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撥雲見日
蕭讓走進自家洞府之內,來到一處耳室中,他推開房門,其正中躺着一隻一人多高的火紅大狐狸,看樣子氣息十分微弱,僅憑着身下岩心玉床才吊住了最後的一口氣。
其身旁還有一挺著個大肚子的漂亮少婦在照顧着他。
看少婦眉宇間,藏不住的愁容和焦急,便知其應該和這個狐妖,關係匪淺。
少婦一看見蕭讓進來,緊忙起身相迎,她還想給老者施禮,但是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托住了身體,讓她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
「都是一家人,我這裏不興那些虛禮。你有孕在身,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家的身體,別炎九醒了,你又累病了。」
「蕭爺爺,我自己的身體,自已知道,哪裏有那麼嬌貴?再說九郎這個樣子,我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好好休息的。若不是因為我,他也就不會如此了……」
「說什麼胡話,凡間尚有一夜夫妻百日恩之理,你們二修結成道侶,發願於仙路之上共扶持,難道還不如凡塵之中的小夫妻么?小九這般做是應該的,就是太魯莽了一些,若是你們早回鵬程山來,我看又有哪一個敢上門欺壓?
小娥呀!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你也得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呀!這到現在,你都十幾天沒合過眼了,縱使你身懷金丹修為,但也架不住這般長時間的消耗,自家的精氣神啊!」
「都是我不好,連累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嗚嗚嚶嚶……」
這蕭讓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少婦心中酸楚委屈,頓時湧上心頭,竟還哭了出來。
這一下可把蕭讓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上千歲的老妖王了,竟然還得哄一個百十來歲的「小丫頭」。
蕭讓手忙腳亂地安慰了許久,也不見成效,最後還是少婦小娥,哭得身子乏累了,再加上多日來耗費精氣神嚴重,便慢慢的趴扶在紅狐狸的床頭,沉沉的睡去了。
「唉!」
老者見此不由得長嘆一聲,略使小術,將少婦小娥的身體,移至隔壁的房間木床之上,然後這才有時間,倒出手來,查探炎九的傷勢狀況。
經過其服用了蕭讓配置的丹藥,炎九雖然現在仍是昏迷,但體內毒性已解,數道有可能致命的外傷,也都癒合如初,現在就只能慢慢用滋補之物,緩緩進補其肉身神魂,補足虧空便好。
看炎九現在的狀態,蕭讓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其就能醒過來了。
只不過經此一難,卻是傷了他的道基金丹,日後其再想要晉陞元嬰,乃至成仙,都要比之前困難數倍。
「一個個的都不讓你師傅我省點心,老大玩失蹤,你又來人妖戀,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田濤那小子剛才又出了個么蛾子,我蕭讓縱橫乾元千餘年,怎麼就收了你們三個不成器的玩意呢?
我告訴你小狐崽兒子,你趕緊醒過來,招呼你媳婦的擔子還得是你挑起來,要不然讓我都幾千歲的妖,天天厚著臉皮去鳳鳴山偷雞,這叫什麼事?成何體統?
不和你說了,算算時間葵離那老婆子,也該去後山煉她那寶貝離火丹了,小娥那孩子可不比你這般皮實,身子骨太弱,現在又懷了身孕,必須得好好補補!」
蕭讓一邊給炎九,檢查身體傷勢,一邊不停地對着他絮絮叨叨,片刻后,老者一施法咒,身形自耳室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想必又是去給徒媳,去哪裏打秋風,找補品了。
老者走後,床上的紅狐狸,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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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界中,黑霧散去,魏浩扛着田濤,領着灰機,和孫虎,金牛帶領的三百多殘兵,匯合在了一處。
群妖一商量,決定就此返回斷崖軍營休整養傷,來時他們意氣風發,半個時辰便飛了一百多里,回去的時候,大家可都是蔫頭耷腦,且各個有傷在身。
一百多里的路程,硬是走了小半天,才回到了斷崖。
這期間田濤服下了那三枚紅丸之後,氣色明顯好了不少,也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雖然仍是腳步虛浮無力,但內視之下,自家的金丹道基,都沒有收到損傷,也便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而魏浩自服了老者贈予的丹藥后,體內法力沒恢復多少,周身的氣血,卻是一下子補足了大半,以後他也不用再到處天天抓野味吃了。
經歷這麼一檔子,田濤和魏浩的關係,可謂是極速升溫,所說還不到肝膽相照的程度,但彼此間也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朋友了。
群妖回了斷崖,這時候田濤也沒什麼命令了,吩咐一聲各自休整治傷,便率先打頭回了自家的營帳之中。
魏浩自也不例外,他可沒有狼人吸血鬼那麼變態的自愈能力,田濤的師傅,雖然留下了丹藥補足了其大半氣血,但他的身上在之前衝出軍陣,馳援田濤之時。
大大小小也掛了十幾道外傷,當時急於拼殺,還感覺不出什麼,現在精神放鬆之後,魏浩便覺得渾身上下,哪裏都疼,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這也就導致其躺在軍營的大帳之中,不住地呲牙咧嘴,哼哼唧唧,好在其帳內無外妖,只有孫虎金牛在一旁伺候着,要不然免不了徒增笑料,淪為日後談資。
魏浩他們三妖,現在住的大帳自然不是之前,其自家的那個了,那個大帳的棚頂,都被他們三個在離去之時給衝破了,又哪裏還能住妖。
魏浩沒辦法,只能到孫虎帳中,來休息養傷了。至於為何不去金牛那裏,沒別的原因,魏浩就是嫌棄他的大帳太亂,還有一股子牛膻味。
「你們之前在外面,有沒有看清那黑霧是如何消失的?」
「沒有!當時俺忙着給傷員包紮喂葯,沒注意這些。」
「我倒是留意了一下,雖沒有看清,但遠遠地望去,天空之中好似有一個大瓶將這些黑霧收入其中。」
「哦?什麼樣的大瓶?可曾看見施法之人?」
「樣子很怪,像個罈子,施法主陣之人,倒沒有看清。」
「這樣,孫虎一會你把那瓶子的模樣給我畫下來。」
「是,統領!」
「營長,瓶子有啥好看的?又不是肉!」
「金牛,你懂啥?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真不知你是豬精還是牛精?」
「俺當然是牛精,貨真價實!不過聽俺娘說,俺爹好像原形是山豬。」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