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鬼門開
沈墨伸手輕輕抓住顧清明在他臉上揉來捏去的手。
倒不是生氣，這不是，顧清明再這樣不安分下去，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顧清明被抓住了手，不太樂意的哼了一聲，「就連夢裏你也欺負我，是不是上輩子我欠了你什麼呀?」
「沒，是我欠你的。」
沈墨溫著聲音同顧清明很耐心的說着，或者，他該提醒一下顧清明，這不是在做夢。
只不過，沈墨還沒有來得及提醒，顧清明已是咧嘴一笑，另一隻手勾住沈墨脖子，使勁往下一拉，沈墨就生生彎下身去，恰好與顧清明面對面對上，二人鼻尖抵著鼻尖，眼睛對着眼睛，眼神堪堪對上。
顧清明那明亮的眼裏滿是得意，閃閃發亮，像是天上的星辰。
顧清明笑了笑，先是拿鼻尖蹭了蹭沈墨，沈墨身子一僵，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在我夢裏，你就別想欺負我，來，喊句爺爺來聽聽。」
顧清明哈哈大笑起來，用力的抱着沈墨脖子，死活不願意鬆開。
「清明。」
沈墨嘆了一口氣，這人做了夢怎麼這麼霸道?
「不喊爺爺，那喊哥哥吧。」
顧清明一本正經的道。
「……」
沈墨無言以對，這叫他該如何是好?
「不喊的話，哥哥要來欺負你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或許就覺得沈墨那傻住的樣子有些可愛，或許也是想逗逗沈墨，顧清明就抱着沈墨，吧唧的親了沈墨的臉頰一口。
沈墨先是愣了一下，很快，耳根連帶着臉，慢慢的泛上紅意，那向來沉穩平靜到不行的眼眸此時也宛如掀起了波瀾，有些驚慌失措的燈大了眼睛瞧著顧清明。
顧清明一下子就笑了。
啊，這個夢做的不錯。
能佔佔沈墨便宜，還能看到沈墨這麼一幅見了鬼的樣子。
顧清明覺得心滿意足，於是，他又上前啃了沈墨好幾下，顧清明特別喜歡啃沈墨的鼻尖和耳根，鼻尖是甜的，啃起來像是在吃荔枝，而耳根軟軟的，又熱熱的，啃起來像極了糯米糍。
沈墨被顧清明啃的渾身發疼，想推開顧清明，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抓住顧清明胳膊的手只能慢慢的用力，緊緊的攥住，下一秒，沈墨一把將顧清明壓了回去。
顧清明還以為夢裏的沈墨跟他生氣了，便伸手摸了摸沈墨的臉頰，哄道，「別生氣了，大不了，我讓你啃回來，不過我怕疼，你不能使勁哈。」
剛剛說完，顧清明就覺得不太對勁，他微微眨了眨眼，心想，反正是做夢，應該不會疼吧?
他還沒有來得及想，沈墨就真的附下身啃他了。
一口啃在了顧清明的臉頰上，有些疼，顧清明略微有些懵。
這個夢好真實啊，連疼都這麼真實。
顧清明輕輕呼了一口氣，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慢著……」
沈墨小氣的打緊，壓根不停，啃完顧清明臉頰又啃上了顧清明嘴唇，這些熟悉又溫軟的感覺，讓顧清明全身的軟了，這下子，更沒有力氣去想這究竟是不是夢了。
沈墨一下又一下的咬着顧清明的嘴唇，顧清明覺得自己的嘴唇就跟豬肘子一樣，被啃了一下又一下，都快要麻了。
啊，不帶這樣的，就算他是豬肘子也不能啃這麼多下啊，顧清明覺得好累啊，大腦還暈乎乎的，雖然沈墨啃的他挺舒服的。
「換個地方啃啊，就算是豬肘子快要被你啃到沒肉啦。」
顧清明終於趁呼吸的時候抱怨了一聲。
沈墨動作一頓，片刻，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肩膀都忍的抖了起來，最終，他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沈墨總算換個地方啃了，他把顧清明的手牽起來，十指交叉的握住，低頭輕輕咬着。
顧清明覺得手指上濕噠噠的，然後滿腦子飄着一個問題
他方才去完茅房有沒有洗手來着?
顧清明低頭看了看啃的這麼起勁的沈墨，陷入了沉默，他還是別告訴沈墨這件事吧。
他怕他說了以後，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沈墨快要把顧清明全身上下都啃了個遍，顧清明覺得沈墨真的好小氣，他不過啃了沈墨幾下，沈墨就啃了他一身。
最後，沈墨在顧清明脖頸間停下，慢慢的彎下身去。
顧清明眨了眨眼，哦，連他脖子都不放過?
顧清明覺得沈墨着實過分了，剛想抗議，沈墨卻在他頸間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吻，不是啃，也不是咬，是吻，滿是溫柔，又儘是認真。
顧清明覺得頸間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下落在他皮膚上，快要將他原本冷冰冰的皮膚所燒起來。
那是什麼?
顧清明眨了眨眼，低頭去看依舊一動不動埋在他頸間的沈墨，那肩膀，似乎正細微的輕輕顫抖著。
沈墨哭了。
顧清明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個夢。
顧清明將沈墨攬入懷中，什麼都沒說，就靜靜地抱着沈墨。
沈墨似乎很喜歡親吻他脖頸，很認真的、小心翼翼的吻了一次又一次，就彷彿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一般。
顧清明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吃虧的，反正一個大男人，被啃幾下、抱幾下、親幾下也不會少塊肉，就任由沈墨去了。
沈墨也什麼都沒說，也沒接着做下去，兩個人相擁緊貼在那張小小的床上。
顧清明清楚感覺到，他衣襟似乎濕了，緊緊的貼在皮膚上，貼在他心口的位置，那一份溫熱的濕意啊，似乎快要將他那顆冷冰冰早已不曾跳動的心臟捂熱。
空氣中是那有些劣質的熏香的味道，淡淡的，卻是存在感強烈，一點一點的飄入顧清明二人的鼻腔中。
不知為何，顧清明覺得全身上下都好疼。
剛才被沈墨啃過的地方疼、被吻過的地方更疼，就連抱住沈墨的雙手都疼的似乎在顫抖。
隱隱約約中，顧清明似乎聽見沈墨聲音沙啞著問了一聲，「疼嗎?」
「不疼呀。」
顧清明用力的抱緊沈墨，將臉貼向沈墨，閉上眼，一字一句，很認真的道，「有你在，我就不疼。」
顧清明說過很多謊言。
可唯獨這個，顧清明不想說謊。
語音剛落，外面咚的響起一聲清脆的敲鑼的聲音。
打更人拖長了尾音
「四更，天寒地凍。」
沈墨慢慢的自顧清明身上起來，異常的冷靜，望向窗外，沉聲道，「鬼門要開了，進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