，「有沒有鬼啊，救救鬼吧！」
那人正是隔壁墳老鬼，老莫。
顧清明快步上前，餓死鬼聞到氣息，立刻朝顧清明而來。
「找死。」
顧清明拔出鬼吟，提劍一劈，餓死鬼頓時被劈成兩半，其他餓死鬼見狀，立刻落跑了，就留下被倒掛在樹上的老莫。
「清明，幸好你來的及時，要不然我就被那一群餓死鬼給吃了。」
老莫看見顧清明，感激涕零、聲淚俱下的說着。
顧清明和沈墨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顧清明抬眼靜靜地看着老莫，歪頭去看老莫，順帶伸手戳了戳老莫，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被掛樹上了？」
老莫被顧清明戳的晃來晃去的，攤着手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啊，鬼知道哪個缺德的非得在這裏設陷阱，我一進來，就被掛樹上了，再然後，那群餓死鬼就來了，他們連招呼不打就打算吃了我啊！」
老莫咬牙切齒的控訴著。
「是嗎？真可憐，話說，你皮糙肉厚的，他們吃你不嫌硌得慌嗎？」
顧清明笑吟吟的問道。
老莫一聽，都快要氣死了，「現在是關心我皮糙不糙，肉厚不厚，餓死鬼嫌不嫌硌牙的時候嗎？你倒是先把我放下去啊！難不成你要一直看着我掛樹上才開心嗎？」
「這鬼，好沒有禮貌。」
顧清明皺眉瞧著老莫，然後對沈墨道，「我們還是走好了，不能跟這種沒禮貌的鬼待着，要不然，容易被傳染。」
說着，顧清明抬腳就要和沈墨走。
老莫一看，顧清明真的打算走了，連頭也不回的那種，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大聲喊道，「我錯了！顧大爺！算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先放我下來。」
顧清明停下腳步來，裝模作樣的道，「剛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啊？我好像有點沒聽清楚，要是能再喊一遍就好了。」
老莫咬牙切齒，一想到那群要吃鬼的餓死鬼，便深呼吸一口氣，豁出去了，再喊了一聲，「顧大爺……放我下來。」
顧清明極其滿意而且不要臉的應了一聲，「哎，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