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有你在,我又怎麼捨得去死

第二百七十五章有你在,我又怎麼捨得去死

「清醒?」

段雅冷笑,美眸圓睜,滿是怒氣,「清醒的話,你會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條,還拖着虛弱到修為盡失的身體跟我爹打?」

她打量著沈墨,都不知道該笑還是哭好了,「弄到現在這一幅,不人不鬼的模樣。」

她也聽方念白說的,據說,八門六派去鬼窟圍剿的時候,沈墨不知為何,出來之時已經極其虛弱,沈墨明明有時間逃,可沈墨卻沒有這樣做,隻身攔在鬼窟門口,不讓任何人進,然後用那虛弱的身體生生拖了半日,直至最後,青鋒真人才狠心費了沈墨全身經脈,將沈墨押送回崆峒派。

或許,當初沈墨逃了,或者向她爹服個軟,也不至於會變成如此經脈皆廢、淪落為階下囚的地步。

她實在不明白,沈墨究竟在盤算着什麼。

從那個邪君死後到現在,她越來越看不懂她這個大師兄在想什麼了。

沈墨沒有再說什麼。

段雅氣的說不出話來,轉身就要離去。

「阿雅。」

沈墨忽然叫住了段雅。

這一聲阿雅,段雅已有許久未曾聽見,於是,她腳步生生一頓,有些恍惚,垂落於腰側的手慢慢的握緊。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

沈墨抬眼望着段雅的背影,沙啞著嗓子道。

段雅眼眶也逐漸開始泛紅,她依舊裝做很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冷笑一聲,「如果你是指當年你在成親那日逃掉的事情,大可不必,我現在過的很好,要是我當初真的嫁給你這種心裏藏了個男人的人,我估摸會噁心到死吧。」

言罷,段雅紅着眼大步離去。

聽着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沈墨卻是釋然一笑,下一秒,目光微微往旁邊移去,眼神略帶着幾分溫柔,「你還要在那裏躲到什麼時候?」

片刻,不遠處,石柱後面走出一黑衣男子來,他漫不經心的咬着嘴裏的糖,雙手交叉著,一隻手上握著一把白色的長劍。

顧清明想不明白,那個人分明已經沒了修為,他也把氣息藏匿的很好,為什麼他還能被發現?

一看到那個人,沈墨眼眸宛如枯木逢了春,逐漸泛起了生機,他唇角未帶笑,可眼裏已是帶着笑與溫柔,「什麼時候來的?」

顧清明靜靜地看着那個盤腿坐在地上,目光朝他落來,臉色蒼白,卻從容不迫的男子,心裏有說不清的酸澀,最後,走了過去,淡淡的道,「就在你說對不起的時候?」

沈墨不語,顧清明又開始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不過,我可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我只是……」

「我知道。」

沈墨很平靜的應了一聲,顧清明那些狡辯的話就全部吞進了喉嚨里。

顧清明在沈墨附近坐下,自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油紙包打開裏頭是醬豬蹄。

「剛才那個,以前是你未婚妻?」

顧清明一邊啃著豬蹄,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

沈墨應了一聲。

顧清明回想了一下,旋即笑了,「挺漂亮,如果你娶了她,可能現在也不會如此凄涼。」

「我不喜歡她。」

沈墨一字一句,很嚴肅認真的開口,「所以,沒有如果。」

顧清明一怔,望着沈墨,許久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最後,放下手裏的吃食,不咸不淡的道,「人啊,就特別奇怪,說喜歡的人是你,說不喜歡的人,還是你,你說你,哪句才是真話?哪句又是假話?」

沈墨一怔,心裏好似忽然泛了苦,疼的要命。

下一秒,顧清明卻是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這句話怎麼樣?我方才在茶樓聽到的新詞。」

沈墨那心裏的苦與疼似乎已經有些收不住了,逐漸蔓延全身,他那置於膝上的手死死的握住,指尖都已經泛白,他卻依舊裝的若無其事。

心裏的波濤洶湧快要將他淹沒,他連大氣都不敢喘,那麼平靜的道了三字,「挺好的。」

「是嗎?」

顧清明繼續低頭吃着醬豬蹄,他吃的津津有味,「你真不該在這裏待着的,外面的世界對你們而言應該很是不錯。」

「那對你呢?」

沈墨反問。

顧清明動作一頓,思索片刻,抬眼望着沈墨,淡淡的道,「你未免管的也太多。」

沈墨沒有言語,顧清明隨意把手上的醬豬蹄揉成一團,丟給了沈墨,「我不吃了,你吃吧,我要走了。」

沈墨還想再看顧清明多一會,剛想叫住顧清明,顧清明卻是停下腳步來,轉身折返了回來,快步朝沈墨走了過去。

顧清明彎下身去,同沈墨道,「張嘴。」

沈墨不解,不過還是張開了嘴,顧清明用手指夾着一顆藥丸就喂進了沈墨嘴裏。

「這是療傷的,別死的太早了。」

顧清明再抓起來沈墨的手,把一顆糖放到沈墨手心上,「這是額外送的。」

做完這些,顧清明才起身真正的離開。

看着顧清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沈墨慢慢的握緊了手上的糖,他輕笑一聲,「有你在,我又怎麼捨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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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瘋魔便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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