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崩潰了的宋軍(三)

第500章 崩潰了的宋軍(三)

一夜廝殺,五千騎竟然僅損失五百騎,人人如同洗了個血水澡一般,白溝河至容城幾乎成了血肉鋪成道路,三萬宋軍成了俘虜奴隸,無數兵甲輜重成了遼軍的戰利品。

大勝消息傳入蕭干大營,蕭乾親領千騎進入白得歌軍中,連同三萬宋軍俘虜駐紮在白溝河南岸,與五萬北岸宋軍對峙了一日,萬餘遼軍押解著三萬俘虜和無數戰利品轉而向東,在五萬宋軍面前轉而向東。

「大王,咱們就這麼退去嗎,末將心下不服!」

大將白得歌很是憤恨宋軍背信棄義、落井下石,蕭干卻笑道:「雖然你擊敗了童貫十萬大軍,進入了我大遼境內的十萬大軍若不擊潰,我大遼就還在危險之中。」

白得歌一陣低頭,又說道:「不若還與之前,大王在這裏看着南蠻子,末將過河再次夜襲!末將保證擊敗無恥宋軍!」

蕭干不由笑了,用着馬鞭敲打了兩下悍勇愛將,笑道:「可一不可二,對面種師道可非那蠢貨閹奴,你若再次夜襲必然慘敗而歸!」

看着愛將一臉的不服氣,蕭干再次笑道:「過了河的宋兵如同困在城池內的慌亂困獸,若我軍與之死戰,宋軍必然拚死抵抗,可若我軍放開道路,後路斷絕的他們就會恐慌退卻,等他們正要渡河時,你再砍殺一番也是不遲。」

白得歌一愣,隨即大喜,正要大讚之時,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撓頭說道:「大王說的對,可……可若他們不渡河呢?若與那該死的辛興宗合在了一起呢?末將不信怨軍!更不相信那該死的郭藥師!」

蕭干眉頭莫名皺起,內心也是不信郭藥師。

「放心吧,宋軍會渡河的,種師道不渡河,本王也會逼着他渡河!」

說罷,蕭干看向兒子蕭保。

「領兩千騎,一人三騎繞雄州三圈,之後連夜前往大名府,繞大名府三周,能戰即戰,不能戰即走,不得與三千之上兵卒交戰,南下黃河邊岸方可返回軍我大遼!」

「切記!不得輕易折損我軍兵卒!」

「諾!孩兒謹遵父命!」

蕭保鄭重離去,沒片刻功夫,兩千一人三騎遼兵轉道南下,見此,即便不怎麼聰明的白得歌也知道,兩千騎南下后,種師道即使不想退回南岸也不可能。

三萬宋軍俘虜雖不可用,卻足以讓蕭干以假亂真迷惑白溝河北岸宋兵,蕭乾親領五千大軍押解著宋軍俘虜、輜重轉而向東,欲要再次回到水淺渡河處,宋軍探子很快將消息送入種師道軍中,軍帳中再次陷入一片混亂……

楊可世尤為不喜歡一干吵吵嚷嚷梁山眾,猛然站起道:「末將認為絕不能讓遼賊渡河,我軍只要將賊軍阻攔在河南岸,燕京幾若無人之地,西路辛興宗將軍與郭將軍合軍擊敗那耶律大石,西軍定可一舉奪下了燕京!遼國必亡!」

爭吵了一日,最終也沒有個定論,西軍將領反而成了勢弱的一方,見楊可世要阻住已經放開了的後路的遼軍,譚稹心下有些不悅,但他沒有開口反對,反而看向禁軍將領趙德。

「趙將軍以為如何?」

種師道是此次各軍統制,若以蔡鞗名下一師二師而論,種師道就是司令、軍長、師長這般將領,而譚稹只能算是參謀長,種師道沒有開口呢,譚稹竟越俎代庖詢問禁軍指揮使趙德,這讓種師道心下很是不喜。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趙德先是看了眼種師道,這才抱拳道:「末將不怎麼贊同楊將軍話語,遼軍在我部數十裏外,我軍無有騎軍可用,雖然遼軍押解着我軍數萬俘虜渡河緩慢些,末將也以為此時前往堵截已是為時已晚,反倒會因我軍數十里奔走而疲憊不堪,更易於被遼軍所趁,反倒不如我軍分出一部回到南岸,先守住我軍退路,待童使大人再調兵卒替我軍守住後路,我軍再與辛將軍合軍,或與遼軍再戰,或暫退河南岸亦是不遲。」

種師道微笑點頭:「趙將軍所言甚是,數十里足以把我軍精銳變成疲憊之卒,遼軍有數千騎軍,我軍僅有步卒,遼軍雖有數萬我軍俘虜,亦先於我軍渡河,數千騎攻我軍疲憊之卒,慌亂之下我軍必敗。」

譚稹點頭笑道:「老相公說的是,我軍新敗,若後路不穩終究是不妥的,正如趙將軍所言,我軍當先遣一軍回到南岸,至少要先守着河橋不失,如此才夠穩妥些。」

種師道心下嘆息,內心裏更願意贊同楊可世話語,燕京兵馬只有蕭乾和已經與辛興宗糾纏在一起的耶律大石所部,只要將蕭干阻止在河南岸,十萬宋軍戰五千耶律大石所部,即便童貫慘敗,最後的結果也是板上釘釘子,只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凡手裏有三千騎,也會毫不猶豫的出兵阻攔。

心下嘆息,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譚稹話語。

「就如此吧,趙將軍領五千卒過河,務必要為我軍守住河橋退路,河橋若失,本將軍必斬你頭顱!」

「諾!」

趙德沒有多言,心下卻很是歡喜,五千遼騎戰力嚇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十萬大軍竟潰敗的如此徹底,早先的自信再無半點,唯恐他人與他爭搶,按刀大步走出軍帳,自去領五千卒先行回到南岸。

童貫的敗退尤為打擊士氣,軍中更為贊同守在白溝河南北兩岸,甚至全部退回河南岸,只是在辛興宗所部沒有後退前,種師道不敢輕易退卻,與西夏人廝殺了一輩子的老將軍知道,一旦退卻就可能引起辛興宗所部如山倒般潰敗。

所有人離去,種師道一個人皺眉獨坐中軍大帳,許久也不動上一分一毫……

「唉……」

種師道無奈苦笑,就在這時,軍帳被人掀開,兩人一前一後走入。

「老相公。」

種師道見抱拳之人是宣參劉韐,心下不由苦笑,人卻起身來到左側隨意坐在一張椅凳上,又伸手示意一旁椅凳,笑道:「劉宣參不用客氣。」

劉韐也不客氣坐在種師道身旁,而他身後的青年則尾隨按刀站在身後。

「好壯碩的漢子!」

在青年按刀轉身時,種師道這才注意起虎背熊腰漢子。

劉韐微笑點頭道:「老相公果然好眼光,鵬舉師承鐵臂膀周侗,最是善騎射,可開八石腰弩。」

說罷,劉韐轉頭看向青年,笑道:「鵬舉還不趕緊見過老相公。」

青年氣度沉穩,叉手抱拳道:「相州岳飛,見過種相公!」

當劉韐開口「鐵臂膀周侗」時,種師道就是一愣,與西夏人廝殺了半輩子,又怎能不知華州鐵臂膀周侗?

「原來是光祖弟子,怪不得器宇不凡。」

種師道年輕時就與周侗認識,甚至兩人還打鬥比試過,只不過周侗沒有種師道這般強硬家庭背景,最後也只是禁軍教頭,年老時便返回了家鄉,教起了娃娃們武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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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賊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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