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下一步計劃
於是,玄一隻能是針對文伽的認知能力,編造一部分的謊話,希冀能夠矇混過關。
「這圖,是駱賓王交給我的。」他只是這樣順嘴一說,只要能把這圖的來源合理化就成。
「駱賓王?」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把圖交給你!」徐文伽腦子裏堆滿了疑問,一時之間,腦子也變得很不好使。
居然沒有想起駱賓王和張玄一的關係,這讓玄一有些為難,嘖嘖,難道又要讓他把那丟臉的事實再重述一遍嗎!
「是啊,你忘了,長劍說過,駱賓王是死在我家裏的。」
「之前因為受了傷,所以我的記憶出了一些問題,可現在,記憶已經漸漸恢復,我終於弄明白手裏的這張圖的來歷了,這才能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
「沒錯,這張圖是駱賓王弄到手的,他因為一直受到監視追殺,所以,就把這張圖託付給了我。」
「我就是根據這幅圖,才說出那些預言的,不過,我也確實知道一些星象上的學問,青州發大水的事情,確實是我根據星象預測出來的,我沒有騙你。」
呵呵,他還提這事呢!
當初,她就是被他那信誓旦旦的發水之說給矇騙了的,現在看來,什麼預測天象,不過都是根據這幅圖順嘴胡說的而已。
「可是,這幅圖現在只顯示了兩副,那另外兩副在哪裏?」
「這圖上怎的還有空白?」
不錯啊!
觀察的還挺仔細的,玄一隻得又吐露了一些線索:「這幅圖很奇怪,似乎有什麼機關似的,每發生一起案件,它就會顯示一些提示,沒有案件發生的時候,它就很平靜,什麼也沒有。」
文伽雖然不是現代人,可腦子卻是一等一的聰明,稍稍一看,就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看這些模仿天上星星的小點,排成一列一列的,再加上與這些小點聯繫緊密的詞語。
顯然的一列星宿就代表了一個提示,根據四角俱全的原則,確實應該再出現兩副圖。
這也就是說,還有兩起案件正處在醞釀之中。
「就是說,還有兩起案件,不知道在何處發生著,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他的語氣頗有些懊喪的感覺,文伽也關切的問了一句。
「見到勿視之後,我有一種感覺,或許,那人已經另外找人做了案子,只是勿視不知道而已。」
「你想,他的性子如此火爆,沉不住氣,你要是那人,還能繼續相信他嗎?」
「況且,勿視不是個會掩飾情緒的人,說不定,那人早就看出勿視想自己行動了。」
文伽努努嘴,也道:「你是說,肺石前面的那案子,還是那人做的?」
按照徐文伽的直線思維方式,當她看到四象圖上的有冤待訴幾個字之後,這個想法瞬間就產生了。
冤情,第三起案件,肺石沉冤,這不就都對上了嗎!
所以,之前他們的懷疑全都是捕風捉影的亂猜疑,等看到真相,才知道,那些猜測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玄一輕嘆了口氣,說的就是這個理。他雖然內心並不認同,可看到那提示,任誰都會把兩者放到一起討論。
就算是他提出的那些疑點,在神乎其神的提示之前都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
「文伽,我還是堅持我的判斷,陳達開的案子並不是那人做的,要是他做的,不會把針孔刺的那樣混亂,兇器也用的不一樣。」
「你還記得,勿視曾說過,那人發給他們的工具,其中之一就是匕首,若是發現死者背後的刀口太淺,就由崑崙奴再原來的位置再補一刀。所以,那人認定的兇器就是匕首,不會是銀簪一類的東西。」
「你想,之前的案件都是按照一定的模式進行的,到了這第三起,怎的會突然起了變化,這變化還不是一點兩點。」
「我想,事件應該還是和我之前的推斷相同,陳達開是被知曉這案子一部分內情,卻又不是那麼詳細的人殺的。」
「應該不會是那人做下的。」
「說的也對。」文伽暫時放過了這個問題,又開始轉移話題。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什麼問題?」玄一動了動腦子,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疑點是他沒有考慮到的。
「若是像你說的,第三起案件已經發生了,可現在我們怎麼會一點發現也沒有?」
「要知道,上面兩起案件都是剛剛發生,我們這邊就收到了消息,很快就案發了。可現在呢?」
「你想想,這正常嗎?」
玄一腦子嗡的一下,瞬時就頓悟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第三起案件,肯定還沒有發生,那人還沒有動手,我們還有機會救人。」
是啊,救人才是重中之重,要放在第一位的。而這時,徐文伽又再次開口:「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
「沒辦法,至少也要先把情況知會狄公,他慧眼獨具,一定可以給我們幫助。」
「完成了這件事再談其他。」
狄仁傑,哦,對了,還有這個人。
沉穩多智,寥寥幾次見面,徐文伽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這確實是個靠得住的人,不過,他在這件案子之中,真的只扮演保護者的身份嗎?
文伽表示懷疑,不過,現在的要點是請求
他的幫助,至於他究竟是什麼動機,那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不過,她相信狄仁傑的人品,料定他一定不會為非作歹。
是時候和他聯繫一下了,兩人獲得了這樣的共識。
…………
大明宮,紫宸殿,夜幕低垂。
這個時候的紫宸殿,寂靜清幽的好像讓人都不認識了,上官婉兒站在大殿一側,手中的團扇,輕輕晃動。
時已進九月,天氣漸涼,到了深夜,紫宸殿裏都需要燒炭了,這團扇在這裏,也就是個擺設的作用。
就在眼前的綉榻上,武后閉目養神,她是婉兒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女人。
她幾次想向前再進一步都因為無法克服恐懼心而功敗垂成。
除掉她!
這是母親的話,也是婉兒自幼就立定的志願。
然而,自從她從掖庭宮出來,來到武后的身邊,這樣的信念卻越來越淡薄,越來越動搖。
若不是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她說不定都會懷疑阿翁的死因。
這個女人,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明明是仇人之女,卻還要放在身邊,多年以來,還對她委以重任,有什麼機密,一般也不避諱着她。
是過於自信?
還是真的對她放鬆了警惕?
亦或者是實在是相信婉兒,以至於不願意去防備她?
每到這樣的夜深人靜之時,這些念頭就不自覺的湧上了腦海。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二十年,可這些念頭盤桓在腦袋裏,總是揮之不去。
她也只能勉強掩蓋,以防被武后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