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地方
凈山堂，顧名思義，便是灑掃凈塵、清理山門的部門。
也就是說，王壬這個新晉門徒，被分配到環衛部門。
換做前世，有編製的環衛部門，那可是公務員，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
可在七修府，這個地方，任何有追求的年輕人，都不肯進來。
王壬來到凈山堂時，聽旁人介紹，才明白自己處境。
新人報到，等待王壬的不是迎新會，而是傳統的下馬威。
一個臉上帶疤的壯漢，帶着幾個青衣小帽的少年，獰笑着堵在門口，像是專門等候王壬。
「你就是王壬？」
王壬點頭，「正是！」
「還不快過來，凈山堂許久沒來新人，大夥兒特地在此，迎接你進去。」
壯漢笑了笑，「旁人都叫我竇老大，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王壬點了點頭，「竇老大。」
竇老大身旁，走出兩個青年，趾高氣昂對他下令，
「你剛加入，許多規矩還不知道，我們這些老人來教你。」
「入我凈山堂，須得交出身上財物，交給竇老大保管。」
「還有，以後堂內的臟活苦活，全都交給你，不得推讓。」
王壬突然問道，「還有呢？」
他這個態度，出乎眾人預料，兩個說話的青年，都愣了一愣。
竇老大哈哈笑道，「還有就是，以後懂點事情，別年少氣盛，到處得罪人。」
說着，竇老大起身，走到王壬面前。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來歷。」
「王壬是吧，這次入門考核第一，元力、神念雙成，可惜為荊府主不惜，連弟子身份都沒撈到，被發配到凈山堂。」
「或許在外面，你這點實力，能欺負沒入門的新人。」
「凈山堂內，隨便來個人，都比你更厲害。」
竇老大挑挑下巴，叫出一個青年，「你去給他上一課。」
青年臉頰上，長有一顆大痣，聞言喜不自勝，難得有欺負人的好事輪到他，樂得快蹦起來。
他歡快走到王壬面前，「先給你修修臉蛋！」
邊說着，青年放出神念，朝王壬左臉抽打，要故意讓他難堪。
啪嗒，一聲脆響，王壬安然無恙，青年卻踉蹌後退，臉蛋通紅，疼得眼淚都掉下來。
「你、你、你，竟敢還手！」
王壬理直氣壯，「你這麼膿包，我為何不敢還手？」
他早已看出來，這些人當中，竇老大最強，體內法力流轉，只是不能外放，已經是法力境中階。
剩下的幫凶們，雖然都有元力、神念，但實力參差不齊，還沒有王壬厲害。
進入七修府後，王壬見識增長，也知道自己實力層次。
單輪元力、神念的體量，王壬便足以傲視群雄，法力之下無敵手。
再加上幾手神念秘法，配合臂環法器，便是遇到法力外放的敵人，也能拼上一拼。
「竇老大，不能饒過他！」
青年捂著嘴巴，拚命煽風點火，慫恿竇老大出手。
竇老大冷笑着，看向王壬，「有點本事呀！」
王壬拱拱手，「還要竇老大指教！」
竇老大揮揮手，取出一根竹棍，「來吧！」
王壬快步上前，凝神望着竹棍，等對方先動手。
這段日子，王壬日夜苦修，融煉元力、神念，已然將體內大半力量，盡數轉化為法力。
等到法力轉化完成，他就會正是踏入法力境界中階，開始嘗試外放法力，修鍊各種法術。
竇老大舉起竹棍，一陣清風揚起，隨即沉寂下來。
「定風波！」
竹棍嗖嗖，氣勢驚人，但四周點塵不揚，足見此招威力。
王壬感應到，一截普通的竹棍中，灌注對方法力，看似沒什麼，但只要交手碰撞，必將引發暴起殺傷。
「竇老大的竹棍，連鐵牛都能砸扁，這小子要吃苦頭了。」
王壬當即施展邀月步，往後退出十米，讓開竹棍最強的攻擊範圍。
竇老大見狀，胳膊陡然伸長，竹棍如影隨形，貼著王壬面門砸落。
呼呼，王壬甚至能見到，包裹竹棍的空氣，微微扭曲，乃是蘊含高溫的跡象，任何事物與之接觸，當場就會燃燒。
這一棍的威力換算下來，足以將上百隻火鴉精魄，瞬間打得粉碎。
「好傢夥！」
王壬抬起胳膊，擋着落下的竹棍，只聽得清脆的響聲。
圍觀的青年們，幸災樂禍笑了，「沒腦子嗎，敢用胳膊擋竇老大的竹棍，骨頭肯定斷了。」
當局者竇老大，卻皺起眉頭，因為他感應到，竹棍並未砸中綿軟的血肉，而是觸碰到堅硬實物。
王壬手腕抖動，將竹棍反彈，高高跳起半空。
風吹開衣袖，露出套在胳膊的臂環。
竇老大眼神一凜，竟然是法器，小小新人，怎麼有這個？
王壬也不廢話，從手腕褪下臂環，輸入法力扔出。
竇老大慌張起來，法力推動雙腳，幻化成虛影，快速往後退去。
臂環飛旋而至，一下套住竹棍，咚咚幾下，將其絞得爆成無數纖細竹絲。
最後關頭，竇老大鬆手，還是免不了，被急速旋轉的竹絲，割得掌心傷痕纍纍，鮮血直流。
王壬收回臂環，站在原地，目光朝四周一掃。
僅僅是目光一掃，周圍青年們，紛紛往旁邊退讓，生怕被王壬注意到。
竇老大捂著掌心，咬牙道，「你小子夠狠，連法器都有，咱們認栽了，以後在凈山堂，見到你都繞着路走。」
王壬點了點頭，「別來煩我！」
「沒人敢得罪你！」
竇老大說到這裏，臉上浮現苦澀，他混了四十多年，也才勉強練出法力，多年積攢的家私，根本買不起法器。
若是有法器在手，他根本不會輕易認輸，早和王壬干到底。
這場虎頭蛇尾的下馬威，以王壬這條過江龍，壓過竇老大一幫地頭蛇告終。
做過一場后，王壬在凈山堂的身份確定了，無人敢把他當成新人欺辱。
房間是朝陽通風的，被褥用具也是乾淨，剛剛洗曬過，至於七修府發放的衣物、用具，也都是足額，沒有半點剋扣。
看其他人唯唯諾諾模樣，短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王壬開始盤算，總算靜下來，可以開始第二場試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