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兵家聖地

第358章 兵家聖地

鍾奎前去開門,衣衫有些不整的掌柜夫人登時躲在被褥之下,露出驚恐的眼神盯着門口看。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五大三粗的大當家,以及手拿紙扇的白面書生就站在門口,大當家的朝屋裏看了一眼,瞥見躲在床上,衣衫凌亂的掌柜夫人,哈哈大笑道:「兄弟厲害啊,這麼快就把事給辦了!」

鍾奎有些局促,說道:「這……」

大當家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哈哈哈,兄弟,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喜歡娘們是好事啊,男人活着一輩子圖什麼,就圖個吃喝嫖賭,哈哈哈,你這兄弟我很欣賞,這是給你帶的葯,最近這段時間寨子裏也沒什麼事,好好養傷即可。」

說罷,他從白面書生手裏接過那一包草藥,塞進了鍾奎的手中,兩人有說有笑,揚長而去。

關上了房門,鍾奎長出一口氣,心說暫時在這黑熊寨落腳了。

服了一包草藥之後,感覺好了些,畢竟鍾奎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夜幕降臨之時,山寨里鬧哄哄的,原來是砸窯之後慶功三日,但大當家的念鍾奎喉嚨有傷,就沒再喊他,畢竟那一頓胡吃海喝,對鍾奎的傷勢不好。

鍾奎所居住的房屋,就在黑熊寨的北面山崖上,從這裏能居高臨下的看見山寨中的情景,那一番慶樂屬實荒yin無度,被搶來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塊塊生鮮的肉,任何人都可以品嘗,她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氣,沒有了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氣,她們在被擄上來的那一刻,靈魂就已經死了,或被嚇死,或因絕望而死,此刻的她們就是一塊肉,行屍走肉。

掌柜夫人也透過窗戶角看到了這一幕,她躲在窗戶后暗暗落下眼淚,如果不是當年丈夫好心帶回這個年輕人,給他房屋居住,自己又天天給他做飯吃,那今日自己的下場,與山寨中那些淪為玩物的女人不會好上半分。

鍾奎安慰道:「夫人,我能力有限,如果我有神功護體,有天神那般的力量,如果我一個人可以殺光寨子裏的所有土匪,我一定不會讓這些女人受到侮辱,可我沒那個本事,我最大的能力只能保全夫人一人。」

「夫人,你休息吧,我在外邊值守,夫人大可放心,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說罷,鍾奎這就起身,出了門去,坐在山崖的邊上,端著一葫蘆酒,獨自斟酌。

看下方的慶功宴,這山寨中的土匪屬實不是小數目,怎麼說也得有三百多人,規模不算小了,官軍想要剿匪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尤其是這黑熊寨,當年一定是有會打仗的高人指點過,此處乃咽喉要塞,易守難攻,別看寨中只有三百左右的人馬,可官軍想要正面剿匪,直接衝上來的話,一萬人馬都不一定能順利打下,況且天下大亂,流民四起,官軍哪有精力和財力,集中上萬人馬來剿滅這區區三百號人。

所以這黑熊寨的土匪就成了一塊毒瘤,但在天下大亂之際,這種毒瘤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身上不止一處,而且起了一處之後定會起第二處,直至滿身毒瘡。

鍾奎想:我該如何去做,才能順利的帶走夫人呢。

自己目前所居住的位置,是比較靠山上的,如果從山上走,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黑熊寨北面懸崖與地面幾乎是垂直了,且山勢險峻,無處可走,除非插上翅膀飛出去,否則不可能從北面山崖逃走,除了北面的山崖之外,東西兩側也是山崖,這黑熊寨猶如高聳入雲的一座城池,只有南邊有一條窄道,窄道的一側是峭壁,另一側就是懸崖,也就是在這一段路上,官軍別說集結上萬人馬,就是集結百萬大軍,光這一條路,都攻不下來。如果自己想逃走的話,那也是自己的必經之路,在那條路上是有土匪把守的,倘若一上山,就立刻帶着搶來的女人下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不是插香入伙嗎?怎麼一上山就要開溜,怎麼不跟着大部隊去砸窯,那不明擺着自己心不誠嗎,萬一真起了衝突,這三百多號土匪,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鍾奎長嘆一聲,晃了晃酒葫蘆,驀地發現已經空了,這就放在了一邊,背靠山壁,側躺了下來,看着山下依舊鬧哄哄的慶功宴,他一時半會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如果留在這裏,用不了多久,當這些土匪下一次行動的時候,自己就要跟着去練手了,到那時該怎麼辦才好?平民百姓他是不願意殺的,不是說他多麼高尚多麼聖人,只是他覺得與自己無冤無仇之人,幹嘛要摧毀別人的家庭呢。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不動手,就一定會被懷疑,畢竟下山砸窯又不能帶着女人去,一旦起了懷疑,他自己倒是能隨時開溜,可夫人呢,夫人是一直被關在這裏的,與軟禁是差不多的,如何能光明正大的帶着夫人下山,這是一個難題,大難題。畢竟搶來的女人,從來都不會讓她們下山半步,在這裏她們就是玩物,玩膩了可以殺,沒有了再去搶,她們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她們的唯一價值就是她們是個女人。

就在鍾奎模模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旁側出現了一個黑影,這麼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讓他一把抽出后腰中的匕首,翻身將那人壓在身下,順勢用刀頂在了他的脖頸上,咬牙道:「誰!」

「小奎,是我。」掌柜夫人年長他幾歲,平日裏便喚他小奎,此刻一看是夫人,鍾奎登時從她身上起開,說道:「夫人有何事?」

掌柜夫人說:「小奎,你不能睡在外邊,山寨里的土匪都是有眼線的,如果讓他們看到,彙報給了大當家的,他怎麼會相信你今日在廳堂里說的那番話?」

想來也是,鍾奎說自己貪戀夫人美色,結果女人搞到手了,卻讓人家睡屋裏,自己睡外邊,這像是貪戀人家美色該有的樣子嗎?因這山寨之中建築簡陋,不像山底下,有錢人家可以蓋一座大院子,三進三出都行,幾十間房屋隨便住,在山上即便是那些把頭,也都是一間房屋而已,只有大當家的住的地方最豪華,但也只是兩間居室,僅此而已。

鍾奎想了想,說:「夫人所言極是,夜裏涼,咱們回屋吧。」

到了房間里,鍾奎四看,說道:「夫人就在內屋休息,我就在外邊的椅子上睡覺,絕不踏過內屋一步,夫人大可放心。」不等夫人說話,鍾奎一口吹熄了蠟燭,在黑暗中說道:「夫人,早些休息吧。」

夜裏,聽聞內屋中傳來隱隱的啜泣聲,很明顯在壓着嗓音,但又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兩個人隔着一扇簾,誰都沒有睡好。夫人是因為丈夫的慘死,心中悲痛,想來丈夫這幾年對自己也挺好的,還未給他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便慘遭不測,一想起被亂刀砍死的丈夫便心如刀絞,難以入眠。

鍾奎則是嗓子眼疼的受不了,本來服下草藥慢慢好了點,可他今夜喝那一葫蘆酒,使得嗓子裏這會像是灌入了岩漿,火辣辣的,好像燎泡又起了一些,想挑破那些燎泡,又不方便點燭,黑燈瞎火的用針去刺的話,又怕刺不準,只得在黑暗中用手指塞進喉嚨里,去摳爛那些燎泡,但近一點的可以摳破,無非就是忍着點疼痛罷了。深一點的還未等摳破燎泡,自己就先乾嘔了起來,一聲聲乾嘔在外屋不斷的傳來。

兩個人,誰都沒睡着,一個輕聲啜泣,一個不斷乾嘔,不知多了多久,在黑夜裏,那一扇簾被拉開了,夫人走到蠟燭前點燃了蠟燭,說:「我幫你把燎泡挑開吧。」

她臉上還帶着淚痕,鍾奎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燭光下,再一次細心的挑破了那些燎泡之後,鍾奎說道:「來之前,我安葬好了掌柜的,我也心知夫人悼念亡故之人,可人死不能復生,夫人節哀吧。」

夫人輕微點頭,就勢坐在了鍾奎旁邊的椅子上,說:「小奎,我這一生沒求過別人什麼事,這一次,我想求你一件事。」

鍾奎拱手道:「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夫人有話儘管說,我事必躬親!」

「不管你能不能帶我出去,那個老四,你一定要殺了他,就是他用刀砍在我丈夫的脖子上,最後插進他胸膛里的拿把刀,也是那個老四乾的,我只求你殺了他!」

本來鍾奎是無意引起刀兵之爭的,想着就是以萬全之策救走夫人,畢竟這亂世之中土匪多如牛毛,殺不勝殺,光殺這一窩,遠遠不夠用,若自己是統兵大將又或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定親率大軍平定匪患,可他不是,他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平頭老百姓自然有平頭老百姓的做事方法。

但念於亡故掌柜以及夫人的恩情,鍾奎重重的點頭,說:「夫人放心,但凡傷害過掌柜的人,全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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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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