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服

廣芩是拿捏人的好手，無論豆蔻如何掙扎如何哭叫都掙不脫廣芩的控制。豆蔻的雙眼皮很快就紅腫起來，伴隨着火燎火燒的感覺，就似兩顆上了豬油的小紅饃粘貼在額際下。

廣芩放開豆蔻，見杜靈雲正摟着薛華麟與薛凝香低聲細語的交談，隨即躬身壓低聲量道：「大娘子，教訓好了。」

杜靈雲道：「讓她到柴房反省三天再回來。」

廣芩應了聲「是」，朝豆蔻吼道：「還不滾。」

豆蔻捂著紅腫的眼睛，抽泣著跑了出去，不料因眼皮紅腫遮擋了部分視線，導致被那道門檻絆住，瞬間摔了個「狗啃屎」。豆蔻忍住痛，好不容易爬起來，卻聽見身後傳來薛華麟放肆的大笑聲。豆蔻的眼淚瞬間掉落，卻不敢哭出聲，慌慌張張奪門跑開。

此間，屋中就剩下杜靈雲、薛凝香、薛華麟、廣芩四人。杜靈雲朝廣芩使了個眼色，廣芩當即會意的轉身退到門外將房門關好。

杜靈雲收斂適才的溫柔笑意，拿眼看定薛凝香和薛華麟兩人。

薛凝香見杜靈雲忽然肅色，不由微愣，忙伸手掐了薛華麟一下。

薛華麟被薛凝香掐得大叫起來，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掐我幹嘛？」

薛凝香朝薛華麟努了努嘴，示意他看杜靈雲。

薛華麟抬眸撞見薛凝香臉色微沉，神色嚴肅，忙不敢再吱聲。

杜靈雲冷聲道：「說吧，那事是誰做的？」

薛凝香心中一緊，慌忙與薛華麟對視一眼，訕笑道：「阿娘說什麼，香兒和華麟聽不懂噯。」

杜靈雲冷笑道：「小九深夜去了拉鮓埠口作小賊，還被擒住了。你們還真不嫌丟臉啊？薛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你們阿耶這兩天就要回來了，老大人也要回來了！你們讓為娘如何跟他們交代薛長冰去了哪裏？又是為何而去的？你們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薛凝香、薛華麟見杜靈雲忽然發起火來，慌忙站起身，不敢多言。

杜靈雲盯着薛凝香，數落道：「你成天端著小娘子的架子，可哪裏有小娘子的氣度？你自己看看人家薛長冰，要容貌有容貌，要學識有學識，你怎麼就不跟別人比比這些，非要去跟她置勞什子氣？」

薛凝香幾乎少有被杜靈雲如此大罵，頓時委屈了一臉，哭道：「阿娘，我還不是為了你！你如今是薛家的主母，可是人家卻從來沒有當你是主母。我雖然享受着嫡女的待遇，可我也不是真正的嫡女。她薛長冰沒阿娘，阿耶也不疼，偏偏有個祖母寵著，她有什麼資本、憑什麼能夠享受這些？我偏就不服氣。」

杜靈雲聽罷，輕嘆道：「香兒，你知足吧！為娘本來身份低微，能在被你阿耶娶進門就掌管着薛家，你阿耶還不是看在為娘我會算計持家，令他放心將家財交於我打理，加上又生了華麟為他繼承香火。要不然，你看你兩位姨娘，哪個不比我進門早？為何薛長冰的阿娘離世后，你阿耶偏偏不讓她們打理內務呢？」

薛凝香聽罷，抹了抹眼淚，望着杜靈雲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