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氣質相貌這一塊 （求收藏！求推薦！）
世間真有神仙？
答案是沒有！也不可能有！
就算是活了百多歲在世人嘴裏一直口口相傳的老神仙，道門魁首太華真人。
也同樣需要吃喝拉撒，也會偶爾挖鼻孔偷偷放個屁。
只不過常年在所謂地洞天福地里練氣練出了一副飄逸出塵的氣質而已。
大限一至，該死還得死，不可能倖免於難。
所謂地羽化成仙駕鶴歸去，不過是凡夫俗子的一種臆想，誇大其詞。
讓這個平凡的世界顯得有那麼一絲絲美好。
所以當鬧哄哄地一片驚呼仙人下凡的聲音傳來。
賀立維是嗤之以鼻的。
對這一次武林翹楚大會在北都城舉辦，賀立維十分滿意。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興起一股風潮，要沒能在皇城底下闖出個名堂似乎都不夠資格在江湖上稱之為大俠。
這都鬧得怎麼個一回事！
大麓立國五十載，每五年舉辦一次武林翹楚大會，卻楞是沒在北都城舉辦過一次。
但在江湖上，卻有一種北漂的說法。
舉凡闖出點名堂來的，無一不想着奔到北都來。
似乎給那些達官顯貴當狗腿子，比什麼江湖風評來得榮耀得多。
這世道變咯，人人都想着攀附權貴，哪有什麼為俠者心懷天下的說法。
賀立維出身不錯，他爹正是在民間廣為流傳的十三太保里的豪俠，賀澤。
儘管武學修為不屬於拔尖的那一撥人，可豪俠賀澤的名頭在中原武林確實是風頭無雙，稱得上一呼百應。
舉凡在江湖裏混口飯吃的，多多少少都受過豪俠賀澤的恩惠。
就如今的賀家堡，哪一天不是門客絡繹不絕。
只要遞上名敕，不管你有沒有在江湖裏闖出個名頭，臨去時少不了傍身的盤纏。
豪俠賀澤，就是這麼長年累月的經營下把名聲給整了起來。
並且賀澤為人公正道義，喜為江湖兒郎排憂解難。
換句話來說，他就是江湖裏未冠冕的武林盟主。
並且每一次的武林翹楚大會的舉辦，賀家堡可都是舉辦方之一。
賀立維是名門之後，繼承了賀澤的心性作風，在江湖裏一直有小豪俠的稱謂。
人長得也標緻端正，足以稱得上江湖後起之秀，少說在道場外有一撥死忠粉。
這會兒該舉著橫幅搖旗吶喊來着，其中也沒少小門小派的小師妹，挺水靈水靈的。
今年武林翹楚大會選在北都舉辦，賀立維就是憋著股勁要在這邊好好地出出風頭。
讓那幫眼裏只有北都城圈子裏廝混才配叫大俠的人好好見識一下天下英雄的風姿。
其實已經到場的各家各派青年才俊頗多，聽聞了外邊的騷動大多有前去一觀的念頭。
那些純粹是來過個場亮個相的更是如此。
每年武林翹楚大會受邀的青年才俊數量頗多。
為響應習武之人海納百川的口號，不管是大麓王朝敕封的正道九大門派，武林里地位超群的四大聖地，各地門閥世家，亦正亦邪的黑道巨擘。
稍微有些名頭的門派只要門下弟子滿十八至二十二年紀的，俱在範圍之內。
就算是野路子出身，只要有些名頭的認為是可造之才同樣會收到請帖。
這本來就是一次嶄露頭角的絕佳時機，年輕人想要出頭莫過於去翹楚大會鍍金，好處多多。
但其中大部分人是來過場打醬油的。
充其量就是亮個相然後就是看着那些名門子弟世家公子如何風采絕倫。
不過組織方都會在事先提供一份翹楚大會的種子選手。
以十人為數，為此民間的大小賭庄都會開出十位種子選手的賠率，以供賭客們押注誰會奪得此次桂冠。
並且在十位種子選手出爐前就已經開盤。
賭得是茫茫人海中又是哪幾個幸運兒會入選，反正都是十賭九輸，只有莊家賺得盆滿缽滿。
曆數往屆翹楚大會，幾乎每一次都有一匹令人猝不及防的黑馬出來，由官方和民間共同認證的前三種子幾乎就沒折過桂。
為此市井坊間都說這武林翹楚大會有黑幕，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
但等莊家放出盤口，那白花花的銀子照樣如流水般進賬。
民眾便是如此，圖個熱鬧尋個刺激。
賀立維就是這一屆武林翹楚大會的種子選手，排名不低，第六，賠率也不低，折桂一賠三。
賀家堡生財有道，這小子偷偷讓幫閑去賭庄那邊狠狠押了自己一注。
有那一飛衝天一炮打響的打算。
一些純屬門派長輩帶來開眼界湊熱鬧的年輕人已經按捺不住，外頭聲浪一浪疊過一浪，也顧不得道場內有些莊嚴的氛圍一哄而出。
就是瞧瞧是誰來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莫非是最被看好的前三種子選手露臉了不成？
作為舉辦方之一，賀立維這位賀家堡大公子也幫襯著打個下手。
秉承了賀澤的作風習氣逢人處事頗有一些手段，在招待諸多門派掌門之時不卑不亢收下不少讚譽。
他也是有意營造出小豪俠的作風，整天端著個架子，盡量表現得沉穩厚重。
見外邊差不多鬧開了鍋，賀立維皺了皺眉頭，跟旁邊跑腿打雜的幫閑問道。
「外面有什麼動靜？不像話，會場里可坐着好幾位大掌門正在寒暄呢，去，讓他們安靜點。」
賀立維身後是幾個抱着金主大腿的幫閑，修為馬馬虎虎，當個捧哏的角色。
其中還有幾個就在北都廝混的，因為賀立維出手闊綽為人大方，就跟着吃香喝辣的，吆五喝六過過狐假虎威的癮。
有一位北都的混子，鬼精鬼精，早就從那些跑去觀望的人嘴裏聽出了些蛛絲馬跡。
笑道：「賀公子應該不知道近段時間北都城瘋傳的事吧，我猜啊這外邊來人可不就是最近這些天裏風頭最勁的那位，聽聽，仙人下凡都喊出來了，這是人能喊出來的話嘛。」
賀立維眯了眯眼，關於這次武林翹楚大會為何選落址皇城北都，十三太保之一的豪俠賀澤也知曉一些內幕。
前些日子賀立維還跟着賀澤拜訪過北遼王府，只是緣慳一面，未能見到那有謫仙人之稱的姜家姜三爺。
不過賀立維壓根不信什麼仙人下凡的傳說，以訛傳訛罷了，那些愚民就是愛湊熱鬧瞎起鬨。
「你說得是北遼王爺府的那位？」
「可不是，這年頭除了道門那位老神仙，誰還擔得起仙人下凡這四字。」
「哦，你可曾見過這位姜三爺？」
「多年前在八大胡同里偶遇過一次，不值一提！」
望着身邊幾個幫閑都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
賀立維楞了一下。
「八大胡同可是個什麼地兒？其中還有什麼說法？」
「嗨，賀公子不是北都人可能不知道八大胡同的寓意。」
「咱老北都的八大胡同啊，可不就是那銷金窟溫柔鄉，是那青樓狎妓的風流地，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公子要是想見識，哥幾個倒是可以好好介紹一番。」
賀立維啐了一聲，不接這個話茬。
姜商往年的英雄行徑其實不難打聽。
皇城根下出了名的北都五紈之一嘛，繼承北遼王和王嬪的優良血統，打小起就有着風流紈絝子的名頭，沒啥作為，純粹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渣而已。
在北都城幹了不少狗屁倒灶的破爛事，就是世事難料，一次天生大異象就這麼給趕上了，弄出個謫仙落九天的事。
也不知如何發酵成了如今的局面，當真讓人始料不及。
「說說姜商這人如何，聽說呆在王爺府個把來月了像個黃花閨女，怎麼想到來湊這個熱鬧。」
賀立維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
「也不知從何說起，姜三爺出入八大胡同之時身邊必是帶有王府的侍衛，一派紈絝作風，咱們這些苦哈哈就算有心拜尊金佛也沒那個門路不是，就隔着老遠見過一次。」
「嗯，俊得邪乎，笑起來比姑娘家還勾人，至於文才修為，呵呵，不曾聽聞，可北遼王當年馬踏江湖壓得武林豪傑盡低頭，保不準給留了些拿手絕活，王侯之家的底蘊咱們這些人難以想像。」
賀立維撇了撇嘴，敢情就是個長得俊俏點的公子爺。
笑道：「長得俊俏又如何了，來這邊瞧瞧熱鬧就隨他，這趟水啊沒點真本事誰敢進來趟。」
「北遼王當年率戊邊軍馬踏江湖確實英雄了得，但英雄老爹狗熊兒子的事可還聽得少了？」
「他姜商要是參加這次大會，保准讓他見識見識何為武林翹楚，可不是憑着一張臉就能矇混過關的。」
賀立維自認為相貌不凡，也是江湖上令女俠仙子瘋癲的才俊，他也見過二棠三桃宋牡丹里的那位宋閥大公子。
俊是俊了，可就太女相了點，顯得嬌氣。
江湖兒郎講究個英氣颯爽，太過陰柔不見得討得好處，也就那些深閨里的小娘子好這一口。
走慣江湖見過刀光劍影的女俠客，可瞧不上娘娘腔。
「嗨，這次武林翹楚大會能跟賀公子比肩的也就那幾位，要說這些賭庄也忒瞧不起人，給公子排了個第六，有失公允啊，按理說怎麼都該有個前三甲才像話。」
「是這麼個理，以賀公子的家世人品和這一身博學修為，一賠三，這是瞧不起人呢！」
「就是，有些過分了，一賠三，這不明擺着爆庄呢。」
幾個幫閑不遺餘力的連環彩虹屁奉上，起碼賀立維聽着是挺舒心。
抿了抿嘴笑道：「幾位兄弟可有閑錢去押了注？小玩一手怡情嘛，賺些酒水錢也不是不可以。」
賀立維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顯然對這一次武林翹楚大會折桂相當的有信心。
只不過幾個幫閑對視了一眼，紛紛笑道：「這不還沒有機會嘛，待會兒就去看看，只要盤口還開着，咱權當支持賀少俠了。」
而這時，聲浪再起，尤其是那些表現得矜持的小師妹們似乎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酥麻，紛紛不顧顏面爭相奔了出去。
「瞧瞧桃三郎去！」
「也不知是不是奴家的真命天子呢。」
「跟些沒見過世面的娘子軍爭風吃醋有個什麼勁吶，唉唉唉，等等我，姐妹們。」
其中就算有些不以為意，可終究抵不過瞧公子謫仙的好奇，嘴裏犟著，腳步絲毫不馬虎。
這樣子就讓賀立維有些不是滋味了。
其中可有數位小師妹是他的死忠粉唉，剛剛還一口一個小豪俠的喊著，怎麼一轉眼就見異思遷了呢。
「走，瞧瞧去，鬧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武林翹楚大會可不是他姜商跑來賣弄的地方。」
賀立維一馬當先，準備去給姜商來個下馬威。
這不恰巧，姜商一行人總算是避過門前的人山人海，從瘋癲的吶喊聲中湧進了道場里。
賀立維卻是當場愣住如遭雷擊。
只見一個氣質無雙的公子爺，一身華服，說不盡的奢華富貴，正一步三搖地晃蕩進來。
好死不死的，在這北方倒春寒肆虐的季節里，竟然搖著玉扇。
微微北風吹拂，讓內功不深厚之人都覺寒氣入髓。
敢在這麼個天搖著玉扇納涼，莫非是內功已達化境不懼嚴寒了？
天邊彩雲朵朵，道道金光閃爍，直接覆蓋在道場上的天幕上。
要不是俗人多氣雜，就姜三爺這登場，說是仙人下凡都顯俗氣了點。
而賀立維之所以虎軀一震，目瞪口呆，原因無他。
心底冒起一句話。
「干你娘！這世間真有個謫仙存在啊。」
那個啥也別說了，單論相貌顏值這一塊，他賀立維輸得一敗塗地，永無翻身之日。
氣質這一塊更是拿捏得死死的！
什麼江湖四公子，什麼武林豪傑，什麼翹楚嬌子，什麼人中之龍！
在姜商面前，統統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