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逆天而行,必遭天誅!
轟鳴出的劍光,狀若掙脫泥土的青苗,看似卑微細弱,實際上堅韌不拔。
頃刻之間,風浪如一株頂天立地的巍峨大樹,枝條飛舞,葉片震動,劍光化作殘影,壓不住的絢爛光澤。
「嘯!」簫聲大作,梁書榕猛然睜開雙眼,四目相對。
「心神通。」
在這一剎那,梁書榕眼中似有蓮花三片。
南寧眼中呈現出迷茫的神色,卻立馬又恢復了清明。
「噗呲。」
南寧雖被影響,梁書榕任舊未能躲過這一劍。
長劍刺透梁書榕的肩頭,刺出血洞,鮮血直流。
「公子……」燕舒嫻驚呼一聲,想要上前,卻停下了腳步,她怕自己影響到梁書榕。
南寧手中持劍,看着眼前的梁書榕,說道:「控萬物心智,當予天誅。」
南寧抽出了長劍,劍尖一轉,橫在了梁書榕的脖頸之間。
梁書榕緊咬着牙冠,他看了一眼肩頭上的血洞,肩頭傳來的刺痛讓他渾身顫抖,他抬頭看着南寧,沉聲道:「我梁書榕,從來不信天命!」
「天道,也管不到我!!」
梁書榕嘶吼著,卻見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南寧橫在他脖頸之間的長劍。
「死!!」南寧大驚,手中用力。
卻不見長劍進半步,梁書榕握著長劍,手臂顫抖著,長劍不進半步。
鮮血從指縫間流出,梁書榕沒有一絲退卻,抓着那劍身,一點點將長劍從自己的脖頸間移去。
南寧眉頭一皺,卻是已經用了全力,卻抵擋不住梁書榕。
他有些不解,梁書榕到底是從哪來的餘力。
「退」南寧見狀索性鬆開了手中的劍,不再與之僵持。
「叮鈴。」
梁書榕一把將長劍甩在了一旁。
「咳咳咳。」梁書咳嗽兩聲,捂著肩頭的血洞,手掌之中還有兩道血痕,現在的他渾身是傷。
他踉蹌兩步,已然是沒了力氣。
卻在此時,梁書榕體內內力逆流,混亂不堪。
「噗。」梁書榕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面色不斷變幻。
燕舒嫻上前扶住了梁書榕,將手搭在了梁書榕的經脈上,卻只見梁書榕體內內力四處亂竄,經脈漲起,好似馬上要破裂一般。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燕舒嫻焦急道。
南寧淡淡開口道:「他用了秘術,若是不然,也不會有餘力撇去我的劍,逆行內力,以他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必死無疑。」
梁書榕倒在燕舒嫻懷中,氣息微弱。
燕舒嫻聽到這話渾身一怔,淚水從眼角溢出,忽然之間心如刀絞。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燕舒嫻搖著頭,她看着懷中的梁書榕,淚如泉湧。
用此秘術可達巔峰之力,可後果卻是內力逆行,淪為廢人,而梁書榕這幅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破爛不堪,已然是回天乏術。
「或許,他也不用死。」
卻在此時,有一人伸出了手。
燕舒嫻一愣,回過了頭。
卻見眼前有一人懷抱白貓,身着白衣,腰間別着一柄長劍。
「掌柜……」燕舒嫻愣道。
張銘點頭應了一聲,取下了腰間的葫蘆。
曾有人逆行而行,落得滿頭白髮。
末年再走逆天之路,已成半數,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在這裏。
「喵嗚!!」小七看着燕舒嫻,它可跟這位姐姐很熟。
張銘嘆了口氣,看着燕舒嫻說道:「只能試試。」
「嗡。」
卻在此時,一道劍光襲來。
張銘眉頭一皺,腰間長劍拔出,甚至都未曾見到拔劍的動作,一道劍光便已襲出。
兩道劍光相撞,化為虛無。
「好快的劍。」南寧略微有些驚訝。
張銘揭開酒塞,將酒葫蘆里的酒水灌入了梁書榕的嘴裏,一邊扭頭對南寧說道:「偷襲可不是個好習慣。」
南寧面色一沉,不知這人到底是從何處來,他也從未聽說過有此人。
酒順着梁書榕的喉間灌下,一口,兩口,三口……
「酒?」南寧皺起了眉頭。
張銘足足灌了一個葫蘆的酒,他收回了酒葫蘆,看向了燕舒嫻,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說道:「或許有用,或許沒用,我只是試試。」
到底能不能有用,張銘也不知道。
酒館里的酒,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效果,他每種酒都灌了一些,希望能有些作用。
片刻后,張銘將手搭在了梁書榕的手上。
卻見梁書榕體內經脈多出了好幾股不同的內力,在與那逆流的內力抗擊,周身經脈也因此更加膨脹了起來,但那幾股多出的內力卻在護著那走向破裂的經脈。
燕舒嫻抬頭看向張銘,卻見張銘說道:「有點用,只是看他自己能不能熬過來。」
燕舒嫻探了一番梁書榕的經脈,她瞪大了眼睛,連忙俯身謝道:「多謝掌柜。」
「他要是挺不過來也沒用。」張銘道。
幾股內力相撞,此刻的梁書榕是異常痛苦的,梁書榕身上逐漸有熱氣冒出,就好像成了一個烤爐一般。
南寧見狀皺眉道:「你可知你在救誰!?」
張銘微微一笑,答道:「當然知道,他可是我的酒客,不是有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劍不錯。」張銘看了一眼南寧手中的劍,之前那柄已經被梁書榕給扔去,如今這把應是南寧真正的佩劍了,潔白污垢,劍身鋒利,想來也是一柄絕世好劍。
南寧冷哼一聲,警惕這這個不知身份的人。
卻忽然見張銘開口道:「我打不過你。」
「哦?」南寧虛起了眼。
張銘並未說假話,現在的他自然是打不過南寧的。
因為張銘如今不過是玄境,雖有兩位絕世劍客的底蘊,但內力卻不足以支撐,若是與這位掌印大監打的話,他必然是打不過的,頂多是僵持片刻,便會因為內力不足敗入下風。
「大監既懂道法,必然也信天命,可這世間若是皆由天命所定,那未免也太過無趣了吧。」張銘看了一眼冒着熱氣的梁書榕,接着說道:「這世間本就沒大多趣事,數百年來也只有他這一個敢奪天地造化逆天而行之人,若是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
南寧眉頭微皺,說道:「逆天而行,必遭天誅!」
「那可不一定。」張銘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