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倒是巧了
「你們怎麼又來了?」
公孫羽看着眼前的這二人,有些無奈,自己和顧青山喝的正開心着呢,一壺酒難道這麼快就喝完了嗎。
裴遠面色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到:「呃……羽哥,是這樣的,我就想問問這酒是從哪裏來的,就是打聽打聽而已。」
「城外十里有賣,自己去找,快別來煩我,去去去。」公孫羽有些厭煩的擺手驅趕道。
「好嘞,我這就走。」
裴遠得到了答覆之後欣喜若狂,這麼好的酒居然真的還有賣,這下可賺到了。
顧青山嘖嘖嘴,笑而不語,看這樣子這下酒館要多兩位常客了。
張銘見沒自己的事,而且時候也不早了,於是便道:「我先回去了。」
「張兄這就要走?」
公孫羽想要攔下張銘,這建安城是他的地盤,當然要好好招待才行。
張銘再三拒絕,公孫羽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放他離去。
將張銘送到了酒館門口之後,便沒再送了,隨後二人重新回了雅間,估計是喝酒去了。
出了玉瓊樓,張銘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面,相比起來,他還是更想坐在酒館的櫃枱里,沒事發發獃,要是有本小書看便更好。
小七在張銘的懷裏沉沉的睡去,發出細微的鼾聲,這傢伙倒是聰明,知道自己會被揍,索性就直接睡了過去。
街上還是如之前一樣熱鬧,耍猴賣藝的人一邊吆喝一邊表演。
四周的小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這些新奇事物,眼裏全是驚奇,或許這些都將是他們小時最美的回憶。
迎著花燈燭火,張銘抱着酣睡的小七回到了客棧。
整個建安城好像都在忙碌,客棧裏面也有許多人正在吃喝,換做平常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人。
這倒是讓張銘有了一種過年的感覺。
一個時代最為純粹的東西,或許就是這些吧。
張銘一時有些興趣,走到了客棧老闆的櫃枱前,問道:「掌柜打算何時關門?」
這客棧的掌柜是個瘦高的中年男子,留着鬢角,雖然瘦弱但長相卻是威武,看着有些奇怪。
客棧掌柜算著今日的入賬,面帶紅光,笑到:「還早喲,得到三更天去了。」
「三更天?這麼晚?」張銘挑了挑眉,這三更天是在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
「不晚,算早的咯,別的酒樓都是整夜不關門,我要不是老了熬不住,我也不見得會關門。」客棧掌柜說到。
張銘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轉身抱着小七上了樓。
地方的風俗個有不同,七夕只有這麼一天,而在建安城,七月初一到七月初七,好似每晚都在慶賀,或許也只有建安城能見到這樣的場景。
張銘忽然明白,為什麼江南多被稱為風月之地,這裏的人對生活更為追求。
每夜燈火通明,徹夜不眠,全城的人都洋溢着笑容。
農家田舍,商人旅客,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懂得生活的真諦。
倒是純粹。
…………
黎明。
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張銘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看着那一輪紅日緩緩的升起,好似萬物蘇醒。
他想着今天要不要回酒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晚上還得來參加玉玲瓏所說的酒會。
小七從睡夢中醒來,肚皮朝上伸了個懶腰,見外麵灰濛濛的於是便繼續閉着眼睛睡去。
白貓有它自己的快樂,但別人不知道。
張銘也有屬於他的快樂,別人同樣不知道。
涼風一吹,張銘打了個哆嗦。
他打開酒塞,灌了一口梅花酒,身上暖和了不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飄散出淡淡的白霧。
回想起來到這個世界時迷茫的自己,張銘忽然覺得,或許這個這裏也不錯。
沒有喧囂,有一隻白貓陪着他說話,而他只需賣自己的酒就夠了。
「去找些吃的吧。」
張銘摸了摸肚子,想下去找些吃的,也不知道這個時辰客棧有沒有人在。
剛推開門,他便撞見一人。
梁書榕身穿白衣,腰間依舊掛着那玉佩與玉簫,臉色還是如從前一樣蒼白。
梁書榕停下腳步,也是一愣,也沒說什麼,只是撇了一眼張銘,隨後便繼續朝着樓下走起。
張銘倒是愣了愣,當梁書榕離去之後,這才回過神來,嘀咕了一句:「倒是巧了。」
真沒想的,隨便住個客棧都能遇到熟人。
張銘關上房門,隨後便下了樓。
雖然客棧掌柜不在了,但小二卻早早的來了,這也意味着自己不用挨餓了。
「喲,客官起這麼早啊。」二笑着迎了上來。
「嗯。」張銘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小二,給我拿盤牛肉,再隨便來盤下酒菜。」
「好嘞,不過客官您不要酒嗎?」小二問到。
張銘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葫蘆,說到:「我自己帶的有。」
小二點了點頭,隨後便去后廚拿吃的去了。
張銘回頭想找張桌子坐下,隨後便看見了梁書榕,桌上還擺着一壺酒。
四目相對。
「小子過來。」梁書榕對他招了招手。
張銘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梁書榕是叫自己做什麼,不過張銘也不害怕,便走了過去,與梁書榕同坐。
「昨晚酒館怎麼沒開門?」梁書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問到。
「你昨晚去酒館了?」張銘平靜的問到。
「你說呢。」梁書榕看了他一眼。
昨晚上他本是不想去的,但那遊人醉的一直浮現在他腦海里,於是大半夜的便打算出去去解解饞。
誰知道卻撲了個空,酒館居然沒開門。
「那下次我出門的時候還是貼個告示的好。」張銘從桌上的盤子裏拿了個酒杯出來,拿起葫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這葫蘆里裝的是什麼酒?」梁書榕問到。
張銘抬頭道:「梅花酒,要嗎?八兩一壺。」
梁書榕搖了搖頭說到:「還是算了,這酒太柔了。」
張銘聞言沒說什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梅花酒。
桌上兩人沉默了下來,各喝各的酒,誰都沒再說話。
張銘有些受不了這個氣氛,於是便開口問到:「你一個人來這建安城就不怕出事嗎?」
「你問這些幹嘛。」梁書榕道。
「只是問問。」
「哦。」梁書榕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後續了。
「……」張銘見他不說,也沒再問了,反正他也和這傢伙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