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玉簫,拿來。
小七慢慢的在張銘的懷裏睡著了。
張銘摸着它身上的毛髮,思考着什麼時候給它洗個澡,畢竟這傢伙老愛蹦躂,渾身髒兮兮的。
江柔還有公孫羽他們喝完了酒便離開了酒館,只剩下了顧青山、玉玲瓏還有黃老頭兒三人。
顧青山蹲在牆角觀察著那顆被踩碎的小草,打算重新挖一顆過來種下。
玉玲瓏看着這一幕忍不住發笑,公子做起事來很是認真,而且他做的事總是奇怪的很。
「這草被踩的太碎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顧青山撓了撓頭,他還想着弄棵一模一樣的小草過來,現在也沒辦法了。
「公子,不一定要一模一樣啊,其他的也可以啊,花草樹木說不定小七隻是喜歡養些植物呢,畢竟小七是只貓。」玉玲瓏微笑道。
「也只能這樣了。」顧青山嘆了口氣。
他還是覺得弄一棵一模一樣的來比較好,貓這種生物可是很較真的。
「小兔崽子你現在怎麼這麼無聊了,居然被一隻貓給難住了。」黃老頭兒取笑道。
顧青山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復道:「我這哪是無聊,我看老頭你就是閑了,管這些幹嘛。」
張銘原本以為顧青山也只是應付一下,沒想到居然真認真,不過想來也是,這個傢伙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
「張兄,時候不早了,改日我再來,順便給小七賠禮。」
「行。」張銘點頭答應了一聲,想了想,他又順便問了一句:「對了,不是說花魁大比要開始了嗎?什麼時候,我打算去看看。」
玉玲瓏回答道:「明晚便是了。」
花魁大半不止一天,明晚只是開場,這次的大比一直會持續七天時間,最後一天的時候才是最熱鬧的,也是人最多的。
玉玲瓏忽然記起一聲,於是便提了一聲:「對了,後日晚青雨樓有場酒會,不知道張公子有沒有興趣參加?」
「是什麼樣的酒會?」張銘問到。
一旁的黃老頭兒解釋道:「其實就是一個斗酒的賽事,誰拿出來的酒最好那便能贏得頭獎,去年便是玲瓏丫頭的百花釀拿了頭獎。」
【您收到一條任務通知,請注意查收!】
【任務:酒會頭名】
【任務內容】:參與青雨樓一年一度的酒會並獲得頭獎。
【任務獎勵】:將軍行(酒品)、隨機武學感悟機卡×1、隨機下酒菜×1。
【失敗懲罰】:剝奪【凡境】修為。
張銘本不想去的,但是既然收到了任務,他也只好參加了,於是便問到:「要報名嗎?」
「不用,到時候張公子拿着酒過去就是了。」玉玲瓏解釋道。
「好。」
顧青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這次的酒會可就沒看頭了,張兄既然要參加的話,頭獎不就定下了嗎。」
「不一定,我這的酒雖然好,但不是無法超越的。」張銘搖頭反駁道。
他這裏的酒只不過是用料精良,要是有人能夠找到好的材料,也能釀出好酒來。
顧青山他總覺得張銘這不是在謙虛,而是在炫耀,以張兄那氣死人的性格來看,還真有可能。
隨後幾人道了聲告辭,離開了酒館。
張銘起身開始收拾起桌上的酒杯和酒壺。
酒館每天晚上都會定時打掃,這是酒館的功能之一,不過酒壺之類的還是得張銘自己來弄。
片刻之後,張銘收拾完酒館坐回了櫃枱里,後天正好請假去參加這個所謂的酒會,還能順便買些東西。
這次,他可要好好看看建安城是什麼樣的。
…………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晚間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是濕漉漉的天氣總歸是不舒服。
江南的梅雨季天氣是說變就變,今日早間有雨,正午卻是艷陽天,這會晚上又下起了下雨。
「喵。」
小七慢悠悠的醒了過來,眼神還有些迷茫,它今天被氣昏了頭,想來之後也是一副興趣不佳的樣子。
張銘哭笑不得,只好安慰道:「你看你委屈的,顧青山說了會給你弄一棵更好的花來。」
小七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發獃。
張銘也不知道它是聽沒聽懂,他倒是有點怕小七太執著那棵死掉的小草,貓這種生物憋久了很容易病的。
貓也有感情,就好比人會喜新厭舊一樣,短時間內估計小七都不會忘記那棵小草。
「咳咳。」酒館外傳來了細細的咳嗽聲。
張銘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精神緊繃起來,沒有錯了,就是前幾日那個白髮男人梁書榕。
如前幾日一樣,梁書榕的樣子看着依舊有些讓人感到害怕,面容慘白,身形消瘦,就好像是被吸了血一樣。
「玉簫,還我。」梁書榕伸出手道。
張銘看了他一眼,說到:「可以給你,不過你得先把上次遊人醉的酒錢結了。」
梁書榕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裏摸出一枚銀錠,大概有二十多兩的樣子,扔給了張銘。
「上次那酒再來一壺,多的賞你了。」
張銘收了銀子,隨後便把玉簫還給了梁書榕,從內屋裏拿了壺遊人醉,走向了梁書榕坐的位置。
「我還會把你扔出去的。」張銘皺眉說到。
「咳咳。」梁書榕咳嗽著,略顯蒼白,他把玉簫重新掛回腰間,擺手說到:「無所謂。」
他不打算為難張銘,面對這麼一個小小的酒館掌柜他還不至於動手段,只是喝酒而已。
張銘坐回了櫃枱,他時不時看一眼梁書榕,他還是對這個人很好奇的。
引天地之勢如體,聽着有些玄幻,但這卻是武俠的範疇,張銘不懂這些,只知道這很厲害。
「砰。」
沒一會功夫,酒桌的方向傳來了聲響。
張銘扭頭一看,梁書榕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張銘嘆了口氣有些無語,自己又要動手把梁書榕搬出去了。
不過還好,現在是晚上沒什麼人,而且晚上酒館也不開門。
張銘扛着梁書榕來到了門口,將他放在了牆邊。
「一夜白頭,骨瘦如柴,這就是與天爭輝的下場嗎。」
張銘嘆了口氣,或許梁書榕根本就沒想去爭,只是當時洛溪山上所有人都在逼着他去爭。
因為一個刑子的身份便要遭萬人唾棄,張銘不明白。
這天下,
分的到底是正魔,還是善惡。
如此,一入江湖,便是身不由己。
梁書榕忽然睜開了眼眸,一雙渾濁的雙眼透著無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