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夢蝶之法
簫聲似魔音入耳。
遮著面容的人眉頭緊皺,心神混亂。
「七情樂術,果真了得。」那人道。
「不過是謠傳罷了。」梁書榕搖頭嘆道。
這門功法確實可以說是頂尖,可卻不是誰也不能修鍊的,若是控制不住的話,甚至還能走火入魔。
「再來。」那人短刀在手,再次襲去。
卻見四周風聲四起,天邊有飛鳥入城而來,又見那皇宮御花園飄出朵朵蝴蝶。
一攻一閃,只見身形閃爍,刀光簫聲,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沙沙。」
「啾……」
卻見有成群蝴蝶起舞而來,又見天邊飛鳥盤旋而下。
蝶與飛鳥盤旋著,此般光景當得一個絕美。
簫聲引得萬鳥歸。
蕭瑟之聲,卻亦能引百蝶舞。
………
張銘見有蝶飛過,一時間有些驚訝,嘀咕道:「八九月份,哪來的蝴蝶?」
「喵。」小七伸出爪子,想要抓,可卻被張銘給組織了。
張銘一時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
穿過殿宇之間,聽聞簫聲。
終是明白了百蝶飛舞的原因。
只聽場中簫聲,卻也有飛鳥盤旋,百蝶撲翅沙沙作響。
數多蝴蝶將場中團團圍住,只能看到兩道身影在其中。
這般百蝶亂舞,飛鳥盤旋的場景,不由得讓張銘讚歎一聲:「好美。」
小七舔了舔爪子,似乎有些蠢蠢欲動。
「他不是走了嗎?」張銘見到梁書榕疑惑一聲,接着看了下去。
不斷襲向梁書榕的遮面人也不知是誰,念安和尚說這皇宮內不簡單,這人也是其中之一嗎,還是明面上的?
梁書榕忽然退後,簫聲停了下來,問道:「為何不傷我?」
在梁書榕看來,此人的內力深厚,短刀之法亦是詭異,可每次都恰到好處的讓自己避開,好像並不想殺他的意思。
面紗下的人笑了一笑,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飄舞的蝴蝶,說道:「你這功法很有意思,我讓你過去,你將這功法交於我如何?」
梁書榕愣了一下,搖頭道:「你學不會的。」
「學不會嗎?」面紗下的人聽到這話,說道:「你失去了一個機會。」
「無所謂。」梁書榕笑道。
「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了。」
梁書榕站直身軀,簫聲再起,放馬過來便是。
遠處,張銘看着這一幕,場中的情景忽然迷糊了起來。
「沙沙沙。」
卻也能看得清楚,梁書榕在躲,簫聲也更加沉重了起來,卻見那飛鳥入場,百蝶亂舞,模糊一片。
面紗之下的人微微皺眉,心道這一切必定不簡單,得萬分小心才是。
「斬。」
忽見刀光斬出,數只飛鳥落地,又有蝶被一分為二落於地上。
梁書榕看着那刀光襲來。
剎那之間。
腳尖一點,他踏蝶而起。
身輕如絮,步步踏蝶。
似謫仙人,與蝶為舞。
那面紗之下的人愣了一下,抬起頭來,這一幕是極美可卻不是欣賞的時候。
卻見梁書榕忽然低頭,四目相對。
「夢蝶。」梁書榕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微光。
「不好。」
面紗下的人暗道一聲不好,然而卻為時已晚。
………
百蝶將這藍衣黑冠之人團團圍住,面紗之下的人迷失在這蝶雨之中,他伸出手來,數只蝴蝶停留在他的手中。
簫聲不停,此人便會一直迷失在其中。
那人身處與山花爛漫之時,山谷之中皆是蝴蝶飛鳥,這是他所見的景象,但卻不是真的。
「嗚嘯……」
卻忽然聽梁書榕手中玉簫之聲變的急促起來。
「咔。」
場中響起一聲破碎之聲,好像是時間停止了一般。
數百隻蝴蝶在這一刻失去生息,蝶羽不再顫動,轉眼化為死物。
那人面色驚恐,手中蝴蝶化為灰飛,微風一吹在他眼前散去,那環境之中的場面也逐漸奔潰。
也是在那一刻,他從那幻覺中脫離出來。
卻見眼前百蝶飄落,落在地上轉眼便化為了飛灰,本是活物,轉眼之間便化為了飛灰。
百鳥再次盤旋而起,但仔細一看,卻見群飛鳥羽毛脫落,不過飛了數米,便逐一墜落而下,沒了氣息。
「噗。」那人猛吐出一口鮮血,短刀落地,半跪着身軀。
那人捂著胸膛,抬起頭看向梁書榕嗎,問道:「這是什麼?」
「夢蝶之法。」梁書榕答道。
所謂夢蝶之法,以蝶為引,化五感為蝶海,中此夢蝶之法者,眼前只會是一片蝶海,迷失在其中。
「秘術?」那人問道。
「不錯。」梁書榕點頭,放下手中玉簫,接着笑道:「你該告訴我你是誰了。」
「你贏了。」面紗之下的人撿起地上的短刀,長疏一口氣,說道:「吾名,簫羽。」
說罷他便轉身朝那深宮之內走去。
只留梁書榕愣在原地,念叨著這個名字,「簫羽?」
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有些記不起來了。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梁書榕眼前,梁書榕鬆了口氣,卻是忽然抓着胸膛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梁書榕眉頭緊皺,胸口處絞痛不已,面色痛苦,有冷汗從額頭落下。
洛溪山留下的傷終究是有些壓不住了,他也只能苦苦撐著。
片刻之後,那股絞痛緩解下來,梁書榕這才鬆了口氣,嘆道:「看來,這夢蝶之法,也不能再用了。」
遠處的張銘全程看着,懷中小七則是一臉懵的樣子。
小七一開始還想去抓蝴蝶的,誰知突然就全都變成灰了。
張銘則是皺着眉頭,念叨著:「秘術?」
他忽然覺得有些眼熟,梁書榕看那戴面紗的人一眼,讓張銘想起了念安和尚。
與念安和尚那幻術秘法比起,似乎也是這般。
「怎麼和念安和尚有些像?」張銘有些不解,梁書榕是從何處學來的這秘術,難不成一樣是佛家秘術?可又是從那學的呢。
見梁書榕再次邁開了步法,朝前方走去,張銘抱着小七便跟了上去。
至於那個叫簫羽的人,張銘並沒有太多注意,簫姓,便不難猜這個人的身份,必是皇親國戚。
張銘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人是四大監其中之一,現在看來不是了。
有些可惜,他倒是想見見剩下的那位秉筆大監長什麼模樣。
「從清平殿到宮門,重走一遍去清平殿的路嗎?」張銘嘀咕道,有些明白梁書榕這是要作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