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金閃閃
胡老漢走了。
留下了一頓飯,還有一包用油紙包裹着東西,他什麼都沒帶走,回那建安城裏,重新做回乞丐。
那一包油紙包裹着的東西,或許已經花光了老漢這段日子乞討來的積蓄。
這頓飯,也是張銘這些日子裏吃的最好的。
再見張銘的時候,老漢或許不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他認為張銘是大善,不想再麻煩他。
有些人一世富貴,卻斷了脊樑,有些人淪落乞丐,卻沒忘了風骨。
張銘打開那油紙,裏面包裹的是蜜餞,果脯。
「喵嗚。」小七湊上前聞了聞,眼前一亮,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可以吃。
張銘抓起小七的脖子,對它說道:「可貴著呢。」
「喵。」小七點頭,反正它知道點頭就對了。
張銘嘆了口氣,不過幾兩蜜餞,又能值幾個錢,對他來說,這種東西想要多少都能有,可眼前的這包蜜餞卻不同。
可貴著呢。
張銘拿起一塊放進了嘴裏,甜味很濃郁,與前世吃到的糖果完全不同,是最純正的甜。
小七見狀也從油紙里叼了一塊出來,伸出舌頭舔著,這蜜餞有些硬,它也吞不了。
「喵嗚。」小七見如此好吃,忍不住叫了出來。
張銘點了點它的腦袋,笑道:「只許你吃一顆,多了沒有了。」
說着,張銘便將那油紙重新包了起來,他打算放這,這東西還是能保存幾天的。
吃了蜜餞,張銘洗了個手,抱着沉甸甸的小七,做到了櫃枱前。
「你又胖了。」
「喵?」
塵世雖然有些臟,但仍有可愛的地方,甜甜的蜜餞,毛茸茸的小七,還有小心翼翼的老漢,這些都是。
………
林間花香四溢,蟲鳥齊鳴,正是挨上了一個好天氣。
晨間的露水慢慢散去,清爽風吹進酒館里,張銘甚產生了一種春天的錯覺。
「張兄早啊!」
「掌柜早!」
酒館里陸陸續續來了客人,還是那幾人,來的最早的也只有他們幾個。
張銘也忙了起來,接連不斷的打酒上酒。
端上酒之後,幾人便聊了起來,更多的其實是在等人,這樣的閑聊也持續到下午時分。
上完酒後,張銘坐在櫃枱上休息了一會,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嘀咕道:「看樣子得找個店小二啊。」
別看沒多少人,一起來了的話,走來走去也挺累的,而且估計後面還會有更多的人來。
顧青山也到了,站在櫃枱前也不着急過去,反而是跟張銘聊了起來。
「張兄,昨日我思索了許久才想明白了,我確實得找些事做。」顧青山道。
「嗯。」
「關鍵是找什麼事。」顧青山問道。
張銘想了想,說道:「我這裏倒是有兩個事,看你怎麼選。」
「說來聽聽。」顧青山來了興緻。
張銘說道:「酒館缺個小二,來不來?」
顧青山搖了搖頭,做店小二有些多餘,而且他本就天天來喝酒,並無多大區別。
「還有件事……你等會。」
張銘上了樓取了些東西下來,顧青山看着張銘,有些疑惑。
「啪。」
張銘將那塊腰牌放在了桌上,上面雕刻的是一隻閉眼龍。
顧青山仔細看了看那腰牌,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確定。
「這是什麼回事?」顧青山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青龍的腰牌會在張銘這裏。
「你別管,怎麼樣?有興趣沒。」張銘說道。
顧青山看着那塊腰牌思索了片刻,有些猶豫,畢竟這個位置不是想丟就能丟的。
張銘見狀說道:「你要是不想做了,到時候把腰牌還給我就行了,我重新找人。」
聽到這話顧青山才收下了那塊腰牌,答應道,「好,就如應張兄所說。」
「嗯。「張銘點了點頭,這個麻煩算是暫時扔出去了,但只是暫時的,畢竟顧青山那性子,估計也做不久。
「對了,張兄剛才是說要找個小二?」顧青山繼續問道。
「嗯,最近人多了,挺麻煩的。」張銘點頭說道。
「說起來,我倒是認識一個人,回頭帶來給張兄見見如何?」顧青山說道。
「你認識的?江湖人?」張銘問到。
「以前算是吧,現在……」顧青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這人現在也是孑然一身,不會帶來什麼麻煩的。」
「那你回頭帶來見見吧。」張銘明白了,便沒再問了,估計也是個可憐人吧。
「行,那我先過去了。」
顧青山說完便與眾人一同喝酒閑聊去了。
張銘則是去了內屋,看了看屋裏的存酒,大多都快沒了,晚上的時候得釀些出來。
要不然,這點酒還不夠明天的。
余量最多的就是醪糟酒和遊人醉,這兩種酒喝的人少,最少的便是猴兒酒了,只剩下了最後一壇了。
「這下必須得釀了。」張銘嘆了口氣。
這也意味着,摸魚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了。
張銘離開內屋時,還順手從缸里拿了個桃子咬了一口。
誰知剛出內屋,酒館外卻衝進來了兩個人。
「蹬蹬蹬。」
石頭兄弟手裏拿着刀劍,衝進了酒館里,有些慌張。
酒館里眾人一愣,齊齊看向了酒館的大門。
「怎麼這麼慌張啊?怎麼了這是?」顧青山出聲問道。
「別說了,快讓我們二人躲躲,那人要殺來了。」石大石二焦急的不得了,找著酒館里能躲的地方。
張銘見狀起身,對二人說道:「去內屋。」
「多謝掌柜!」石頭兄弟抱拳,又對眾人說道:「待會就說沒見過我們兩個,多謝!」
說罷,石頭兄弟便慌慌張張的跑進內屋躲了起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兩個不會是遇見高人了吧?」裴遠出聲道。
「估計是。」公孫羽道。
顧青山哭笑不得,說道:「一會該怎麼樣怎麼樣,都別說話啊。」
幾人看向緊閉着的內屋,暗暗發笑。
果然還是栽了吧。
沒過一會,酒館外面就走進來了一個人,眾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這……
此人身穿金色錦衣,煞是晃眼,手拿一柄摺扇,那摺扇更是了不得,隱約透露出絲絲金色,髮絲由一根金簪盤起。
一身的金閃閃,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