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感情沉重
林清月愣了一下，道：「你不用吃醋，葉適和你認識的子陌不一樣，你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兩個人看待。」
林清雪搖搖頭，笑道：「三姐姐，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林清月問。
「我很高興子陌救了你。我也很高興三姐姐救的是我。」林清雪笑道，揚起的笑容讓人看得有些心酸。
林清月道：「為什麼？你後悔了？」
林清雪搖了搖頭道：「愛上子陌我沒有後悔過，但因為我愛他，付出的代價實在沉重了些，常常壓得我喘不過氣。」
林清月沉默，她是個讀者的時候，覺得他們的愛轟轟烈烈，看的很爽。
現在她是當事人之一，會覺得為了愛一個人，把自己的姐妹傷到體無完膚，毀的徹徹底底真的值得嗎？還有他們林家，因為這場愛，幾乎毀了一半。哥哥和娘親為了維護她，和父親鬧到決裂，感情不在。
父親有多麼疼她，她知道。因為她和林清雪愛上了同一個人，為了爭這個人，連帶着大哥、娘親和父親鬧崩，父親的心傷的該有多深。
這樣的愛，真的太過沉重。
林清月道：「五妹妹，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愛上他嗎？」
林清雪笑道：「會，如果他是子陌，我就會。」
「但是這次，我會把自己藏的好好的，不去爭不去搶，只一個人默默的愛着他就好。」
林清月笑了，「傻，你和雪兒一樣傻。」
「放心，不會那麼慘的。沒有了他，還有別的人會愛你。宋煜雖然沒有你的子陌那麼優秀，但他有一點好，他喜歡雪兒的單純善良，為了這份單純善良，他願意保護好雪兒，不讓雪兒面對這些風雨，只做單純善良的雪兒。」
林清雪笑了：「是嗎？那很好。」
馬車行至林府大門停下，林清月扶了林清雪下來。
宋煜道：「明天我就搬過來，和清陽住到一起。我會時刻盯着你，你要記住你現在的身體不是你的，你得時刻想着保護着她，一點磕絆都不許有。你要是受不住，就趕緊走。」
林清雪瞧著宋煜，笑道：「好啊。」
葉適湊到林清月跟前，道：「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兒我也搬過來。」
林清月瞪了他一眼，對守門的小廝道：「聽到了沒有，明天都看好了門，不許葉大公子的東西進門，進來一件扔一件。」
「是。」守門小廝齊齊應道。
葉適：「......」
宋煜到底沒有搬過來，因為鎮國公夫人說他不像話，把他訓了一頓。但宋煜不放棄，抓住機會就往雪院跑，用行動貫徹盯梢。
林清雪無視了他，每天洗手作羹湯，端到定安郡主和林大人面前，伺候兩人用飯。林大人不忙時，林清雪會給林大人彈琴。
每天林清月來看定安郡主，給定安郡主按摩的時候，林清雪也都跟着，會坐下來撫上兩曲。會看着林清月和定安郡主笑，有時候笑着笑着眼睛就紅了。
定安郡主以為她累了，讓她回去休息。林清月大概能體會一些，替林清雪打了掩護。
如此過了兩三日，定安郡主頭疾好了一些，人也精神了許多。
這日秋高氣爽，天藍雲白。
林清月道：「今日娘親精神，不用我們過去伺候。你想去哪裏，有什麼事情想做的就去吧。」
林清雪道：「好啊。」
拿出一張書箋，笑道：「那我想讓三姐姐陪我一天，只我們兩個人。」
林清月道：「你想和我約會？」
「是啊，三姐姐答應嗎？」林清月笑道。
林清月得意的笑道：「答應，怎麼不答應。你想去哪裏玩？」
「就去七絕谷吧。」林清雪道。
兩人要單獨去玩，葉適和宋煜都不答應。最後雙方各退一步，葉適和宋煜負責把人送到谷口。
林清雪搬了琴下來，道：「三姐姐，我們走吧。」
「好啊。」林清月道。
葉適在後面可憐巴巴的道：「真不讓我去？把我帶上吧，我給你們烤魚。」
林清月理都不理他。
宋煜道：「三姑娘，你可一定得看好她，什麼事情都別讓她做，千萬別磕著碰著了，這可是雪兒的身體。」
林清月翻了個白眼道：「你劈暈她，給她灑雞血，用繩子綁她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這是雪兒的身體？」
林清雪笑道：「宋公子，你放心，我走的時候一定會寫封信給雪兒，告訴她你為她做的一切。包括劈暈我，給我灑了一身雞血，還用繩子綁我，逼我聽了那麼長時間經的事。」
宋煜：「......」
兩人相視一眼，眸中含笑。
留下宋煜風中凌亂和一臉鬱悶猶如棄夫的葉適。
七絕谷還是如上次來的那般浮動着一抹淡淡的半透明的霧氣，幾聲婉轉的鳥鳴帶着清脆的尾聲裊裊的從霧中飄來。
谷中鮮花四處開放，四季變換好似忘卻了這裏。
林清月右手撥了河水一下，脫了鞋襪，跳了進去。
「好舒服啊。五妹妹，你也來。」林清月笑道，伸了一隻手過去。
林清雪笑着脫了鞋襪，握住林清月的手。
玩了一會兒，林清月坐在河邊雙腳泡在水裏踢水，林清雪坐在一邊彈琴。
林清月眯着眼聽着。
忽而林清月嘻嘻一笑，從荷包里翻出一包香粉來，在自己身上灑了些。沒一會兒，蝴蝶們翩翩飛來，圍着林清月紛飛。
林清月嘻嘻一笑，帶着蝴蝶們翩翩起舞。
林清雪目不轉睛的看着，嘴角那一抹笑容長久的嵌在上面。
一舞畢，林清月跪坐到林清雪旁邊，笑道：「你會跳舞嗎？我給你彈琴，你也跳一段。」
林清雪點點頭。
林清月把香粉掏出來要給林清雪撒一些，林清雪搖搖頭。
「真的不用？」林清月道。
「不用了，這支舞我想靜靜的跳給三姐姐看。」林清雪道。
「好。」林清月笑道。
林清雪的舞極美，美的動人心脾。
林清月琴彈到一半就不彈了，在這樣的舞面前，琴都是多餘的，只要靜靜的看，靜靜的感受就好。
林清月久久不能回神，良久道：「五妹妹，你沒做錯，你們只是愛上了同一個人。林清雪，我替林清月回答你，我......原諒你了。你呢，原諒我嗎？」
林清雪突然放聲痛哭，哭的不能自抑。
林清月道：「我原諒你了，林清雪，我原諒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必背負那些了，你自由了，你可以放肆的愛了。」
哭聲在山谷里回蕩。
宋煜似聽到了哭聲，猛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