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四個新兵各有去處

第373章 四個新兵各有去處

這天下午,分到有線班爬了十多天電線杆子的韋小羽,居然被突然下基層的師文藝隊領導給挑走了。

據說他是特招過去吹號的,而那「吹號兵」的要求,一是牙齒要整齊,最好嚴絲合縫;二是腮幫子要大,最好是目測有點下垂的那種。

這兩項硬性要求,也是由於「吹號兵」的特殊性所決定的。

牙齒整齊,那是為了防止吹號的時候,由於閉合不到位,從而導致漏氣,影響號音的質量和整體的吹奏效果。

腮幫子大呢,則是因為吹號不僅需要肺活量驚人,而且儲存氣體的「容器」也要大。所以說,一個大的腮幫子,幾乎是「吹號兵」的標配。

在他走的時候,正值全連搞生產,因此梁荊宜也沒能在分別之際,和徒弟聊上幾句。

當時心裏還想着:反正隔得也不是太遠,有機會的話,還能以這個為理由,去師文藝隊看看做夢都夢到流哈拉子的女兵。

他的想法是天真且美好的,可惜這一別,再次見面就是一年之後的「退伍季」了。

那是在一片綠色海洋的GK火車站,梁荊宜和退伍老兵們正列隊聆聽師宋政委給大家作最後的指示。

而站在宋政委身後的,則是師文藝隊的一干人馬,他們負責打鼓、敲鑼和吹號,這些花里胡哨的動作,就是為了把歡送退伍老兵的氣氛給搞起來。

可能韋小羽根本就沒有料到,這批退伍的老兵裏面會有自己的新兵班長,所以,他認真鼓起了腮幫子,一門心思地把那長號吹得悅耳動聽,甚至連他的那個小眼神啊,也是執着地沒離開宋政委半秒。

以致於看到他后,冒着可能「晚節不保」的危險,梁荊宜奮力地朝他揮了兩下手,可人家壓根就沒有看到。

哎,白忙活了一場!

唯一能安慰他新兵班長的理由,只能是自己帶的這個兵,對待工作的態度,那是沒得說。

韋小羽走的第二天,分在炮四班的雲峰連也被團警調排給抽調走了。

按說調去警調排,應該是個無比開心的事情,這可以參考一年前,利用跑五公里的機會,豁出小命跑進了警調排的李波雷。

可這小子和來部隊報到的第一天一個卵樣,他居然在上車要走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不過,送他的人可沒一個哭的,眾人面面相覷強忍住不笑,這特么又不是老兵退伍,只是去團警調排,而警調排距離一營營區,才不過短短兩公里的路程而已。

再說了,這更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以後天各一方,很難再見一面,你這麼個大高個犯得着情緒崩潰,哭成個淚人嘛!

今年帶的新兵又去了警調排,梁荊宜覺得自己對這個長期不受人待見的排級單位,心裏莫名產生了一絲親切感。

或許是私心在作祟,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不幸被團里的糾察給逮到,而帶的倆新兵可能讓他拉點關係,適當通融一下......

炮一班的張巍春也還沒有等到專業訓練開訓,就去了師里的司訓大隊,他能學駕駛,據說是家裏人託了關係。和他一同前往司訓隊的,還有分在炮三班的郭強水。

這倆人本省當兵嘛,具備這個條件。

在張巍春走的前一天晚上,一班為他搞了個小型的「歡送會」。

這貨在「歡送會」上一邊喝着小飲料,一邊滿是惆悵地說:真是舍不是離開炮一班,捨不得離開榴炮一連。

眾人紛紛勸他不要搞得那麼悲情,過個半年時間,你就學成歸來了。

誰知道畫風突變,這貨竟然恬不知恥地說出了這麼一大串不捨得的理由。

他原話是這樣的:

不捨得是因為炮一班人才濟濟,有吹起戀愛來,不帶腦子又不打草稿紙,把戀愛對象和戀愛經歷吹出天際的「大個子」李龍德;有對如何追求異性,如何偽裝自己,頗具研究功底的董富貴;還有做器械時,可以遠觀和私下裏評頭論足的阿枝等等。

新兵下連后的十多天裏,這貨變了不少。

對訓練和生產,他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但只要班裏人挑起其它隱晦熱辣的話題,他立馬變得精神抖擻,兩眼放出綠光。

梁荊宜不是瞎子,他也知道箇中原因,炮一班有董富貴這個溫州人,自然缺不了某些話題。

有的時候,他自己也想聽聽,畢竟這個特殊的群體,缺的東西有點多。

其實,司訓大隊屬於是師直屬單位,而且師直屬隊還包括通信連,通信連里有話務班,話務班裏負責轉接電話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女兵。

當然了,師醫院和文藝隊也是女兵扎堆的地方。

所以,張巍春去司訓隊,看到女兵,甚至是女幹部的機會大增,只是他暫時不知道內情而已。

送張巍春走的那天,這貨和董富貴還當着眾人的面厚顏無恥地相約有機會,一起去ZZ拐趴溝醫院看當兵的小護士。

我考,這兵當得也是夠慘的,連見個小護士都成了一個遙遠的奢望。

哎,當年的新兵蛋子梁荊宜,又何嘗不是這個卵樣!

次日一早,營里通知讓各連挑一個班「出公差」,負責在工具棚後面的那片竹林邊上,修建一個標準的戰術訓練場。

共同課目都結束了,還修什麼戰術訓練場?

營里的通知下到連隊,很快引起一陣熱議,有的老鳥甚至發牢騷說「營領導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壞了」。

有意見歸有意見,既然命令下來了,你還得老老實實地服從。

二連和三連挑的是炮四班「出公差」,這是連隊的基準炮班,而一連挑的卻是炮一班。

二連炮四班班長是第五年兵王佳,三連炮四班班長也是第五年兵的陳高峰,他倆都是HN的。

對於王佳嘛,梁荊宜是熟悉得不行。

自個當新兵時,王佳曾經面對面的和老班長宗儒麟現場切磋過器械,雖然結果是他輸了,但是在氣勢上,他也沒落什麼下風。

雖然看起來,他長得小巧又瘦弱得很,但在二連的六個炮班長裏面,他是個人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個。

而對於陳高峰嘛,梁荊宜與他接觸很少,屬於是碰面了,會偶爾心血來潮地點個頭的那種。

這小子長得很壯實,平時說話的聲音很大不說,還有點沖,不過,三連的炮班長們私下裏都喊他是「憨子」。

「憨子」的意思大體就是指某人的性格直來直去,不知道怎麼去拐彎的。

營領導之所以讓各連挑一個班「出公差」修建戰術訓練場,並不是老鳥們私底下發牢騷說的「腦袋被驢給踢壞了」,而是他們想檢驗一下:在專業訓練預備期這個時間段里,哪個連隊挑出的班,完成任務速度最快和標準最高。

面對營領導早上八點分配的同等任務,一連炮一班在下午三點之前率先完成,並在接下來的檢查中,炮一班被評為標準最高。

在這次面對面的比拼中,不僅是讓營領導對一連炮一班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而且整個炮一班人員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凝聚力和配合意識,均堪稱「完美」。

王佳所帶的二連炮四班居中,陳高峰所帶的三連炮四班速度和標準都是墊底,這麼個爛成績,搞得陳高峰心裏很是不爽。

等領導走後,他手指梁荊宜嗶嗶歪歪地說:「你們炮一班哪怕牛上了天,等年底了榴炮一連還不是個陪跑的份。」

此話一出口,一班的人在梁荊宜的帶領下,當場就對着這貨好一陣口吐芬芳。

自從這個「梁子」結下來之後,他倆以後見了面,更是連頭也懶得點了。

在七月份海訓的時候,他倆還上演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一場「全武行」。

那個「全武行」是副營長陶煉在海訓課間休息時,為了活躍訓練場氛圍而組織的摔跤比賽。

當時他要求,各連推薦兩名選手上台進行「一對一」的單挑,勝者為王,敗者重在參與。

三連的陳高峰見一連派出的是梁荊宜,立馬跳出來要求打擂台。

長得壯的人幾乎就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以為自個拳頭大,就是牛X的存在。

這貨是想報「修建戰術訓練場」墊底的那一箭之仇。

當時啊,一心想把梁荊宜快速放倒在腳下后,使勁按在沙地上摩擦羞辱一番的陳高峰,未曾想到卻被人家來了個出其不意的「反殺」。

這貨也不想想,梁荊宜的三師兄是誰?

那可曾經是學過「蒙古式摔跤」的蔣古日。

想當年,梁荊宜在炮六班那可是沒少向蔣古日討教和切磋。

陳高峰以為僅靠身體上的巨大優勢,就可以無情地碾壓對手梁荊宜,素不知人家也算得上是「半個練家子」,他是碾壓不成,反被摔得滿地找牙。

倆人比賽結束,當副營長陶煉抓住他倆的手,宣佈誰是勝利者時,他羞愧得恨不得鑽到沙里去。

這是當着全營官兵的面,實打實的「啪啪」打臉。

經此一戰後,這貨以後看到梁荊宜也老實了。

他把那個「碰面了,偶爾點個頭」,立馬切換到了「碰面了,臉上頓時掛起善意的笑容」。

這人啊,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得靠實力說話。

三連的陳高峰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沒給他點顏色之前,他以為你是個軟蛋。可一旦給了他「下馬威」,他立馬慫得比誰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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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炮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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