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嘔血
黃韋珊沒料到薛梓蓉會突然發問，驚得背脊一涼，忍不住拿眼看了看杜靈雲，見其臉上並未有神色變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梓蓉，休要亂問。」
薛釗聽薛梓蓉問話，不覺笑道：「自然是。」
薛梓蓉被黃韋珊輕斥，卻又得了薛釗的肯定，臉色由懼變喜，道：「阿耶，那要如何才能遇到神仙呢？」
薛釗摸了摸薛梓蓉的小腦袋，笑道：「瑾彩丫頭是因為救了受傷的小白鶴，才與那位神仙有了淵源，所以，一定是心地善良的女子才能夠遇到神仙。」
薛梓蓉聞言，當即點了點頭，抬眸偷瞄了薛蘊一眼。
薛蘊聽了薛釗之言，不由側目看向薛華麟。
薛華麟忽見薛蘊望着自己，心中頓時一怔，不覺在臉頰上騰起一抹酡紅，隨即回應了薛蘊一抹羞澀笑容。
薛凝香在旁聽完薛釗與薛梓蓉的對話，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什麼神仙？我看是個妖怪吧！救只小白鶴也能跟神仙扯上關係，那大家都去救受傷小獸小雀算了。
「大家都散了吧！」李月琴見薛釗將其一路的見聞均如實回報，遂朝眾人下了逐客令。隨即，李月琴又對薛蘊道：「長冰丫頭，你家瑾彩表姊那是有仙緣的孩子，恐怕她的來歷不簡單！你休要再悲傷了，在祖母這裏吃些東西回去好生休憩，待晚些，我差人來喚你一起用餐。」
薛蘊正欲言「好」，卻聽薛釗在旁插言。「阿娘，難得今日大家齊了，兒子讓人在你院中置辦一桌家宴，就一起吃頓家常便飯可好？」
李月琴聞言，頷首道：「這樣甚好。」
薛釗立刻抬眸看向薛剛，吩咐道：「就照此辦了。」
薛剛立即應了聲「是」，匆匆去后廚交代。
杜靈雲原本以為薛釗回來後會先回屋中與自己溫存片刻，不料薛釗竟先來李月琴的小院不說，還將以往在主宅的晚宴安排在了李月琴的院裏，心中雖然不悅，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緊緊攥着手中那條絹帕跟在薛釗身後出了李月琴的院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眾人陸續散去。
李月琴獨留了薛蘊坐在跟前，月牙和坍娘則分別立在李月琴與薛蘊身側。白馬甩著馬尾，悠閑的在院中遊盪。
李月琴抬眸看向坍娘與月牙，道：「你倆也去遠些。」
坍娘與月牙忙朝李月琴行了一禮，出了小亭，站到了十步之外的房檐下。
「長冰，受苦了。」李月琴摸了摸薛蘊略顯清瘦的臉頰，疼惜道。
「祖母，有你在，孫女就不苦。」薛蘊應畢，將頭依偎在李月琴肩頭。
李月琴聽了薛蘊之言，嘴角竟無聲的抽動了幾下，臉上泛起一抹苦澀。「這些日子出門，可有什麼收穫？」
薛蘊聽罷，立即坐直身子，將自己從離家去海州到如今歸家的一路見聞細細說與李月琴聽了，卻獨獨省略了她在途中遇到胤滄、漾、棠玥、凈世、梓毓、負屓等妖魔的事情。「祖母，你信這世間有妖魔鬼怪存在嗎？」
李月琴含笑道：「你瑾彩表姊既然能夠遇到神仙，那這世間自然就會有妖魔鬼怪存在。不過我認為，這世間最能生出妖魔鬼怪的應該是人的那顆心。」
薛蘊點頭道：「我也同意祖母的說法。」
李月琴聞言，笑問：「看樣子，長冰對此次遠行頗有心得啊！」
「祖母，我覺得那些妖魔鬼怪其實跟人是一樣的。開始見到他們的確會被嚇到，但是多見幾次就沒那麼害怕了，而且在他們之中也分好壞。有些妖魔鬼怪生得絕美，心腸卻不好；有些妖魔鬼怪生得不美，可心腸很好；還有一些妖魔鬼怪，既生得美，心腸也好；有些妖魔鬼怪則生得不美，心腸也不好。」薛蘊凝視李月琴緩聲道。
「說得很好。」李月琴微微頷首，道：「看來，你出去一番回來，連看問題都全面起來了。」
薛蘊笑道：「多虧了祖母平日教導有方。」
「你這丫頭，也學會拍祖母的馬屁了……咳咳……咳……」李月琴聽完，當即大笑起來，不料因笑得太猛烈，竟大聲咳嗽起來。
薛蘊見狀，趕緊拿出自己的絹帕遞給李月琴。李月琴未推辭，當即將絹帕捂在口上。
坍娘與月牙同立在十步之遙的屋檐下，突然聽見李月琴咳嗽，不免驚得臉色煞白的跑了過來，替李月琴撫順胸口。「月牙，去端杯溫水來。」
月牙緊跟坍娘其後，聽聞坍娘吩咐，連忙轉身去屋中盛了杯溫水遞給坍娘。
坍娘見李月琴咳畢，忙將李月琴手中的絹帕接過，正欲塞入自己懷中，卻被薛蘊一把奪了過去，不由大驚失色，差點將杯子裏的溫水潑灑出來。
薛蘊原本是不知李月琴咳嗽咳出了血來，只是覺察坍娘的舉動有些鬼祟。薛蘊奪過她遞給李月琴的那張絹帕展開一看后，頓時滿眸震驚，只見那張絹帕上儘是團團血跡。「祖母，這是……」
李月琴見薛蘊發現了自己的嘔血之症，遂輕輕拍了拍坍娘的手背以示安慰，抬眼看向薛蘊，道：「小病，不礙事。」
坍娘聽了李月琴之言，不覺微蹙眉頭。
薛蘊見坍娘蹙眉，便知李月琴定是為了寬慰她才如此言語，遂道：「祖母，這種情況多長時間了？」
李月琴側目看了看略顯急切的坍娘，笑道：「不過數月時間。」
「數月？」薛蘊一驚，拿眼看定坍娘，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坍娘被薛蘊狠盯，不由打了個哆嗦。長冰小娘子向來溫婉，難得見她如此過，看來是真心急了！「回稟長冰小娘子，老大人這癥狀已經犯了有數月之久。準確來說，自老大人到了寺里，就開始了。」
「莫不是水食有問題？」薛蘊緊問。
坍娘搖頭道：「請了大夫來瞧，只說是思慮過甚引起的胸悶發嘔。」
「怎麼可能？都嘔血了，哪裏只是單純思慮過甚引起的胸悶發嘔之症？你應該是請到了那些遊方騙子。」薛蘊滿臉急切，看向李月琴道：「祖母，我要將此事告知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