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佈置機關

第105章 佈置機關

張玄一沿着房梁的木架子,將香灰薄薄的灑了一層。

照顧了這邊,他又跳了下來,走向窗前,在窗欞子上鋪滿。門前也照顧了一點。

在這個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是能被允許進入的,一個是劉冕,另一個就是徐文伽,其餘人等,不管有什麼事,沒有他的允許,或者是趁他不在偷偷溜進來,都是會引起他懷疑的事情。

徐文伽和劉冕兩人愛穿的鞋子和他們的腳型號碼他都已經熟稔於心。

他篤定,他們倆的腳印他也完全能辨認出來。

如果有異常的入侵者,他的腳印就一定會留下,不管入侵者是闖正門還是跳窗戶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做完了這一切,玄一才能放心的躺在床上,把四象圖取出來。

果然在白虎圖的位置上,出現了新的提示。

魚目混珠,隱藏目標。

這是什麼鬼?

一點也不明確,根本沒有指向性。誰是魚眼珠,誰是珍珠?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目標?

這一條提示實在是有點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它預示的是單獨的案件,還是整體的迷案。

根據現在的調查結果,迷樓一案已經破解的差不多了,看不出有什麼隱藏混淆的地方。

哎,時隔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條提示,結果居然得不到什麼特別的靈感,實在是令人沮喪。

沒辦法,只能從已知的事項之上去推導新線索了。

觸動提示的點在於破解了粉末的顏色和星辰顏色的關係,這樣看來,這是一條正確的推斷。

雖然硫磺粉末和鹽巴根本提供不了多少訊息,可破解了這一條信息,對於他來說,卻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周全。

案件發展到了這個階段,他也可以斷定這件事了。

這位幕後主使,看來是將方位、星辰、星宿結合到一起,做一些見不得光的惡事。

而這惡事的目標,經由死者背後插著的尖刀,可以推測到,他的目標正是皇城中,寶座上的那個人。

既然兩個方向都發生了血案,那其他兩個方向也絕對不會倖免,可現在,距離上一起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十天。

為何還是沒有動靜?

玄一判斷,四個方向,四個星辰,四個星宿,這些流程都要輪番走一遍,這樣的操作,對於他來說才是周全的佈局。

像這樣的犯罪者,在現代犯罪心理學之中,也是很典型的研究對象,一個有某種崇拜的人,一個有強迫症的人,他絕對不會因為緝妖司的介入就放棄目標,放棄犯罪。

即便陷入危險當中,他也一定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伺機而動,拼盡全力運用各種手段完成犯罪。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徐文伽這邊的情報也給了他新的啟發。她一路追蹤,跟到了大業坊,居住在這裏的人,且能購買多名崑崙奴的,想來一定是非富即貴,絕對的體面人。

可這樣的人怎麼會躲在陰暗處,進行這樣暗搓搓的犯罪行為,實在是無法想像,這位陰謀者他真正的身份。

好在有了徐文伽的追蹤粉末,他總算是能抓住一絲線索,在這樣急迫的時刻,他雖然可以等待一兩天,卻也當真耐不住性子。

不行,還得加緊行動。

…………

翌日清晨,某人剛剛起身,眼屎還沒有擦乾淨,推門一看,就見一個小廝端著臉盆,站在外面。

一臉的笑容,那叫一個春風和煦,可惜現在是秋天,要不然他還以為要萬物復甦,百花盛放了。

「你這是……」他條件反射的說了這麼一句,那小廝立刻開言:「這都是明郎中囑咐的,張道長昨天才剛剛搬進來,好多事情都不熟悉,我們一定要伺候好您。」

說着他就把臉盆放到架子上,伺候着他洗漱,某人也是無語了,這麼死盯着做什麼。

這小廝又不是美嬌娘,他看着賞心悅目,心裏還歡喜些,這才有動力做事。

他一個禿驢,就是站在這裏,再殷勤,張玄一也提不起興趣。

他一向懶睡,還有起床氣,剛剛睡醒,真是看誰都不順眼,根本沒法平心靜氣。

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平緩二十分鐘,才能該幹什麼幹什麼。

「張道長,您請!」

那小廝已經把布巾子都遞到了眼前,玄一無奈,只得長嘆口氣,就著熱水拍了幾把。

你說這個年月既沒有香皂,也沒有洗面奶,還勸人一個勁的洗臉,這點油水全都沖乾淨了,臉上真是不舒服。

可人家這樣殷勤,他也不能一個勁的拒絕,只得老老實實的把臉給洗了,這還不算,這個年頭連個香皂都沒有,只有皂角。

皂角這個東西的清潔力實在是有限,把他木盒裏的皂角使勁的擠了又擠,這才弄出點皂角水來,抹在臉上,勉強清潔。

在這物資匱乏的大唐,真是幹什麼都不順手。他想像著上一世學過的那些基礎化學式,想像著等得了閑也得搞幾樣,豐富一下大唐人民的物質生活。

辦妥了這些事,他走到場院裏,這才發現,徐文伽早就起身了,身上罕見的沒有背着竹筐。

衣衫也換成了秋香色的,張玄一左右看看,樹上的綠葉子一動不動,院子裏連一絲風都沒有。

既是如此,她這樣妖里妖氣的是怎麼回事?不知是受了哪個山洞裏吹出來的妖風的影響。

「沒想到,道袍還有這個顏色的。」他停在她對面,上下打量一番,還別說,真是人靠衣裝。

穿了這身衣服,人真是水靈了不少,有個小娘子的樣子了。

雖然腦袋上還是插著玉簪,帶了小冠,但這副打扮就算是傻乎乎的劉冕,也能一眼認出這是個女郎了。

「道袍還有顏色的要求嗎?」與倒頭就睡的某人不同,徐文伽趕了大早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因為失眠。

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事端,一波接着一波,實在讓她難以入眠。所以,趁著天光大亮,趕忙出來活動活動。

「那自然是沒有。」張玄一也依樣畫瓢,練了兩招,雖然他也並不會什麼武功,但廣播體操他還是會的。

將那動作再簡化一下,伸伸胳膊伸伸腿,動作之滑稽,讓文伽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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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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