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日常
王壬耐心等待，心中古井無波。
門前大道上，一個行人走過，見王壬站在門口等待，好心提醒。
「小夥子，柏府門檻高，你走正門進不去，還是繞道旁邊側門試試！」
話音剛落，兩扇大門同時打開，一名身穿粗衣的老者，帶着家中眾人外出迎接。
「貴客何在？」
行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個健步如飛的老爺子，可不就是柏府的老太爺！
這少年是什麼身份，竟讓柏府老太爺親自出門迎接？
王壬見到老太爺，拱手行禮，「晚輩王壬，拜見世叔！」
家主柏老爺皺眉問道，「敢問，你是哪一家的親戚？」
王壬的年級，還沒柏老爺的三兒子大，卻自稱是老太爺的遠房侄子，也就是說和他平輩，必須盤查仔細。
「不用問了，這位王壬賢侄，正是我一名至交好友的孩子。」
老太爺走到王壬面前，上下打量，「好，好！」
一旁老管家提醒，「老太爺，請貴客入府吧！」
老太爺連忙轉身，殷勤道，「請進！」
一旁的柏老爺和夫人少年小姐們，都看出不妥，老太爺對少年的態度，不像是晚輩，反而有幾分敬畏。
入了府中，老太爺將家中眾人，一一向王壬介紹。
家主柏老爺，本身是老太爺的兒子，也是目前柏府的掌家。
除此以外，就是先前街上遇到的二少爺，王壬還有些印象。
老太爺介紹完一圈，擺擺手，「你們都下去！」
柏老爺等人吃驚，勞師動眾，讓他們出門相迎，卻接回來這麼個少年，而且話還沒說幾句，就讓他們離開。
縱然心有不滿，一行人仍是陸續離開。
只是，小輩們心中弄，不免對王壬產生怨氣。
等外人都離開，只剩下老太爺和王壬二人。
這一刻，老太爺突然起身下拜，朝着王壬態度極為恭敬。
「門徒柏森然，拜見使者！」
王壬急忙扶起他，「你是前輩，年級也大了，無需如此多禮。」
老太爺搖搖頭，他怎能看不出，王壬雖然年輕，卻已經是真變境界，這等人物，縱然在七修府是，也不是他能仰望。
「使者駕臨，不知有何吩咐？」
王壬開門見山道，「奉師門之令，追殺叛逃宗門的林蟾子。」
老太爺聽了，沒見驚訝之色，若有所思道，「聽聞，此人前來東商國，是要投靠『重淵子』。」
重淵子，魔門十三巨子之一，主修『鐵血傲骨萬劍遁』，乃是魔道修士當中罕見的劍修。
七修府排查，從受害者的屍身上，查出林蟾子修鍊的路子，類似『鐵血傲骨萬劍遁』。
這樣就說得通了！
王壬看向老太爺，此人消息靈通，看來能量頗大。
「還請老太爺相助，助我查探此人行蹤！」
老太爺分析道，「重淵子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聽聞曾在延慶府、豐亨道出現過。」
「若我所料不差，林蟾子必定先去這兩地。」
王壬一拍手掌，「好，我即刻啟程！」
老太爺急忙挽留，「使者且慢，可否容我先打聽些消息，再行出發？」
王壬想了想，沒頭蒼蠅似的總歸不妥，「可以！」
於是，王壬暫且在柏府住下來。
平日裏王壬深居淺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伸手要錢。
甚至於，管家送去幾個精心挑選的妙齡侍女，都被王壬退回。
某天，幾個少爺、小姐們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整治王壬。
大少爺年紀最大，一副老學究模樣，和眾人格格不入，所以這次並不在場。
於是，二少爺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二哥，那個打秋風的，賴在家裏不走了，怎麼辦？」
四小姐苦惱不已，這段時間，不少閨蜜前來八卦，想知道王壬是不是老太爺的私生子，連累她也受到不少譏笑。
六小姐埋怨道，「沒來由，多了這麼個小叔叔，朋友們都笑話我！」
眾人打開話匣子，你一眼、我一語，都在數說王壬的不是。
二少爺也很苦惱，就在昨天，他跪求三年的道觀高人，終於答應傳授他輕身飛行的法術，可惜，條件太嚴苛。
「你只需騙來一人，讓他心甘情願，朝着道觀大喊三聲『我願把命舍給你！』」
這句話太犯忌諱，是個正產人都不肯說出口。
二少爺拜師的事情，又是私下進行，不敢鬧出太大動靜。
「……三哥，你想個辦法，把人送出去！」
二少爺一個激靈，突然想到個辦法。
「各位兄弟姐妹，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二少爺答應了，下午便登門拜訪王壬。
「王……小叔，柏長青求見！」
王壬見到二少爺，心道肯定有事。
柏長青客套幾句，便說出自己尋仙問道的事情。
「祖父和家父，都不同意我修仙，為了這件事情，家法都打斷了幾根。」
王壬點頭，心想你這般胡鬧，挨打也不冤枉。
二少爺說道最後，臉上浮現喜色，「好在，現在有機會了。」
「王小樹，我見你人不錯，特地分潤仙緣給你！」
王壬一副受寵若驚模樣，「二少爺，仙緣何其珍貴，不給貴府的長輩們留點？」
二少爺一愣，解釋道，「等我踏入修仙，自會來度他們！」
王壬聽他語氣輕鬆，心中嘆息，等你正踏入修仙，便知道了，自度尚且不能，談何度化他人！
「現在有一樁事情，只需你幫忙，就能成了！」
王壬心頭一動，問道，「何事？」
二少爺將道人的要求，一一和王壬說出。
城外道觀，原本荒廢多年，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野道人。
這位道人神通廣大，素有神通，高價出售符水，包治百病，並且能驅使五丁五甲神將。
曾有個破皮無賴，偷盜道觀的香火錢，當天夜裏，便暴斃身亡，後來傳出去，是神靈懲罰。
但是，市井都在流傳，是道人驅使神將，奪了無賴的性命。
二少爺得知后，上門拜訪，多次請求入道觀修行，每次都被婉拒。
但是，他深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每逢節日，都要上門拜訪送禮，終於打動了道人。
道人的要求雖然古怪，但只要滿足，就答應受二少爺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