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三百六十一章
「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了？」
正當顧清明發獃的時候，方念白忽然回過頭來，看着顧清明。
顧清明瞥了一眼，好傢夥，方念白的手上那淡藍色的靈氣正逐漸消散。
所以，這個方念白也不是個吃乾飯的角色。
顧清明揮了揮手，手上的黑氣慢慢的飄散在空中，顧清明漫不經心的道，「我要是動手了，沈墨肯定會生氣吧？」
別看沈墨雖然平時看起來不聲不吭，生起氣來可難搞了。
方念白不由笑了笑，「六界鼎鼎大名、令人聞風喪膽，自詡無所畏懼的邪君竟然怕大師兄生氣嗎？」
顧清明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他總覺得方念白在嘲諷他，「你個崆峒派的跟我這種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說話合適嗎？」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方念白低垂着眼眸，平淡的道，「雖說我並不贊同大師兄做出的決定，只不過，我信大師兄，他所選擇的人，大概不會是什麼壞人。」
顧清明挑了挑眉，輕描淡寫的道，「你錯了，本君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而且是那種爛透的壞人，上到殺人滅門，下到搶小孩糖，本君都干過。」
「……」
方念白有些無語，這些是什麼值得拎出來炫耀的事情嗎？
而且，為什麼從顧清明口中說出來這些他一點也不信呢？
「既然顧公子真的有你自己說的這麼壞，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方念白淡淡的道。
顧清明第一次被問的語塞，好半天，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他真特么後悔剛才沒動手。
「所以，假如剛才顧公子沒停下，打算做什麼？殺了我離開？」
方念白問道。
顧清明聽着，不以為意的道，「我無緣無故殺你做什麼？再說了，本君要逃跑，還需要殺了你？」
方念白莫名覺得顧清明這一份自信異常的氣人，不僅如此，還賊欠，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不喜歡邪君了。
頓了頓，顧清明又看了看方念白，道，「我本來是打算敲暈你，然後往你腦袋裏放一條蟲的。」
「蟲？」
方念白怔住。
「對。」
顧清明還打算把蟲掏出來給方念白看。
方念白連忙打住，「行了行了，不必拿出來給我看了。」
「那你失去了個見世面的好機會。」
顧清明停下，不緊不慢的道。
方念白覺得，這個世面，不見也罷。
「這蟲是做什麼的？」
方念白又問道。
「讀取別人記憶的。」
顧清明坦然又老實的道，「我想知道一些沈墨的事情，所以打算從你這邊下手。」
「顧公子想知道大師兄的事情，直接去讀取他記憶不行嗎？」
方念白實在搞不懂顧清明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不行，這個對身體有損失，他身體不好，本君不能折騰他。」
顧清明理直氣壯又雲淡風輕的說着，方念白嘴角抽了抽，所以就能折騰他嗎？
「那你是打算自己告訴我，還是我動手？」
顧清明抬起黑氣縈繞的手，不咸不淡的問方念白道。
方念白真心無語，「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告訴顧公子你的。」
「哦……」
顧清明恍然大悟，把手放了下去，「早說嘛。」
他還以為非得動手才行呢。
此時，沈墨和段雅停在青鋒真人寢宮門口。
沈墨未搭理段雅，伸手推開門，緩緩走入。
青鋒真人正盤腿坐在大殿中央，緊閉着眼眸。
沈墨腳步極輕，一言不發的在青鋒真人的身旁停下，旋即撩開衣擺，沈墨在旁邊跪下。
聽到聲音，青鋒真人慢慢的睜開眼眸來，蒼老的眼眸靜靜地望着沈墨，沙啞著聲音，輕聲道，「回來了？」
沈墨安靜的應了一聲，「嗯。」
「如果在外面累了，就留下來吧，以前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青鋒真人語重心長的道。
他已經快不行了，以往的恩怨，他也不想再追究了，沈墨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又怎麼可能不心疼？
沈墨低垂着眼眸，筆直而一動不動的跪着，沉聲道，「發生過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我跪在這裏，也不代表我覺得我當初錯了，只是愧對於掌門的栽培罷了。」
青鋒真人眉頭皺緊。
頓了頓，沈墨繼續道，「更何況，還有人在等着我，所以，我不會留下。」
青鋒真人置於膝說的拳頭慢慢的握緊，最後，他閉上眼去，「就算如此，那也再留幾天，相必你也知，為師快不行了，待為師死後，你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攔。」
沈墨抬眼望着青鋒真人，眼眸里依舊一片平淡，最後，點了點頭，「好。」
顧清明大大方方的在桌子前坐下，抬眼看了看這個寬敞又整齊乾淨到令人不舒服的房間，然後伸手托著額，漫不經心的道，「你們崆峒派的人無趣都是複製黏貼的嗎？」
正在倒茶的方念白一愣，「何意？」
「沈墨也這樣無趣。」
顧清明笑了笑。
「所以顧公子為什麼非得來我房間？」
方念白把熱茶放到顧清明面前。
「要是說到一半，沈墨回來了怎麼辦？」
顧清明打了個哈欠，「所以方副掌門你房間最合適了。」
「那顧公子想知道關於大師兄的什麼事？」
方念白在顧清明面前坐下。
顧清明托著下巴，很認真的想了想，旋即道，「我想知道沈墨一切我不知道的事情。」
方念白低頭看着桌子上的茶盞，然後有些黯然的道，「顧公子或許不知道，大師兄大概比你所知道的要來的愛你。」
愛這個詞，方念白說出來略微有些不安。
因為崆峒派的弟子，不應該有七情六慾，更何況，那是沈墨，崆峒派曾經的大弟子。
崆峒派的大弟子動了情，還為了一個男人做了這麼多愚蠢又過分的事情，甚至於叛出崆峒派，按道理說，他是不能說出去的，只不過，方念白覺得，顧清明至少得知道沈墨曾經為他做過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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