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言無忌
獨立營全體，現場換裝。
所有人都是懵逼的，看着堆積如山的武器裝備，他們都受到了一百二十點的全方位感官衝擊！
「五公子，這些武器可都是嶄新的，用都沒用過的啊！捷克造！正宗的德意志毛瑟！還有這些子彈，油紙都沒開封！我的媽呀，五公子，您這是從哪弄來的？」
四十多歲的張虎，戰場上跌打滾爬了多少年，什麼場面沒見過，雙橋鎮那一仗，鬼子從奉天派來了飛機轟炸，他掩護著李清海撤退，炮彈就在屁.股後頭炸，都沒皺過眉頭！
可是現在，張虎被震住了。
如果張漢申有個二十幾歲，他都不會這麼震驚。
十二歲的小子，從哪裏弄來的這麼多好東西！
張漢申笑道：「營副，你首先要做到一件事，就是沉默是金，明白嗎？」
張虎一怔，隨即連連點頭。
「我懂！請五公子放心！」
張漢申嗯了一聲：「跟着我，張虎叔你總不會後悔！我能保證這一點，以後還會有很多讓你驚奇的事情發生，但張虎叔你一定得牢記，除非我同意，否則就算是我舅舅那邊，你也不能說！」
「是！」張虎中氣十足的應道。
這，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嗎？
……
「旅長，馬司令下達命令，要我們前往甘南鎮，隨時準備對齊齊蛤兒的鬼子發動攻勢。」於長興向李清海敬了一個禮。
「甘南，距離齊齊哈爾只有八十公里！」李清海眉頭微皺，「我們的隊伍雖然達到了旅的編製，但能戰的，不過千餘……」
於長興輕聲一嘆：「其實還有後勤運輸問題，我們隊伍壯大，投奔我們的老百姓也有兩三萬人，輕易離開嫩江縣的話，唉……」
「軍令不可違啊！」
於長興苦笑道：「可惜了我們在嫩江縣兩年來的經營。」
「只要是為了抗日，倒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也只能這樣了。」於長興嘆了口氣。
李清海忽然心中一動，道：「長興，你覺得要不要問問五公子的意見？」
……
「不可！」張漢申一回來，就斬釘截鐵的否了撤離嫩江縣的行動。
「哦？你是什麼意見？」李清海微笑道。
張漢申道：「嫩江縣地理位置重要，東邊是小興安嶺，南邊是松嫩平原，西鄰嫩江，北邊是伊勒呼里山。一萬五千多平方公里，這樣的好地方，我們為什麼要撤離？以我所見，我們不但不能撤離，反而要在嫩江縣紮根，把這裏作為抗日的根據地！也只有這樣，才能安定民心！將來發展壯大，和鬼子干到底！」
李清海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軍令難違啊！如果不聽調令，豈不等於造反？」
張漢申笑道：「造誰的反？從我大哥下令東北軍不抵抗那一刻開始，東三省就已經淪陷，我們現在是在敵占區里和侵略者作戰，難道他躲在北平夜夜笙歌紙醉金迷，還想控制敵占區里的我們？他沒這個資格！」
李清海和於長興同時色變。
李清海尷尬的道：「少帥有他的考慮，也有他的苦衷啊！」
張漢申一怔，隨即氣往上沖。
「東北軍丟了奉天，就等於丟了東三省。奉天軍械廠拱手讓給了島國鬼子，這意味着什麼！奉天軍械廠各種機器設備已經達到8000多部，??????ê|1000?àè?，工人兩萬餘人，還有科學研究會，專門研究兵工科學技術。現在，抗戰更加艱難百倍，這是誰的錯？舅舅，各位，你們真正想要抗日救國的話，就聽我的，出兵打齊齊蛤兒可以，但不可放棄嫩江縣！」
奉天軍械廠號稱「東方克虜伯」，是亞洲最大兵工廠，在九一八事件的當天，軍械廠的生產設備和槍支彈藥全給鬼子擄去。僅僅是淪陷時的庫存多得嚇死人：手槍60000支，步槍150000支，機槍將近6000ting，子彈3000000發；山炮、野炮、重炮共250門，炮彈100000發；迫擊炮6門，炮彈400000發；另外還有400000磅黑火藥。就單單是這點兒庫存，再加上從東北軍手裏繳獲的上百輛坦克，裝備十幾個師都沒問題！據說當時鬼子還繳獲了幾門240毫米口徑的野戰重炮，遍觀當時的華夏，這是絕無僅有的。除了這些地面裝備，由於當時東北軍的飛行員正在休假，致使262架飛機落入敵手。
張漢清是什麼？他何止是敗家子，他是賣國賊啊！
於長興豎起大拇指：「五公子所說，句句在理啊！離開嫩江縣，我們就是無根飄萍！旅長，北平那邊，靠不住啊！」
李清海臉上已有怒容，喝道：「長興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張漢申眉頭再次一皺，他沒想到李清海對張家這麼愚忠。
「長興叔沒說錯，而且還說漏了，不管是北平還是金陵，都靠不住！張漢清如果不是為了保存實力，不想跟鬼子硬拼，東三省能丟嗎？老帥是虎父，少帥是犬子！一個千古罪人，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還有，抗戰不是為了他張漢清一個人，而是為了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東北百姓！！！」
現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想到，張漢申對自己的兄長會有如此刻骨的痛恨。
李清海面色數變，一言不發。
「長興，你也這麼想？」
於長興輕嘆一聲：「旅長，咱們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還不如一個孩子的見識！」
李清海苦笑連聲，道：「老了，老了啊！」
張漢申笑道：「還不老，舅舅的抗戰之名，已經遍及全國，再說了，只要舅舅盡心儘力輔佐我，將來王圖霸業，從龍之功，成就還能小了嗎？」
李清海和於長興都愣住了。
這話，說大了吧！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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