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外行看熱鬧
武林翹楚大會的第一場武試，結束得讓人猝不及防。
沒有看到一劍光寒十九洲的宏偉畫面，自然也沒有劍氣縱橫三萬里的場面出現。
如果這就是所謂地武林中人津津樂道的劍道，其實也不咋滴。
這就是姜商的真實想法，因為他壓根就沒看懂紀清辭和張文松兩人比劃了些啥玩意。
當然對於他這般的門外漢，還是需要有人出面來點評的。
就是武當掌門，玉屏道長。
這位童顏鶴髮跟太華真人一樣仙風道骨的武當掌門人並沒有因為門下弟子的落敗而面有慍色，反而因為見識到紀清辭的劍靈犀，整個人神采奕奕。
「瑤池玉林的劍靈犀，確實讓貧道大開眼界，武當此戰輸得不冤，太極劍法最講究一個渾然天成，以陰陽之道契合天地自然軌跡，一旦劍勢一起必將是劍意延綿剛柔相濟，而紀小姐的每一劍落點俱是雲松出劍換氣的節點之上，拿捏得精準無雙。」
「從一開始到結束，雲松的太極劍法就沒有一次連貫的劍意，每每在上一劍招和下一式劍招的銜接處被紀小姐打斷，這種未卜先知處處佔着先機，確實令人耳目一新匪夷所思。」
「紀小姐已經做到了出劍靈犀通靈的境界，手中有劍，心中無劍，這是一隻腳踏在天品境界的門檻上啊，大道可期！」
「文松，還不謝過紀小姐的指點，你於劍法上的造詣和紀小姐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玉屏道長這一番點評不可謂見解獨到，所有看出名堂的各家掌門家主紛紛點頭贊同，顯然是極為認同玉屏所言。
也算是為看得一頭霧水的吃瓜群眾們解釋了何為劍靈犀。
就是與紀清辭對陣，人家出的每一劍都在你即將要出的那一劍的軌跡上，逼你不得不臨時變招，就算想要養劍意都養不起來。
這種令人使錯了力，又無可奈何去改變的形勢確實讓人難受。
武林中人捉對廝殺，很重體內氣脈流轉的一氣呵成，一旦起了勢頭，隨着體內真氣的奔走流竄，加諸在身的勢頭會越來越濃。
可想而知，每當你養了一點勢頭就被人從中打斷，體內奔走不停的真氣又得重新運轉，這架還怎麼打？
足以讓人憋屈到死。
經過玉屏真人的釋疑之後，那些看不懂其中竅門之人也大多是不懂裝懂的叫好。
反正玉屏道長都說了這是天品境界的門檻了，咱這些一輩子無望天品之人也就圖看個熱鬧便是了唄。
不懂沒關係，會叫好就行！
掌聲熱烈，也是折服於紀清辭的出塵相貌居多，當真佩服她這劍靈犀的還真沒幾個。
其中也包括姜商這個劍道門外漢。
心裏也是唏噓，虧得紀清辭碰上的是張雲松，要是遇見了自己，這啥劍靈犀還不得拉胯。
他姜商懂個屁的劍！
真要對上了，拿着劍就是一頓突突突，什麼斷劍意，什麼未卜先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出的是什麼劍法，還能被你猜准？
開玩笑！
不過看了這一出后，他也算是懂了一些皮毛。
自己以後也該學點來裝裝樣子，瞧著就讓人莫測高深嘛。
抽到第三和第四的，則是黑道巨擘橫刀山莊的曹游，和九大門派里的點蒼派弟子，江湖人送聖手的葉浮塵。
這一對下場比試，就完全一改先前第一場的沉悶，打得興起。
黑道巨擘橫刀山莊，看名字就知道是個耍刀的幫派。
橫刀山莊也算是武林里歷史比較悠久的一個幫會，在蒙元帝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
在大麓王朝推翻蒙元帝國統治的時候，橫刀山莊還是出了不少的力，算得是綠林好漢聚集的一個幫會。
到大麓王朝成立的時候，橫刀山莊之人行事亦正亦邪，就被劃分到了黑道那邊。
在中原大地算不得名聲太好。
不過橫刀山莊的刀法卻是武林玩刀中人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了得。
看着曹游扛着那把幾乎能到他肩頭的大刀，一橫在身前，刀光凌冽霸氣十足，當真是很有看頭。
而九大門派里的點蒼，聖手葉浮塵，赤手空拳上擂台，單就比氣勢就穩輸一籌。
並且曹游還頂着一個種子選手第九的名頭，比之葉浮塵出身大理點蒼山，算是比較偏遠，不為中原人士熟知，看底下的支持者就立馬見了分曉。
曹游長得有些粗獷，身上有股子野性，倒和草原而來的冷鋒一般，身上帶有一股殺氣。
恐怕練刀之人就必須要有這份精氣神。
刀為百兵之王，主殺伐，相比百兵皇者的劍，區別就在於一個是大氣磅礴的皇者之氣，一個就是霸道絕倫的王者氣度。
而這一場就看得底下之人大呼過癮。
刀光霍霍，拳腳呼嘯。
不過事先安排出來的種子選手確實沒有一點水分，曹游勝出。
可就算有一把大刀傍身，曹游拿下這一場也是費了老大的勁，見他下場之際氣喘呼呼就和紀清辭的輕鬆取勝大有區別。
一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一個差不多把家底都給掏空。
再接連打下去，紀清辭明顯佔據很大的優勢，而曹游很有可能撐不過下一輪。
這就是這個賽制的可怕之處。
勝，固然要勝，卻還得勝得輕鬆。
實力是一部分，運氣更是一種決定的因素。
而第三輪的比試似乎又到了一個令人看不懂的畫面里。
是一禪寺的慧曇和崑崙弟子齊白鹿。
同為武林四大聖地出身，種子選手高居第二，慧曇和尚看起來就像是個世外高僧。
和九大門派之一崑崙的齊白鹿之間的比拼，也是很快就結束。
慧曇使得是佛門法嚴宗的妙法蓮華法印，對上號稱拳宗的崑崙派齊白鹿，卻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拳拳到肉，呼喝聲此起彼伏。
兩人一上擂台，只見慧曇和尚結一個佛家法印，齊白鹿就接連變化了幾個拳法套路。
可每當齊白鹿欺身而近想要出拳之際，卻又見慧曇和尚手指翻動結出令人眼花繚亂的佛門法印之後，齊白鹿總會臉色一變而後又是退開幾步重整旗鼓。
兩人亦是隔空交了幾招，唯一不同的在於，慧曇和尚最後結出一個貌似瓶狀的法印之後，只聽空中響起一聲尖銳的氣勁破空聲。
然後齊白鹿身軀一震，悶哼了一聲，嘴角就直接掛下了血痕。
又是打得莫名其妙的一場比試。
不僅姜商看得摸不著頭腦，就連台下的觀眾也是同樣半知半解。
最後還是崑崙掌門人出來嘰里呱啦說了半通。
姜商才知道，這尼瑪又是搞得一出養拳意的路子。
舉凡這些半隻腳踏入天品境界的高手，都不用真刀實槍的跟人干架啊。
就只需要裝模作樣的擺幾個珀斯，然後就輕輕鬆鬆拿下勝局。
這個花架子誰還不會啊？
一時半刻，姜商只覺得自己必當也有天品宗師的潛質了。
你們這些人還需要拔劍結印裝個樣子。
老子只要一上場狠狠地吸一波氣運，然後先天氣勁出體，嚇就嚇死賀立維了。
越想越是興奮，竟然有了按捺不住的衝動。
各位看官老爺，瞪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什麼才叫一隻腳踏進天品境界的宗師風範吧。
就這幾個半隻腳，算個鎚子！
「下一輪，姜商對陣賀立維。」
隨着一口高呼。
底下小娘子們已經開始瘋狂嘶吼。
姜商微微一笑。
唰！
打開裝叉至極的玉扇，緩緩而起。
卻見賀立維一個漂亮至極的鷂子翻身就登上了擂台。
看着慢條斯理的姜商，眼神里儘是冰冷的殺意。
惡狠狠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顯得十分兇悍。
姜商呵呵一笑。
這小子肯定有鬼，該不會是中了邪了吧？
但那又如何呢？
咱雖然沒有那麼漂亮的輕鬆可以施展，但要說碾壓一下你賀立維，不在話下。
喲，腰間掛得還是品武庭頒發的四品太平令呀！
嘖嘖嘖，咱那八品太平令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吶。
「小兌，把耳朵豎起來，爺喊奏樂的時候，可使勁地造！」
韓小兌嘿嘿一笑，直接從懷裏掏出了嗩吶。
「爺，一切準備就緒，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