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都仙子

溫曼恕瀟灑離去。

什麼武林翹楚大會也不屑再參與，就這份灑脫倒也惹來了一些仙子女俠的喝彩聲。

儘管溫氏薄情郎名聲不佳，可這份痴情卻贏去了不少好感。

姜商，三捷！

一首樂府凄涼曲，口口相傳，很快從道場內傳到道場外，一群鐵憨憨搖頭晃腦吟詩細品。

從只嘆江湖幾人回，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再到夢也何曾到謝橋，姜商姜三爺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

原本一些支援各家門派俊傑的迷弟迷妹們，不經意間地放下了手中的橫幅，改旗易幟悄然之間進行。

面對普羅大眾驚艷於姜商的精彩絕艷，主席台上的北都大颯蜜岑晚琴卻是心思百轉。

青梅竹馬，談不上兩小無猜，曾一度鄙視不屑的未婚夫，一夜之間如同換了一個人，讓打定了主意嫁入王府的岑晚琴有些莫名的心喜。

誰不喜歡自家夫君是那光彩奪人瀟灑倜儻的翩翩公子，從一個混不吝的紈絝子弟到如今叱吒風雲的姜三爺，好像除了俊俏，又多了一點內涵。

誰家女兒不心動，再看那些不要臉皮的江湖女子，連給姜商生猴子的話都輕易地喊出口。

啐，草莽之輩，不知廉恥。

卻在三場過後，上場的這位竟是一位嬌滴滴的女俠，一身樸素至極的打扮，遮掩不住清水芙蓉的清秀。

相比京城千金小姐的富貴冷艷，這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怕就是惹得天下男兒瘋狂的原因吧。

「黃山左小青，前來向姜公子求一首詩，三公子應該不會吝嗇吧？」

從左小青上場伊始，道場內的氣氛就開始無比炙熱，口哨聲四起，群情涌動，喝彩聲此起彼伏，竟有隱隱蓋過姜商的聲勢。

可姜商對於武林中大有名頭的青年才俊認知不詳能依稀辨認出十位種子選手已是極限。

但對於酒樓茶肆津津樂談的武林絕色榜還是知之甚祥。

武林絕色榜是一些好事之徒閑暇之時給整出來，沒有得到所謂的官方認證，所以在榜上的名字順序一直是男子之間爭論不休的話資。

除卻前三絕色當之無愧以外，剩下的那些登榜絕色到底誰高誰低，一直都是各有支持者，誰也不服誰。

所謂環肥燕瘦各有所愛，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人間美色同樣亦是此理。

黃山派在武林里是一家小門派，登不上枱面的那種，之所以有着偌大的名頭，得益於黃山門下俱是相貌可人的女弟子。

尤其是這左小青，榮登武林絕色榜，乃是江湖兒郎追捧無數的仙子，拜倒石榴裙下之人數不勝數。

黃山派山門建在主峰天都峰，故而左小青也有個天都仙子的美譽。

在天都仙子和姜三爺的吶喊聲中，也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着。

「瞧瞧這俊男美色，老登對了，聽說天都仙子還未有意中人，許給三爺，也不賴嘛。」

「男未婚女未嫁，保不準天都仙子就是看上了咱三爺，這才上台來湊個眼緣，一來一去，看對眼了也說不準。」

這番言論越說越當真，一個宛如謫落九天的仙人，一個好比飄逸出塵的人間仙子，不正好湊一塊過那神仙眷侶的日子？

湊這個熱鬧的人不少，只要是桃三哥的桃花運，說實話咱就不嫉妒，就這相貌氣質，也就武林絕色榜上的幾位才能般配嘛不是。

姜商看過左小青的畫像，還曾和北都五紈的哥們討論過絕色榜上的各位仙子女俠，而今看到真人確不是一副畫像可比。

先前一番大飽眼福，姜商暗自就評出了幾個高分段的佳麗。

左小青雖不是九十五分那個檔次，可也是和岑晚琴同樣檔次的一批。

一位猶如千年冰山靠得是那氣質，一位則是飄飄欲仙靠得是一份靈動，果真是春蘭秋菊各有勝場。

再見左小青眼角異彩連連，該不會是折服於三爺那無雙的謫仙人之姿，無法自拔了吧。

唉，我這麼帥卻親不到自己的臉，難受！

「不知天都仙子，所求何詩？」

左小青白皙的臉龐沒來由得爬上一抹紅暈，讓原本樸素至極的外貌平添了一絲嬌羞，差點把姜商都給看傻了。

台下更是慘呼連連，多少仰慕天都仙子的小哥兒心碎了無痕，只不過輸給姜三爺，他們認！

「小青無意折那翹楚之桂，也沒那個本事去爭，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一睹中原俊傑的風姿，三公子的文採風流自然驚艷世人，卻不知能否為女兒家而作詩詞？」

「小青才疏學淺，始終未有滿意之作，倒想着三公子能否為武林女子，做一首不輸男兒的詩詞，廣為流傳！」

姜商輕搖玉扇，實則心志清明，在揣摩左小青此等舉止的心思。

這人吶，美則美矣，心思倒也不單純，黃山派乃是小門小派，又不以武技出名，參加這武林翹楚大會充其量就是湊個數過個場。

別看左小青表面上是仰慕姜商才情來求詩，很有可能暗地裏是有人在驅使指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姜商先前的表現以大氣磅礴為主要形式，儘管一首樂府凄涼曲道盡了男子心思的濃情厚意，可相對來說還未能體現女子心思的纏綿悱惻。

這是要來一手偏門啊！

虧得老子熟記唐詩宋詞，如今又有文氣傍身如有神助，還真難不倒他。

為女子做詩詞，當然是原本便是女兒身的詩人所著最為合適，眼珠子一轉，已經心有腹稿。

但並沒有背誦幾首膾炙人口的巾幗詩詞，而是選了一首閨怨詩。

以三爺閱女無數的經歷判斷，看似清水芙蓉一般的天都仙子左小青，實則身上背負了一些無奈和酸楚，難以言表。

踱了幾步之後，一抬頭，眼神里儘是深情款款。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一首聲聲慢，一氣貫注，着意渲染愁情，如泣如訴，感人至深。

把孤獨寂寞的憂鬱和動蕩不安的心境表達得淋漓盡致。

全詞一字一淚，風格深沉凝重，哀婉凄苦，極富藝術感染力。

韻腳更是十分講究，可四質十一陌十二錫十三職十四緝通押。

可能和左小青所求初衷有所出入，但依然征服了這位心思細膩的天都仙子。

各中緣由難以與外人道。

姜商四捷。

抬走，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