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書生作詩
平時基本上碰不上的幾個人,今天全碰上了,酒館里也不再像是從前一樣冷清了。
多幾個便多幾分人情味,這才是酒館該有的樣貌嘛,張銘這樣想着。
公孫羽見櫃枱前還站着一人,與張銘聊的正歡,卻是個生面孔,於是便道:「這位兄台是?」
張銘道:「酒客,算是朋友。」
顧青山對公孫羽拱了拱手,算是打個招呼。
公孫羽拱了拱手,身後的四人看着,也不插話,在外面基本上都是公孫羽領頭,他們四個跟着吃喝便是。
「酒館外面那兩人是怎麼回事?」公孫羽繼續問道。
「兩人?」
顧青山疑惑一聲看向了門外。
只見台階上坐着一個傴僂的老漢,他也沒見過,於是便有些疑惑。
張銘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說到:「人家願坐哪裏,你們管這些幹嘛。」
「呃…好吧。」見狀,這兩個人也沒有多問。
「喝什麼酒?」
「給我拿一壺梅花酒,你們呢?」公孫羽扭頭問向身後四人。
「梅花酒。」
「當然是梅花酒。」
除了劉易寒沒說話外,其餘四人都是點的梅花酒。
見狀,公孫羽問到:「易寒,你喝什麼?」
「我……」劉易寒抬頭看了一眼,不明白為什麼公孫羽要問自己,既然問起來了,他只好答道:「一樣吧。」
「五壺梅花酒。」
公孫羽給了銀子,隨後幾人便坐了下來。
顧青山手裏拿着酒杯,看着門口台階上坐着的那個背影皺了皺眉,他總感覺有些熟悉,但卻又記不起來。
張銘取酒端給公孫羽幾人之後便回到了櫃枱,見顧青山一直盯着門的張伯,於是便問到:「你看什麼呢?」
顧青山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看那人有些眼熟。」
「那說不定你真見過,這人可是個宗師境修行者。」張銘道。
「哦?」
顧青山聽張銘這麼一說,隨即便思索了起來,在自己的印象中還真沒幾個這樣的人,思來想去也沒想出這人是誰。
「看你這樣子,估計是你的錯覺了。」張銘搖頭說到。
顧青山聽到這話也不去想了,點了點頭道:「估計是吧,張兄喝酒。」
張銘拿出葫蘆與他碰了個杯,喝了一口。
酒館門外躺着一個白髮男子,一旁的台階上坐着位老伯。
那老伯盯着官道旁的樹木,耳朵動了動,又時刻注意著酒館里的情況。
老伯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白髮男子,扭過頭繼續盯着官道旁的樹木。
片刻之後,張伯嘀咕了一句:「嘿,這人都跑出來了,這下有意思了。」
那頭白髮可是明眼的很啊,估計也只有他們這些老東西才記得以前的那些人吧。
酒館里的人一多起來,話自然就多了,就屬公孫羽那一桌話最多了。
沒辦法,誰叫書生和蠻子是個話癆呢。
「還是這梅花酒好喝啊,我昨日還專門為了這酒作了一首詞呢,要不要聽聽?」
「嘿,臭書生,就你那詩才,還是別拿出來顯擺了。」
「臭蠻子,你就不能不跟我作對嗎!」
「那可不行,老子一天不說你兩句心裏不舒服。」
「哼,不屑與你這個粗人說道。」
「我看你是說不過我吧,哈哈哈。」
「臭蠻子別吵了,聽我念詩。」
「行行行,我看你能做出什麼詩來。」吳蠻子嘿嘿一笑,喝了口梅花酒等著看這書生鬧笑話。
宋書生什麼水平他們還不知道,作詩?別逗了,他作的詩能聽嗎?
宋書生清了清喉,開口道:「聽好了啊!」
公孫羽有些無奈,笑了笑聽書生作詩,希望他這次做出來的詩能聽吧。
「哪管前塵風蕭……」
「可以啊。」首聯一出,公孫羽的眼前一亮,有些期待了起來。
顧青山聞聲也望了過去。
宋書生見狀有了膽子,繼續往下念。
「杯中梅花可好?」
「此酒只應天上有……」
「只可惜是我囫圇吞棗。」
「咳咳咳。」顧青山被酒給嗆到了,連忙用手擦了擦嘴。
「……」
聽宋書生念詩的人都是一頭黑線。
這算什麼詩?牛頭不對馬嘴,你這叫作詩?哦不對,你說是詞?這也算是詞?
「怎麼樣,怎麼樣?」宋書生一臉興奮的問到,總之他覺得他作的挺好。
「噗。」旁邊桌的江柔聽到宋書生這話實在是忍不出笑了出來。
宋書生尋聲望去,見是位女子,笑着問道:「誒,這位姑娘,你說小生做的怎麼樣?」
江柔回頭,忍着笑意,開口說到:「啊,詩挺好,是首好詩。」
「是嗎,小生也是這樣覺得的,嘿嘿。」宋書生傻笑道,有些沾沾自喜。
「噗。」江柔聽到這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沒辦法,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人難道還看不出來自己做的詩如何嗎,也太好笑了吧。
「哈哈哈哈。」吳蠻子發出了狂笑聲,指著書生笑的斷斷續續的,「臭,臭書生,你要笑死,笑死老子嗎。」
「臭蠻子,你笑個什麼,我這詩作的不好嗎,你看人家姑娘都說我作的挺好的。」
「是是是,哈哈哈,你作的是挺好的。」
吳蠻子拍桌大笑,他就不該對這書獃子作的詩抱有希望,這下好了,果然是首爛詩,寫的什麼啊。
宋書生見狀有些惱怒,一腳就揣了過去。
吳蠻子一看有些驚訝,嘴皮子耍不過就動手,汗,怕是不知道我吳蠻子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於是乎,兩個人又鬧騰了起來。
公孫羽苦笑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熊婉婉道:「婉婉姐,他們兩個可真是閑不下來啊。」
熊婉婉笑了笑,說到:「那你還指望他們能安靜下來?」
「也是。」公孫羽笑道。
劉易寒沉默不語,自己喝自己的酒,不管書生和蠻子這兩個活寶,只要不吵到自己就行了。
櫃枱邊的顧青山看着這幅畫面也笑了起來,對身旁的張銘說到:「張兄,你這酒客可真有意思。」
「嗯。」張銘點了點頭,面無表情,誰叫他是面癱呢。
玉玲瓏也是捂嘴笑了笑,她覺得今日的酒館很是熱鬧,前幾日還是空蕩蕩的呢。
小七不管不顧一直盯着牆邊的小草。
顧青山時不時與張銘攀談兩句。
玉玲瓏與江柔說着女子之間的悄悄話。
書生與蠻子還在打鬧,公孫羽與熊婉婉有些無奈,悶葫蘆劉易寒依舊是那個悶葫蘆,沉默不語。
張銘擦拭著酒杯,看着這熱鬧的景象,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有些欣慰。
他心想,這書生,確實作了首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