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當兵
散會之後，也下班了。
阮啟明立刻過來，高興的說，「嬌嬌，廠里終於還你們清白了，這點子是誰想的啊？」
「顧沉舟。」阮思嬌笑了下說。
當着阮啟明的面，她暫時收起心裏的疑惑。
阮啟明聽到是顧沉舟，臉上表情特別興奮，「他可真聰明！」
因為顧沉舟替阮思嬌解決了這個麻煩，阮啟明直說一定要請顧沉舟吃飯，好好感謝他。
正好看到顧沉舟，阮啟明立刻招手喊他過來。
「顧沉舟，走，我們請你吃飯，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阮啟明說。
顧沉舟搖頭，「吃飯就不必了，我這也是幫自己，那天是我考慮不周，讓阮思嬌坐我的車離開，才有了後來這些事。」
「還是得謝，」阮啟明說，「你不知道，這幾天把我急的，聽到誰在傳你們的閑話，我都忍不住上去要揍人！」
「顧沉舟，你剛才在台上可真厲害，一句一句說得常喜林是無言答對，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阮啟明又說。
先前顧沉舟懟那些小混混，阮啟明就對顧沉舟服氣了，現在更是敬佩他。
說到這個，顧沉舟淡淡一笑，「我倒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說。」
聽顧沉舟這麼說，阮思嬌跟他對視一眼，「那你們說吧，我先回倉庫整理一下。」
看這兩人模樣，阮啟明疑惑，「你們……是不是說好了什麼事？」
阮思嬌笑着點頭，「是的，中午的時候顧沉舟跟我提了一下，我也覺得不錯，很贊成他的提議。現在就由他親自跟你說吧。」
然後阮思嬌又跟顧沉舟說讓他過會兒去找她一下，才轉身離開。
阮啟明更加好奇，「顧沉舟，到底是什麼事啊?」
「當兵。」顧沉舟說。
阮啟眉頭微擰，「當兵？」
這兩個字於每個人而言，都不陌生，國家每年都會徵兵。
不過想要去當兵，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除了要通過嚴格的體檢，還要通過嚴格的政治審查，還要有村、鎮、縣級的推薦審批。
和平年代，國家並不會大量徵兵，所以每個村鎮每年的兵源數量都是有限的，阮啟明突然聽到「當兵」這兩個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輪得上他嗎？
見阮啟明臉上的表情，顧沉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你先不管能不能去，先說如果有機會，你願意不願意去當兵？這些天的接觸，我覺得你有一腔熱血，當兵對你來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顧沉舟說。
阮啟明聽說過，當兵之後國家每個月都發津貼，他既能做自己願意做的事，又能同時給家裏寄些錢。
當兵對於阮啟明來說，當真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將來要像你跟楊科長那樣。」阮啟明說。
他有種被顧沉舟一語點醒的感覺，彷彿迷路多年的人，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目標和方向。
顧沉舟唇角掀了掀，「當兵跟公安是兩碼事。」
見阮啟明擰眉，顧沉舟又說，「不過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聯繫，你先進部隊去，往後再定什麼目標，到時候你自己也能看明白。」
阮啟明興奮的點着頭。
不過……
「咱光說當了兵以後怎麼怎麼的，可眼下我這去當兵都是……」
「到時候我幫你，徵兵的日期、需要準備的東西，我都會幫你留意著。你現在就是好好在廠里獃著，幫家裏度過眼前的難關，不要往自己的政治記錄上面抹黑。」
阮啟明忙不跌的點頭答應。
顧沉舟看了他一眼，那些打架、跟小混混接觸什麼的，他不用說阮啟明自己有分寸的吧？
「你先回醫院吧。」顧沉舟跟阮啟明說。
阮啟明點着頭，離開。
可是兩人走的竟然是同一個方向，可這不是去廠門口的路啊。
「你……」阮啟明問。
「我去倉庫。」顧沉舟說。
阮啟明這才想起，阮思嬌剛剛說了，讓顧沉舟去倉庫找她。
雖然他們兩個澄清了關係，可還是避嫌一點才好。
「我剛好找她，一起回醫院。」阮啟明立刻說。
這意思，就是要跟顧沉舟一起走。
顧沉舟唇角掀了掀，倒是沒說什麼，繼續抬腳往前走。
他們到倉庫的時候，阮思嬌已經收拾好東西，看到阮啟明也過來，阮思嬌怔了一下，又立即一笑，「我等下跟顧沉舟一起回家取東西，二哥，你先去醫院吧。」
「取什麼？我陪你。」阮啟明立刻說。
又覺得不太妥當，所以阮啟明接着解釋說，「廠里才開過替你倆澄清的大會，這會兒你倆再一起走，這不好。」
「可我得回家拿給爸媽準備的補品。」阮思嬌說。
「我陪你回去。」阮啟明說。
阮思嬌唇角扯了扯，「那你再陪我給爸媽送醫院去？然後說這些補品是你買給爸媽的？」
經阮思嬌這麼一說，阮啟明立刻明白了。
「可你這個時候得避嫌的。」阮啟明說。
他護妹心切，可不想阮思嬌再捲入那些流言裏面。
「我先回宿舍，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醫院大門口見。」顧沉舟突然開口說。
「那就麻煩你了。」阮思嬌趕緊說。
顧沉舟沒再說什麼，朝他倆點了點頭，離開倉庫。
阮啟明跟阮思嬌也一起往外走，阮啟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悄聲跟阮思嬌說，「顧沉舟還挺不錯的，是吧？」
「嗯，給爸媽送補品的事情本來就是咱們找他幫忙，結果還得讓他遷就咱們，而且我們還沒開口，他就主動說在醫院等咱們，是挺好的。」阮思嬌點着頭應和著。
阮啟明看了她一眼，嘴巴抿了幾抿，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阮思嬌眼睛一撲閃，「二哥，你這表情是有話要說？」
「沒。」阮啟明立刻搖頭。
阮思嬌才不信，「你分明就是想說什麼，然後又把自己的話咽下去了！二哥，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嘛！」
阮思嬌這嬌嬌軟軟的聲音，再加上她挽著阮啟明的胳膊，故意跟他撒嬌，阮啟明哪裏還能守住自己的秘密？
可他要說自己說顧沉舟好，不是阮思嬌說的那個意思，而是另一種意思，自家妹子會不會臉皮薄，不好意思起來？
阮啟明眼睛一轉，立刻想出一個借口，「他不是還說了幫我想辦法弄到徵兵的名額嘛，我就想着這事兒還沒成呢，所以想了想就又沒說。」
「他說能幫你弄到名額？」阮思嬌驚喜。
中午顧沉舟跟她說的時候，只說當兵對於阮啟明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時阮思嬌想着，讓阮啟明有個目標、有個希望，不敢再往歪路上走、不敢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
她可沒聽顧沉舟說還能幫忙弄徵兵的名額！
顧沉舟不是那種說空話的人，他不可能為了鼓勵阮啟明，就哄他。
既然顧沉舟這麼說了，他必定是有多半的把握。
「二哥，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阮思嬌眼神亮亮的說。
阮啟明真的能入伍，阮思嬌就真的放下心了。
因為心情很好，兄妹兩個一路說說笑笑的走回家，取了補品又一起走回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顧沉舟剛好走過來。
「跟上次的差不多，不過多了兩樣，我特意放在袋子上面，你先看一下，免得待會兒說錯了。」阮思嬌囑咐顧沉舟。
這次阮思嬌帶來的是個大布袋子，她一邊走一邊跟顧沉舟解釋，「這裏邊有兩袋奶粉、四盒補血口服液、還有一些干品，得自己煮的那種……」
一直走到病房門口，阮思嬌才堪堪把她帶的東西全都給顧沉舟說一遍。
這回的東西，足足有上回的三倍，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阮華成夫婦吃兩個月也足夠了。
阮沉舟明白，他明天就要拉着貨離開了，可阮思嬌也沒必要一下子準備這麼多吧？
「我又不是永遠也不來了。」顧沉舟突然說了一句。
阮思嬌詫異看他，唇角跟着扯了扯，「那不是……說服我爸媽買你的東西不太容易嗎？」
顧沉舟看着阮思嬌，所以她就一次性把爸媽需要的補品全都送來？
可是一次送過來這麼多，人家不會以為他顧沉舟賣了一回東西之後賣上癮了，而且是以他們家的恩人自居，故意往他們家賣東西？
阮思嬌看顧沉舟的眼神，嘿嘿笑了兩塊，「不會的，我爸媽不是那樣的人。」
顧沉舟瞟了阮思嬌一眼，也沒多說什麼，抬手在病方門上敲了敲。
阮文靜過來開門，一見是顧沉舟，臉上立刻堆起笑容，回頭喊，「爸、媽，顧同志來了。」
「快，快請顧同志進來。」阮華成跟何翠立刻齊聲說。
顧沉舟先進，接着是阮啟明跟阮思嬌。
兩個人都提着那麼大一個袋子，進了病房突然就感覺到一陣不好意思，不由得對視一眼。
阮文靜一眼看到那兩個大袋子，吃驚的瞪大眼睛，「二哥，嬌嬌，你們這是拿的什麼？」
「這……」阮思嬌乾笑兩聲，看向顧沉舟。
顧沉舟也是一臉的乾笑，「給你爸媽帶點東西。」
一聽那是顧沉舟帶的東西，阮華成跟何翠都急了，「顧同志，上回你給我們帶了那麼多東西，這還多著呢，你家……」
這回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