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無望之城（2）

「老祖在上，愚輩拜見老祖。」

法佛老祖出關了，嗷嗚受到召喚，第一時間趕到了虛妄之境。

仙界之上，還有天道與法則掌管。

法佛老祖便是那掌管天地正法之尊，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深不可測的法力，周野便是被法佛老祖擊殺，六界眾生皆對他匍匐敬拜，甚至不敢將其畫像貼在家中供奉，恐驚了老祖清修。

現如今嗷嗚對老祖也是滿腔敬畏，不敢抬頭，連喘息聲都降到了最低。

鐘鳴悠遠間，一道清潤恢弘之聲響起，明明就在耳邊，卻彷彿傳自遠方天，帶着一股莫名的寒涼，乍一聽渾身戰慄緊繃，更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龍族已派人下凡，欲絞殺周野之子。」

嗷嗚正緊張著，突然聽到這事，忙愣怔三秒。

「回老祖，愚輩不知此事。」

「三清已下界，護得那孩子無憂。」

「呃？」

嗷嗚獃獃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就抬起了頭，這一下直接就對上了一雙古井無波的雙眸，與常人不同，那雙眼睛極淺，極淡，有着能看透人心，參透萬事萬物的力量，生的俊秀無雙，但卻沒有半絲半縷的煙火氣。

嗷嗚也不敢去看其他地方，忙再次匍匐下。

「老祖心懷天下，有大善。」

「善即是惡，惡即是善。是善是惡，你需看仔細了......」

那聲音逐漸遠去，但嗷嗚的耳朵里卻一直回蕩著這麼一句話。

善還是惡，他現在自己都分不清了。

老祖的教訓他只需好好聽從，專門召他來一趟，說這麼一句話，定然是重要的。

神識回到聚魂之地，嗷嗚在裏面繞了一圈，除了角落裏擠滿的生魂，他感受不到任何關於周野的氣息。

從上個世界結束開始，周野最後一縷魂魄便消失不見了。

嗷嗚篤定她還在這世上，只不過化作了更小更虛弱的碎片飄散不見了。

任務還需要繼續。

周野的殘魂會自動受到召喚，已經提前進入了下界。

嗷嗚只能等待虛空之門打開，然後投身下界去尋找周野的蹤跡。

以往的她，殘留一縷魂魄，尚還能記得自己的是誰。

而現在更加殘破虛弱的她，恐根本不記得前塵一切，嗷嗚得儘快找到她，把她帶回聚魂之地。

很快虛空之門再次打開，嗷嗚化身為龍踏門而入，順着天道之力一路向前，最後墜落三千小世界。

——

破虛宮，法道堂。

法佛老祖踏雲而至，堂下兩個羊角小童拜跪。

「恭迎老祖，茶水已經備好。」

祥雲漸漸落下，一雙潔白如玉般的腳踩在乾淨明亮的地上，走動時，素白長袍舞動，那修長清瘦的腳腕之上，各帶一隻金圈，金圈之上綴著兩顆金鈴。

「叮鈴鈴......」

鈴聲響動，茫茫白霧之間，生在在虛空兩側的無妄花悄然綻開。

小童跟着那純白的身影往前走，低頭看着腳下的路，恭聲道。

「老祖，剛剛我與一得師弟在破虛崖邊看到一縷殘魂，已經放在那金鼎之內，待老祖處置。」

「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