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沒有強大的的力量，那麼就只能被踩進塵土裏。可是如果沒有了強大了心靈，那麼連跌落塵埃后爬起來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伊藤忍從來並不認為這個世界像人們所能看見的那樣光明正大，可是，既然他沒有成為別人的祭品的時候，為什麼要引火燒身呢？如今，他卻是深刻的體會了，一個沒有力量的人類的悲哀。因為沒有力量，所以在到這個世界的最初他就捨棄了自己的名字，就承認了白龍的身份。因為沒有力量，什麼人都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用着連他們自己都知道有多假的為了宮崎耀司的借口。因為沒有力量，那來自大洋彼岸的巫師貴族像是看着不堪忍受的污穢一樣的看着他。

他是伊藤忍，是一個日本人。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所以，不要說他不愛國啊。他嘲諷的勾起一邊嘴角，想起了很久之前聽見的那些譴責日本抵制日貨的口號，那些口口聲聲說着要愛國的少男少女們，還不是電腦買的東芝，電器看着松下，從動漫到電影，從書籍到衣服裝飾……那些人真的是愛着中國的嗎？

伊藤忍不想去評述這些無謂的東西。因為本來就不僅僅是因為國家或是大義什麼的，如果那時的中國可以有更好的東西，價格也相差不大，那選擇是很明顯的。而今，他卻是日本人，一個站在了他靈魂所屬的國家對面的人。

國家之間的戰爭和他底下的人民到底有多薩好哦關係呢？到底是愛國與不愛國的區別，還是利益與權利的爭鋒？這一些都已經和他無關。說的不好聽的，這到底不是他所珍惜的世界，那麼毀滅了也無所謂！是的，他的骨子裏從來就是那麼瘋狂的人。

浦原喜助大概的介紹了死神的概念，對於作為死神身份象徵的斬魄刀卻只是一筆帶過，更多的是在和他講述靈力運用以及鬼道和縛道。對於這，伊藤忍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如果說斬魄刀是有各種各樣奇異能力的道具，靈魂的半身，那麼浦原喜助怎麼可能會讓他掌握呢。一切的危險都該抹殺在未發生的時候，伊藤忍如果知道了更多，等待他的無非是在事情結束后的死亡。

不過是情勢比人強罷了。伊藤忍學的會低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醫生這個職業本身就是精細的職業，在控制魚要求很高，伊藤忍在靈力的控制上也很得心應手。當然，這一點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不是嗎？而伊藤忍的專業素養也告訴他，浦原喜助好像是個研究人員，因為他的身上總是或多或少的帶着各種藥劑的味道。不過，研究人員相對來說都該是體質纖弱的？由此看，他口中的那些正常的死神該多強呢？

浦原喜助沒有追問他到底是怎麼到了這具身體，他的目的好像就是很單純的要他學習使用靈力。「單純」這個詞伊藤忍自然是不會認為它適合這個男人的，但沒有其他的辦法不是嗎？

然後，某個夜晚，當他到浦原商店時，驚訝的發現這個金色頭髮的惡劣男人居然不在，確切的說是店裏只有兩個同樣擁有靈力的孩子罷了，雖然他並不認為在這裏的孩子會是什麼普通人。「浦原店長呢？」他輕柔的問道，好像是怕嚇到小孩子一樣。

多好的嗓音，多好的習慣啊。就因為他的這個習慣，當年他在醫院的人氣才會那麼高的，誰不喜歡態度嚴謹又語調溫柔會安慰人的醫生呢？可是又有幾個人真正看清了那個說着溫柔話語的醫生臉上的冷漠的表情並不是掩飾呢？

「店長出去了，要你在裏面等等。」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女孩給他端上了一杯熱茶，就扭捏著和男孩一起去玩了。

等等？伊藤忍不想浪費任何錶情給空氣，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等就等唄。不多時，浦原喜助就帶着他那個大塊頭叫鐵齋的人以及一隻黑貓一個橘色頭髮的染血的少年的靈魂回來了。

「喲，伊藤先生，你還在啊？」

「……是你叫我等你的。」伊藤忍裝作沒有看見這個男人和他的雙眼一起隱藏在陰影里的不悅，指著被鐵齋安放到榻榻米上，並開始包紮的少年：「這個人是誰？」

「這可是主角一樣的熱血少年吶！」浦原喜助搖着他的小扇子，遞給一邊的黑貓一盒牛奶。「那麼，今天的訓練還要繼續嗎？」伊藤忍壓下了心底的好奇心，問道。

「怎麼，伊藤先生不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受傷的嗎？」浦原喜助俯身靠近他，曖昧的問道。伊藤忍只是垂下了眼帘：「我只需要等着你把我要毀掉的東西交到我手上就可以了。」

「是嗎？」浦原喜助的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容：「那麼伊藤先生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伊藤忍站了起來，拉開移門，走了出去，外面夜色正涼。不過最多就是死亡罷了，他還真是沒有放在眼裏。至於那些生不如死的事情，他想要自己找死總還是有辦法的。

而那個少年，黑崎一護，浦原喜助不會真的認為他就不知道他是誰了？該怎麼說呢，這些人什麼都很正常的樣子，就是把一個很關鍵的東西忘了。他們忘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就好比浦原商店，它居然沒有營業執照……就好比黑崎一護的父親黑崎一心的出生年月以及出生地，學歷之類的資料幾乎找不到。他們不會以為這是在戰國或是平安京時代？這年頭是就算是偷渡也是遣送的國家可找的啊。

所以說啊，浦原喜助，也就你自己以為身份什麼的沒有暴露？伊藤忍平靜的想着，慢慢的沿着道路返回白龍落。今天晚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麼的？雖然從浦原喜助這裏得不到答案，但是其他人那裏，卻未必。既然有這種違背自然科學的力量存在，必然的會為國家機器服務，就算日本是個小國也不例外。

日本的政界啊，雙龍會還是有點門路的。

不知道為什麼，伊藤忍總覺得今日的月亮好像特別的明亮，或許是因為平時很少在這個時間在月色這麼長時間的行走？時間其實不算很晚，但是他一路走來，周圍卻很安靜，安靜的一點都不像是都市的夜晚。

「伊藤忍。」他聽見有人在喊他。那人背對着月亮站在他前面的十字路口處，身材看上去比他厚實許多，棕色的頭髮貼服在耳際，聲音很溫和。「我是藍染惣右介，浦原喜助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呢？」

「不。」伊藤忍看着那人溫和的表情，面無表情，「你想要幹什麼呢？」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伊藤忍的腳步並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朝着前方走來，「我只是很清楚，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命，那麼就不會對我說那麼多廢話。」又不是動畫片裏面的反派BOSS，廢話一籮筐接一籮筐的，沒事還要自曝其短，就生怕主角不能砍掉他們一樣。當然主角也是一樣的廢話很多，非得宣揚一下自己正義的立場，再感召一下對方，一點都不擔心對方直接就把他幹掉。

藍染惣右介好像是被噎住了，他推了推眼鏡，語調快了幾分：「聽說你的力量屬性很特別？」

「特別不特別我不清楚。」伊藤忍離藍染不過三四步遠，他毫不在意的繼續前行，與他擦身而過，「我也聽說，死神的斬魄刀的能力本身就很豐富。」

「你想要嗎？」藍染轉過身，在伊藤忍的背後問道，好像已經篤定他會答應一樣。不過伊藤忍也確實會答應，和答應浦原喜助是出於同一個原因，「好，那麼我要怎麼做呢？」

「今天已經很晚了呢，過段日子，我會來找你的。」

呵，是嗎？因為他只是一個棋子？伊藤忍緊緊的握緊了拳頭，腳步頓了頓，然後繼續前行。他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擁有不被立刻斬殺的價值而高興還是為自己可能比死亡更讓人恐懼的未來痛苦。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他要活下去，以白龍之名。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白龍落的，也不記得自己對那個一直等在那裏的宮崎耀司說了什麼，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睡下的。等他醒來時，已經是早晨了，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客廳的桌上還放着溫熱的早餐，宮崎耀司不在，估計已經去帝國了。

伊藤忍沒有去看那些不怎麼合他口味的和式早餐，中餐什麼的到底是不合時宜的，只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已經失去的與沒有得到的，讓伊藤忍無法不覺得疲憊。他本來就只是一個醫生罷了，他並沒有足夠堅強的心臟，而現在，他不得不有，因為不想要這樣死去。

打個電話給宮崎耀司，說明他今天不去帝國，順便對他的關心敷衍幾句。伊藤忍打開了放在房間里的筆記本電腦，連上了這個身體記憶里的一個網址。據說，那是屬於黑暗的子民的一個網站，裏面有時下最新的消息，最完整資料儲備以及各色各樣的地下交易。

而伊藤忍登錄這個網址，則是為了尋找一些他也許能夠用得上的道具，價格則不算很大的問題，伊藤忍本身並不缺錢。

本來的伊藤忍最關注的黑手黨這一塊，而他今天看的卻是最角落最不起眼的靈異類。果然——昨天晚上在空座有不明靈力波動，聯繫近來的各種意外，懷疑那個地方的人有大動作。不算很清楚的消息，不過再要清楚就得付錢了，而他也不需要多清楚明白的。伊藤忍滑鼠下移，點開了一個商鋪的鏈接，然後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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