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白衣儒生
書房裏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儒生,手拿一卷書經,細細讀著,儒生的嘴角有一顆痣,長的不算俊俏,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
書房的門被推開,只見抱着長劍的蘇牧從走進里書房裏,隨意找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
蘇牧一直不說話,只是看着眼前的儒生讀書,終於,蘇牧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便道:「你怎麼不問我?」
蘇學放下經書,說道:「你不着急我着急什麼。」
蘇學看着一臉不服去的蘇牧,便知道他是親自動手了,而且還沒有打贏,是輸了。
蘇牧撇了撇嘴,說道:「沒打贏。」
蘇學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是劍閣劍子,總歸是有些本事,你的悟性太差了,就算是以境界壓人也敵不過楚航。」
「我也沒指望能贏,只是想看看與他的差距,不過那傢伙應該已經死了,我讓幕老與和徐老去了。」蘇牧道。
蘇學微微一顫,沒有說話,反而是思索了起來,沉吟片刻,問道:「多久了?」
「半個時辰了。」蘇牧道。
蘇學嘆了口氣,說道:「出事了。」
「啊?」蘇牧微微一愣。
……
又過了半個時辰,幕老和徐老仍舊沒有回來,蘇牧派出蘇家暗衛在江陵連夜尋來,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廢了些功夫仍舊一無所獲,蘇牧再次來到了蘇學的書房裏,已是慌張不已。
「徐老和幕老怎麼了!?」蘇牧焦急的問道。
蘇學放下手中的經書,說道:「二哥,這樣的事情你還要問我嗎。」
蘇牧嘴唇微張,忽然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可卻又給憋了回去。
「知道了。」
蘇牧退出書房,嘆了口氣。
他們也是看着蘇牧長大的,如今有二十多年了吧,可真快啊。
蘇牧來到了另一處院子裏,見房間里燭火還未熄滅,便敲了敲門。
「進。」裏面傳來了一個厚重的聲音。
房裏的人穿着素裝,頭髮花白,鬍子也被剃乾淨了,身形壯碩,唯獨就是容顏有些蒼老。
蘇牧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蘇成看了一眼蘇牧,問道:「牧兒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
「爹……」蘇牧不信爹爹不知道,眼眶再次紅潤。
蘇成眉頭一皺,呵斥道:「憋回去。」
蘇牧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情緒,沒讓那淚水流出來。
「蘇家男兒可以流血,唯獨不能流淚,這是我蘇家人的血性,罰你明天跪一天祠堂。」蘇成說道。
「是。」蘇牧沒有反駁。
蘇成擺了擺手,說道:「你且回去吧。」
蘇牧愣了許久,有些不甘的回過了頭,正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成的聲音再次傳來。
「幕老單名一個凌字,幕凌,徐老名萬里,徐萬里。」
蘇牧頓了一下,回過頭道:「多謝爹爹。」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徐老和幕老的名字,府里的人都喊他們徐老幕老卻不知正真的名字,除了爹爹沒人知道。
他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蘇牧來到了祠堂里,從早間便一直跪着,跪到晚上,不吃不喝,也沒有任何人來探望,就這麼跪在祠堂里。
………
客棧的房間里,顧青山打入一道內力想將楚航體內的寒毒給逼出來。
楚航寒毒就像是依附在楚航的體內的,強行驅散的話,說不定會導致楚航成為一個廢人。
房門被推開,張銘走了進來問道:「沒辦法嗎。」
「有些麻煩。」顧青山嘆了口氣。
「你就沒認識什麼醫術高明的朋友嗎?」張銘問道。
「有。」顧青山嘆了口氣,「但太遠了。」
他倒是有個醫術高超的朋友,可是只有半個月時間,顧青山根本就趕不過去。
張銘看向躺在床上的楚航,說道:「那他豈不是死定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航的手指動了動,有些艱難的開口說到:「那,那個狗曰的說小爺我死定了?」
「……」張銘嘴角一抽。
顧青山更是捂臉,「你什麼時候醒的?」
面色蒼白的楚航緩緩睜開雙眼,此很是虛弱,就連做起來都有些困難,「才醒。」
楚航扭頭看了一眼張銘,見他陰沉着臉,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才,我是不是罵錯人了。」
「你說呢。」顧青山瞪了他一眼。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平時最討厭別咒我死了。」楚航抱歉道。
「沒事。」張銘擺了擺手。
顧青山哭笑不得,說道:「你都快死了嘴怎麼還這麼臭。」
「放,放屁,老子命大著呢,不就是個寒毒嗎,還,還弄不死小爺。」楚航還沒說兩句話,便感覺有些使不上力氣。
顧青山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這次是真要死了。」
楚航看向顧青山,沉吟片刻,嘆了口氣說道:「狗子,你別說的這麼認真嘛,我知道我要死了,那兩個陰陽人的寒毒確實了得,不過小爺我可不怕死。」
體內寒毒又在作祟,楚航打起了擺子,連忙將被褥裹到自己身上,顫聲道:「有,有些冷。」
楚航的嘴裏吐出白氣,就連張銘和顧青山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顧青山連忙抓住楚航的手,一道內力渡了過去,壓制了一下他體內的寒氣,可效果卻不是很好,仍舊是冷。
「好點了嗎?」顧青山眉頭緊皺。
「還,還行,還是狗子你好。」楚航強擠出一抹笑容。
楚航是劍閣劍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愛給別人取外號,罵起人來比那街上的潑婦都要厲害,那罵人的詞語更是新奇,但一切都好像還說得通的樣子。
張銘忽然覺得,這傢伙也算是一個妙人。
「有酒嗎?來壺,來壺酒暖暖身子。」楚航打着擺子說出這句話來。
「暖個屁,喝了你死的更快。」顧青山罵了一句。
張銘微微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了,他記得自己有一種酒似乎是可以驅寒的來着,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顧青山回過頭看向張銘問道:「怎麼了張兄?」
「你等會。」張銘說完便走出了房門。
他看向了客棧里,公孫羽正和裴遠坐在一起,手裏拿着張銘給他的葫蘆,一個勁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