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祭祀之舞
艾倫差點哭出聲來，他忙問顧青峰該怎麼辦，他可不想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只是他這話音一落，便被另外的打手給打斷了：「我說艾倫，你在中國這麼久，沒聽過俗話嗎？」
「什麼話？」艾倫傻呵呵的問。
這人嘿嘿笑了一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艾倫氣結：「要做你做。」
打手嘻嘻哈哈的：「我倒是想做，可是那姑娘看上的不是我啊。」
艾倫被鬧煩了，催促他們趕緊睡覺，別誤了大事。
此刻已經是凌晨時分，眾人攀爬懸崖又耗了不少力氣，實則已經累壞，只是這地方着實詭異，他們打趣艾倫不過也是為了緩解下氣氛。
現在見艾倫真要惱了，也便識趣的不再鬧他，一個兩個的抱着睡袋窩山洞裏睡了。
艾倫忙低聲詢問顧青峰到底怎麼辦。
顧青峰搖了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摸不準對方的路數，也不能輕易的動手。
艾倫被顧青峰轟去休息，垂頭喪氣的走了。
顧青峰靠着牆壁坐着，眼睛雖眯著，但卻無法入睡。
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一直在他腦海里回蕩，從那渾身漆黑的山鬼開始，他們所遇到的似乎都與這血紅色的眼睛有關，到底是什麼？
只是，沒過多久，顧青峰也撐不住了，半睡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女子歌唱的聲音，但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
慢慢的，女子歌唱的聲音漸行漸遠，顧青峰也緩緩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
克拉克不知什麼時候醒了，瘋子還在一邊和他低聲解釋現在的情況，他聞言一臉激動的抓住瘋子的手：「是神女峰，是神女峰嗎？」
瘋子點點頭，說若是判斷不錯，應當是神女峰。
克拉克激動的就要出去看看，被顧青峰厲聲阻止了。
「怎麼了？」克拉克有些不解。
顧青峰指了指外面，輕聲道：「別亂了陣腳，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克拉克緩了緩情緒，隨即笑着搖搖頭：「主動出擊，或許會取得更好的效果。」
「你們醒了？」
不等他二人做出決定，阿瑤的身影在門口出現，一張俏麗的臉龐卻不如昨晚靈動。
她厭惡的皺了皺眉：「阿姐說了，白天你們自行遊玩，等晚間我再來喚你們。」
說完，她再次厭惡的皺了皺眉，迅速的跑開了。
顧青峰起身出了山洞，看着不算刺眼的陽光若有所思——她們怕光？
果不其然，顧青峰與眾人在懸崖底繞了一圈也沒見到一個人，想必全躲在山洞裏去了。
怕光、以樹葉蔽體、結繩記事……
顧青峰在懸崖底轉着，一些明顯的特點一一的被他挖掘。
他站在昨夜嫁衣男子坐着的地方，看着山泉印出自己的模樣，半晌後手輕輕動了動，似乎要將水底的什麼東西給拉出來一般。
「她們是誰？」克拉克沉聲道。
雖然聽瘋子說了事情經過，但方才見到阿瑤依舊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這荒山野嶺的，竟真的有人居住，而且還是一群水靈靈的姑娘？
顧青峰搖搖頭：「顧某有一個猜測，但還摸不準，再等等吧，晚間她們便會出來，想必能知道更多的事。」
顧青峰不想再說，只讓克拉克派人上去將守着的打手也帶下來。
懸崖底下有奇景，上方必然也不安生，原本他以為只是下來探尋一番便上去，現在看來還要多逗留一番，留那些人在上面他也覺著不安全。
克拉克立刻讓瘋子帶兩個人上去，隨即便興緻勃勃的在懸崖底轉悠。
「自中世紀那副神女圖來，我怕是家族中第一個離神女如此近的成員了。」克拉克輕嘆一口，語氣卻輕鬆了不少：「顧先生，你說的沒錯，我的家族必然能夠重獲新生……」
顧青峰倒是沒料到一座神女峰便給了克拉克如此大的信心，但這是好事，他自然樂見其成。
白天的懸崖底與普通的懸崖並未有什麼不同，只是氣溫似乎偏冷了一些。
等瘋子將所有人都帶下來后，顧青峰這才嚴肅的將眾人聚在了山洞中。
「在下心裏有一些懷疑，但暫時不確定，晚間無論發生了什麼，希望各位都能夠保持清醒。」顧青峰琢磨了半晌，也只說出這樣的話：「晚上必然不簡單，都防著些！」
昨日便跟下來的打手，皆滿臉嚴肅的點點頭，其餘人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顧青峰。
顧青峰也沒多解釋，只再三讓眾人不要失了清醒。
作為一個男人，顧青峰實在是太明白，以昨日那群女子的姿色，迷惑一群臭男人是有多麼的容易。
一整個白天，顧青峰都在熟悉地形。
那些女子雖然未做出對他們有威脅的舉動，可他不得不防。
夜幕再次降臨，瘋子陪着克拉克，顧青峰則帶着眾人跟隨阿瑤來到了山泉旁邊。
女子比昨夜更多了，應該是所有女子都出來了。
而那從閆村被送來的男人依舊穿着嫁衣坐在山泉邊，神色一片漠然。
顧青峰眾人剛到，便被擁上來的女子沖亂了，她們拉着眾人圍坐在篝火旁，邀請他們喝清冽的用山泉釀造的酒。
艾倫也沒能倖免，阿瑤似乎盯着他一般，在他出現的時候便將他拉了過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
顧青峰也沒攔著，因為也有三四個女子將他擁著坐到了篝火旁，言談笑語間根本沒給他們彼此交談的時間。
有詐！
顧青峰喝着山泉酒，腦海中卻一片清明。
「喝呀。」顧青峰剛停下，便有女子催促道：「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
「何喜？」顧青峰挑了挑眉毛。
女子笑呵呵的指向穿着嫁衣的男子：「他呀，是阿瑤的夫君，今日二人成婚呢。」
顧青峰詫異的看了眼正逗艾倫喝酒的阿瑤，他猜到了男子前來必然是與哪位女子成婚，但萬萬沒想到是阿瑤。
男子將這些話聽在耳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若是有人上前請他喝酒他便喝上一盅，若是讓他吃東西，他便吃上一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顧青峰的視線時不時的掠過他，卻見男子眼中已經沒了活下去的慾望，否則見到自己不該沒有半點反應才是。
「阿瑤，領着姐妹們跳上一曲。」此刻看着像是族長的女子吩咐道。
阿瑤這才放過滿臉苦澀的艾倫，選了八位女子與她一起，在山泉邊開始緩緩的跳起來。
舞蹈熱烈，女子的腰如同水蛇一般的擺動着，彷彿將畢生的熱切全都放在了一曲舞蹈間。
「這是我族祭祀之舞，今夜是阿瑤的大喜之日，她跳最合適不過了。」族長勸著顧青峰喝酒，一邊解釋著。
顧青峰點點頭，視線放在舞姿上，彷彿並沒將族長的話聽進去。
族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沒再打擾他。
其餘眾人皆看醉了，他們作為打手，做的是刀口上討生活的生意，偶爾放縱幾回，也未見過這般迷人的舞姿。
再加上阿瑤等姑娘出色的長相，將這一曲祭祀之舞跳的驚心動魄。
阿瑤站在中央，不時的圍着嫁衣男子跳上一圈，最後甚至拉着男子一起舞蹈。
男子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冷淡，慢慢的緩和，最後主動的迎合阿瑤的動作，神色越來越瘋狂。
顧青峰的眼神有些朦朧，似是看不清眼前的畫面。
但見阿瑤伸手擊掌，三下之後，圍着她的男子驟然倒下，而顧青峰手裏的酒杯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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