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主事
秦玉縱外貌，年過五旬，白白胖胖，像是個富家翁。
他接見王壬的地方，在鋪滿白石的庭院中，一顆矮松下的石桌。
「王壬，坐！」
秦玉縱笑眯眯，熱情招呼王壬入座。
王壬坐下后，一杯熱茶騰著熱氣，端到他面前。
「你來凈山堂，也有大半月了，一直無暇見你，今天總算有機會。」
秦玉縱上下打量一番，嘖嘖點頭，「相貌不凡，不愧是本次考核第一。」
王壬自嘲道，「堂主抬舉我了，第一又如何，還不是無人問津。」
秦玉縱一指茶碗，「喝茶，喝茶！」
兩人捧著茶碗，喝了片刻，先後將茶碗放下。
秦玉縱開口，「聽說你剛來，就把竇老大教訓一頓。」
「正是！」王壬回答。
「那可真了不起，竇老大是凈山堂的主事之一，本事不錯，帶了一大幫手下。」
秦玉縱眼角帶着笑意，「沒想到，卻敗於你手。」
王壬謙虛道，「我也是仗着法器之利。」
「嗯，法器也是實力一部分。」秦玉縱說道。
「凈山堂，我手下有五個主事，竇老大是其中之一。」
「你能擊敗他，有了擔任主事的資格，正好最近，有位老人年紀大了要退。」
「王壬，我問你，可願擔任本堂的主事？」
王壬問道，「主事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安排下面人幹活便是！」
「我答應了。」王壬回道。
庭院風來風往，矮松輕輕搖晃，傳來新鮮的嫩葉氣味。
王壬和秦玉縱二人，邊喝茶便交談，很快便熟絡起來。
過了片刻，王壬將話題，引導到修鍊上面。
「堂主，我還不知道，本門的修行，有哪些門道？」
秦玉縱給他解釋起來，「七修府的無上功法，乃是府主修鍊的《太神玄陰策》。」
「這個你別想了，只有歷代府主才能修鍊，偶爾也要立下大功的，能被賞賜一兩門當中的厲害秘術。」
「其餘丹果境界的大修士，主修的功法，雖然比不上《太神玄陰策》，卻也僅次之。」
「普通門徒，可以選擇修鍊《守谷》《定元》《空靈》三門法訣，修鍊到法力境界足夠。」
「至於那些一入門，被各位真變修士青睞，收入核心弟子的，可以學習更高明的功法。」
「副府主荊東耀，主修《小星宿功》。」
……
「真變修士謝長塵，主修《三變升靈法》」
……
經過秦玉縱講解，王壬總算明白了，七修府的功法傳承，都有着森嚴等級。
普通門徒，只能修鍊三門普通法訣，便是修鍊到極致，也只能到法力外放。
若是想要進入真變，必須有貴人看重，或者積累功勛得到傳授，
王壬這才明白，核心弟子和普通門徒，一入門便是雲壤之別。
難怪，龍再思等人，在王壬面前趾高氣昂，這是認定從此飛黃騰達，要將王壬踩在泥地中。
荊東耀如此陷害王壬，將考核第一發落為普通門徒，徹底斷送前程。
王壬閉上雙眼，開始回憶往昔，自己好像沒有得罪荊東耀，為何對方如此報復？
這個答案，要留待以後檢查。
秦玉縱望着王壬，心中也是好奇。
凈山堂是什麼地方，他這個堂主比任何人都清楚，王壬身為考核第一，被發配來此，肯定得罪了大人物。
他今日邀請王壬來此，也有探情內幕的用意。
可是今日一見，秦玉縱看出來，王壬自己也一頭霧水。
「可能是捲入大人物的爭鬥中了。」
秦玉縱大概猜出，王壬被什麼人牽連了，所以才這麼倒霉。
王壬倒沒覺得什麼，他修鍊的《江月返天功》，是丹果境『葦渡客』所留，或許比不上府主獨傳的《太神玄陰策》，根其他次一級的功法相比，卻是不遑多讓。
他急切想要功法，還是想要掩飾這門功法，好順理成章修鍊下去，進而法力外放，甚至是晉入真變境界。
「堂主，我若是想要獲得《守谷》《定元》《空靈》當中一門功法，不知要付出什麼代價？」
秦玉縱笑了笑，「這也簡單，只需要立下功勞，就能兌換任意一門。」
「但是，咱們凈山堂，外出立功的機會不多，起碼需要五年，才能兌換到。」
王壬搖了搖頭，這種大路貨的功法，都要五年時間，太不值得。
「還有個法子，可以花錢去買！」
王壬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他沒錢。
秦玉縱掐指一算，「咱們凈山堂，普通成員的月錢一金，你身為主事，每月五金。」
「《空谷》需要六十金，《定元》需要六十五金，《空靈》需要七十金。」
「也就是說，你每月不吃不喝，至少要一年才夠。」
王壬連連搖頭，「太慢，太慢！堂主可有什麼快些的法子？」
秦玉縱笑了，「巧得很，三門功法，我手頭都有。」
王壬這才明白，對方引出這個話題，背後肯定有用意。
「堂主，您要如何，才肯傳授法訣給我？」
秦玉縱擺擺手，「你在我手下做事，理當栽培你，只是門規在此，不能私相授受。」
「請問堂主，我要付出什麼？」
王壬做好準備，被對方痛宰一刀。
秦玉縱立刻亮刀，「聽說你有一件法器，厲害得很。」
王壬恍然大悟，取出火鴉環，「堂主指的是這個？」
「還是中品法器。」
秦玉縱目光移不開了，自顧自說道，「我最近有事外出，缺少一件傍身的法器，不知你能否割愛？」
王壬斷然拒絕，「抱歉，這件法器我也很需要，沒有轉讓的意思。」
開玩笑，三門只能在法力境修鍊的功法，就想換走一件中品法器？
秦玉縱也知道不妥，說道，「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暫借。」
「暫借？」
「不錯，你先把法器借給我，我也不會食言，三門功法立刻傳給你。」
「但是，你若想拿回法器，或者用功勞來還，或者花錢買。」
「租借法器的費用，我可以給你折價。」
「這樣可好？」
王壬沉思片刻，重重點頭，「堂主，成交！」
《守谷》、《定元》、《空靈》三篇功法，立刻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