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下第一高手
唉！
楊戩重重一嘆。
地上，尚有沒吃的兩條魚，但他已經沒興趣吃了。清風徐來，捲動單薄青黑長衫。
「闡教和西方教，都不是我的歸處，接下來只能去東海金鰲島了。」
沉凝片刻，楊戩做出了決定。
踏！
話音未落，雙足在地面輕點，整個人騰空而起，駕馭著四周流動的靈氣，徑直向東海方向而去。
廣袤山川被踩在腳下，風馳電掣，俯視錦繡山河之壯闊浩渺。
………………
白髮魔女世界。
這一日，武當山上。
劍鳴聲回蕩在武當紫霄宮前的空地廣場上，以這片廣場為中心，更有無數身穿灰黑道袍的武當道士圍攏。
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武當祖師傳下的一口松紋七星劍與一柄霹靂清霜劍互碰。
紅雲，黃葉，白石，青衰等仙風道骨的武當長老，個個灰頭土臉，雙目噴火的凝視發生在廣場中心的畫面。
武當四大長老之旁，更有一名丰神如玉，即便身穿雪白道袍，也更似世家公子，不似武當道人，二十齣頭的年輕人侍立。
武當掌門紫陽道人門下大弟子——卓一航！
「哼！」
兩道惡鬥的身影，陡然分開。
繼而，一把蒼老的悶哼聲響起，傳入眾人耳中。
「師傅！」
「掌門。」
「師兄。」
聽得熟悉的聲音，武當四老與卓一航，以及其他武當門徒，盡數變色，趕忙圍了上去。
一名鶴髮童顏，一臉威嚴的老者，立於廣場一側，渾濁的老眼瞥到眾人上前，急忙豎起一隻手，示意眾人止步。
武當掌門人，紫陽道人。
踏！
紫陽道人乃武當名宿，與活了上百年的天都居士霍天都，少林寺方丈鏡明長老齊名。
近年來，因天都居士不再履足江湖之故，更隱有天下第一劍客之稱號。
誰能想到，他今日竟會在劍術較量中，稍遜一籌。
與紫陽道人正面相對的，是一名身穿鵝黃色長衫，眉目如畫，眉宇間隱着數分殺氣，二十歲上下的女子。
不同於胸口微微起伏，氣喘吁吁的紫陽道人，黃衣少女卻是氣息平緩，不動如山。
「武當掌門紫陽真人，不過如此！」纖細瑩潤的薄唇輕啟，玉羅剎練霓裳以一種不屑的口吻道。
練霓裳自得知未來后，苦心練功，更自楊戩口中得了不少指點，一身武功進步神速。
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鐵飛龍，紅花鬼母，金老怪等人，相繼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以至於，近年來，已有人認為，這位有玉羅剎雅號的女盜，足以角逐天下第一高手之稱號。
武當派紅雲道人門下弟子耿紹南死於練霓裳劍下，彼此本就有一段恩怨。
這次，練霓裳登門拜訪，先敗卓一航，再戰武當四老，最後挑上了武當派上下，敬若神明的掌門——紫陽道人。
誰能料想得到，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紫陽道人，居然會隱隱不敵這個女娃的三尺青鋒。
練霓裳之言，乘着高聳入雲，雲霧繚繞的武當山之巔，無時無刻刮動的寒風，傳入眾人耳中。
聽得練霓裳於大庭廣眾，譏諷自家掌門，上至武當四老，下至卓一航，無不臉頰漲紅。
「練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作為武當內定的未來掌門——卓一航，仗劍上前，抖動掌中三尺青鋒，大喝道。
練霓裳眼角餘光瞥了卓一航一眼，思及對方在自己劍下狼狽的表現，以及這幅色厲內荏的模樣，無比懷疑，在群主所看到的未來中，自己為何會喜歡上這樣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
「得饒人處且饒人？」玲瓏心思轉動，練霓裳口上鄙夷的大笑出聲，「很抱歉，老娘可不是君子，只是一個小女人，更是一個大盜。」
說到最後，練霓裳再次舉起手中自諸天聊天群的群商城內購買來的霹靂清霜劍，大喝道：「今日，武當上下，若無人能戰勝本姑娘，那這天下第一高手，本姑娘當定了。」
「一航，你讓開。」經眾人打岔，年老體衰的紫陽道人調息片刻，緩過了這口氣，握緊掌中武當掌門之位的象徵——松紋七星劍，大喝道。
「師傅。」卓一航回頭看向恩師，擔憂道。
紫陽道人遍佈褶皺的喉頭滾動，硬氣道：「既然練姑娘想要當這天下第一高手，那老道就要一試她的身手。」
話說一半，無比銳利，如劍光般明亮的目光自紫陽道人目中射出，「何況，老道也想領教一下，練姑娘那一套據傳可以納旁人內力為己用的吸功大法。」
吸功大法？
此四字一出，廣場內的氣氛沉凝下來，一眾武當弟子，皆不寒而慄。
武林皆知，玉羅剎練霓裳身懷一套可以吸取旁人功力的魔功，縱然世人都斥之為妖術之流，試問又豈能沒有一點覬覦之心。
據傳，人稱金老怪的金獨異便是覬覦練霓裳的這門功夫，卻不敵練霓裳，被練霓裳吸干一身功力后，毒功反噬而亡。
刷拉拉！
齊刷刷的噴火目光看向練霓裳，武當派素來以名門正派自居，一眾武當弟子思及這一點，都對練霓裳怒目而視。
若他們的目光能殺死練霓裳這等高手，那練霓裳定然已遭凌遲酷刑。
「呵呵呵。」玉羅剎從來不是一個在乎旁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人，察覺四周涌動的惡意，練霓裳劍目不離紫陽道人，傲然道，「道長有興趣的話，小女子怎敢不奉陪？」
說話時，練霓裳嘴角含笑，妙目生輝，於陽光照射中，本就細膩的肌膚反射出猶勝美玉的光澤。
手底下，則一點都不含糊。
話音未落，蓮足輕閃，一道曼妙身影分化為無數個，自四面八方向紫陽道人包圍上去。
鏘！鏘！鏘！
層層疊疊的幻影中，更有道道劍氣激蕩，鎖定紫陽道人周身要害。
「好厲害的女魔頭，好心狠的女娃。」黃葉道人神色憤恨，咒罵道。
紫陽道人揮灑松紋七星劍，將武當秘傳的連環奪命劍之精髓施展出來。
右手使劍時，左手更輕輕波動，凝而不散的掌力於空中翻動，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