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古佳話

就在楊衍夫樂此不疲向圍觀之人描繪百鳥朝鳳圖如何難以演繹如何難以把握其中種種細節說得天花亂墜之時。

那一道從雲海直投而下的金光光束和全場諸人的驚訝倒吸聲，徹底戳破了他的臆想。

也就在楊衍夫描述百鳥朝鳳圖該出現何種飛禽植物一一介紹的這一個片段時間。

姜商不知何時從哪裏整來的一卷宣紙，早已磨墨，大手一揮，一蹴而就，渾天天成。

楊衍夫幾乎是把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

因為就只是一段廢話胡扯的時間，一副百鳥紛飛，穿梭在奇珍異卉之間，爭相朝聖神鳥鳳凰的百鳥朝鳳圖，竟然已畫畢。

你丫得作弊吧！

楊衍夫很想把這話給說出口，但除了支吾幾聲，楞是說不出一個囫圇來，感覺自己的下巴不聽使喚，咋就怎麼都合不攏呢？

而且更有上萬雙雪亮的眼睛盯着，哪裏容得姜商暗裏作假。

金色光束透過雲海打在謫仙人一般的臉龐上，神聖光潔，如同神人。

有那麼一個瞬間，與之對峙的楊衍夫差點有雙腿一軟頂禮膜拜的念頭。

老子這是在和人慪氣嘛？

你怕不是個魔鬼吧！

姜商卻是起身收工，一臉的輕鬆，拍了拍手灑道：「少了些彩繪，要是再等等，去王府拿來掐絲琺琅牡丹紋給上色，更佳。一時手癢，這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各位還請見諒。」

一招手，高喊了一聲，「拿杯茶水來。」

看着楊衍夫如同木雞，好想跟他說一句。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當下就有人屁顛屁顛奉上一盞，只見姜商端起杯具小撮一口，然後對着瑰麗宏偉的百鳥朝鳳圖一噴，水霧繚繞和墨汁一混，再經金光照射。

那一副百鳥朝鳳圖裏的神鳥鳳凰和幾百種飛禽花卉都要活過來一樣，躍然紙上，直欲衝天而上在人間上演一出真實版的百鳥朝鳳。

尤其是神鳥鳳凰的王者風範，那種令群鳥低頭的氣勢，那種一飛衝天遨遊九天的衝勁，傲意直透紙背，非畫壇聖手絕沒有如此深厚的造詣。

捧場捧到不遺餘力的桃花仙更是親自下場，看得如痴如醉。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還不足以表達這位散仙的欣賞之情，舔著臉，老淚縱橫。

「三公子，能否將這幅百鳥朝鳳圖送予老朽，實在是心癢難止，不舍分離啊。」

姜商非常想給這吳門四家畫壇聖手一個大大的白眼，您老才是花鳥畫里最擅長水墨寫意，灑脫秀逸的大家。

再說了要沒有這桿如有神助的二花霜錐，今兒個這洋相可就出定了。

不過心裏頭確實對二花霜錐喜愛得不得了，果然如筆桿上刻着的那一句篆文一般。

下筆如有神！

就在剛剛作畫之際，姜商只感覺自己腦袋一片空白，靈台卻又異常的清明，心靈才至，手隨心走，一番游若蛟龍，一氣呵成。

這幅足以流傳百世的水墨丹青版百鳥朝鳳圖就這麼在不經意之間完成。

再看所有觀畫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大功告成，任你楊衍夫百般挑剔，也挑不出任何一絲毛病。

將四季應有的近三百隻形態各異的禽鳥，按照其生活習慣置於春夏秋冬之中，並配以四季花卉，嶙峋山石，奔流習水，綻放花朵，終構成一幅絢麗多姿，鳥語花香，百鳥朝鳳，和諧吉祥，美麗遼闊，生機盎然的大自然畫卷。

群鳥圍繞着鳳凰，寓意君王聖明，天下依附，百鳥朝鳳，國泰民安。

仙鶴屹立在松樹上，寓意德高望重，眾望所歸，延年益壽，長命百歲。

喜鵲立在梅枝上，代表晦氣已去，喜事來臨，吉祥高照，萬事如意。

鴛鴦相互依偎，象徵情侶親密，夫妻恩愛，不棄不離，白頭皆老。

威武蒼鷹，代表國防強大，軍隊威武

…………

禽鳥蟲魚，花卉樹木融匯四季，畫意之高，恢弘遼闊，氣度非凡，實乃傳世之佳作。

至於姜商為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繪就一副如此之大氣的花鳥圖已經無人去考究。

因為姜商姜三爺，給予他們的驚喜錯愕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震撼到已經麻木，完全不想去考慮其中到底有何蹊蹺。

楊衍夫如喪考妣地跌落擂台。

隨着陳曜一聲，姜商十捷！

武林翹楚大會文比第一輪，終於畫上完美句點。

姜商創造了一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十戰十勝，必定流傳千古的一段佳話，

文仙降世，獨佔人間八鬥風流。

還有誰？

姜商做了一個令人不得不生出上去痛扁一頓的風騷動作，拿着玉扇半遮面，劍眉星目，文風拂動一縷發梢，翩翩然若仙人。

只是拿玉扇遮著的嘴巴不斷碎碎念。

「這一屆的觀眾太難帶了，各個張大著嘴巴扮啞巴呢？大家能叫一句帥哥嘛，反正你們的嘴巴閑着也是閑着。」

「給點反應好嘛？」

終於，在良久的沉默之後，終於爆出了轟天巨響，在一些痴情小娘皮已經嘶啞的尖叫聲中，風光無限的姜商終於下了擂台。

林伯栩愛才心切，不管大會規矩楞是把姜商給按在了自己身側，聖人之姿，沾沾文氣也好。

一直為姜商文比吃緊的太華真人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桃花仙更是挽着他的手像揉小娘子一般。

「先生要這幅百鳥朝鳳圖可以，不過這二花霜錐……」

「唉唉唉，拿去拿去，不就是一桿畫筆嘛，多大點事兒，三公子埋汰人嘛不是。」

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武林翹楚大會文比第一輪總算在跌宕起伏炙熱無比的氣氛中結束。

百鳥朝鳳圖被人拿去裱裝，會隨同龍虎畫像一起掛着，直到武林翹楚大會結束，自然由桃花仙給收走。

而翹楚大會參賽選手過百數，一輪一輪比下來，所耗費的時間不短，單單僅是文比就得好幾天。

不過有了姜商如此驚艷的開場，接下來的文比當真如同清湯寡水食而無味，那些捧場之人大多提不起個精神勁。

就是稀罕著以往苦苦追尋的風流才子女俠仙子怎麼如今看起來都這麼不得勁，和三爺一比。

嘖嘖嘖，差得不止一截。

就連主點評人和各位掌門家主，同樣覺得興趣索然。

那些被譽為麒麟子，朱雀女的各家俊秀，怎麼瞧都覺得沒姜商來得合心意，總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武林翹楚大會的第一天，以一種虎頭蛇尾的方式結束。

大放異彩的姜商怎麼都料不到，自己的閃亮登場，會在第二天迎來那麼大的連鎖反應，根本就是始料未及之事。

而也就是有姜商參與進來的武林翹楚大會，才真正意義里稱得上是全民盛宴。

世界的矚目在大麓，大麓的焦點是姜商！

一句順口溜悄無聲息地在市井坊間口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