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人的友誼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人的友誼

大巫的「生成方式」,與神合一隻是其中最為普遍的一種,而同樣,所謂「祭品召喚」,即是向這位神靈祈求力量,當然要保證足夠多的祭品,就像是尤侯所說的那句話一樣,神不是收你的祭品,是拿你的祭品辦你的事情。

當然,前提是神要辦得到,不然人間的小神在這裏,你向他許願要摧毀天庭,你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神要強大的方式,就是部族的成長,部族越強大,神就越強大,部族與神息息相關,血脈相連,當然,已經有主的神與有神的部族,是不能輕易互相拋棄的,如果輕易拋棄了...那下場和如今的赤方氏也差不多。

無非也就是落得個圖騰碎裂,火種熄滅,樹種枯萎,一個不小心神會魂飛魄散,部族會覆滅於旦夕...而已的結局。

當然,如果這位神靈找到了新的「下家」,並且下家願意接受他,那麼.....

這也就是侔洪氏感覺自家神靈要被拐跑之後,顯得很緊張和憤怒的原因了。

那麼,說說融合召喚,這點就很不神道主義,因為這是巫師把神「吃掉」的結果,即篡奪對方的神力,具體內容過於血腥與邪門,這裏只提及一個重要人物。

柴桑氏的巫師表示,這是發生在當年關於某位天神的一樁冤案,而慫恿自家神靈幫忙動手的那位巫師叫做「危」!

這個事情,他只是提了一下,但是妘孛卻猛地想到了很多東西。

那個天神不正是被大羿宰了的那個嗎!

最後,柴桑氏的巫師談到「儀式召喚」,大巫的晉陞途徑的最後一種,不需要藉助神的力量,儀式的召喚是向天地發起請求,幫助晉陞者進行儀式的人,可以是四位大巫,也可以是某位帝,乃至於是「自身圖騰」亦或是「天地本身」這種抽象存在。

這個儀式的關鍵作用在於「承認」,就像是關緊的門拿來了鑰匙,而如果沒有鑰匙,也可以用溜門撬鎖的功夫給弄開,再不濟可以直接砸門(天帝承認即可).....

只要血脈能夠覺醒五次以上,這時候無論通靈與否,都可以擁有晉陞大巫的資格,但是是擁有,不是說必定成功,很多巫師覺得這很容易,事實上第三次覺醒是十分困難的。

而到了大巫,壬紋也要開啟五次,隨後,就是靈山十巫的神巫位階。

當然同樣,鍊氣士這種東西不在神巫的序列之中。

「怎麼說呢,巫的修行本身,就是向神祈祝,然後提升自己的血脈覺醒度,巫術的本質之一,就是調動天地間積累的氣息,但巫中,除了鍊氣士之外,尋常的巫不可以用氣來修鍊,因為巫術力量的源頭與本來面目,其實就是神力。」

「巫,事無形,通天聽,期以歲月。」

柴桑山的巫很和藹的給他們解釋,而狩獵隊的戰士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堆人在這。

「有空你們可以問一問你們的巫,看看他是第幾次覺醒。」

妘磐這時候出聲:「巫好像是第二次覺醒吧.....」

「第二次?那還不錯,他有多大,人到壯年而立?」

柴桑山的巫笑眯眯的問,而妘磐和妘孛對視了一眼,慢慢搖了搖頭。

「哈哈,看來還要年輕一點啊,這是好事情。」

妘磐小聲道:「不,巫在仲春前覺醒了第一次,仲春之後覺醒了第二次,他今年和我差不多....額,差不多,今年大概是十六載了吧....」

柴桑山的巫直勾勾盯着他。

田壟邊上,人們聚集的地方陷入了長久的安靜之中。

只有淺水處的青蛙們用鄙視的目光,發出咕嘎的叫聲。

————

日影的觀測已經進入到最後關頭,日落西山之後,寥落的星辰開始逐漸出現在天穹上方,很快,時間推移,夏至的整整一日一夜,妘載都不能離開,因為這一個夏至夜的時常與星象,也是很重要的觀測資料。

赤松子今天乘着有空,和妘載說了很多關於巫術修行上面的事情,而赤松子所說的一些東西,比起柴桑山的巫來說,要更為詳細一些。

因為,畢竟赤松子是個鍊氣士,屬於巫師中的異類。

浩大的銀河重新出現,妘載詢問赤松子,這片天地之外究竟是什麼模樣的,而赤松子表示自己並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那銀河至高至大,至廣至遠,我等比起它來,不過是如滄海一粟,以此渺渺之身,又如何能與這遙遙天漢相計?」

山海時代部族人的宇宙觀屬於上古宇宙觀,也就是天傾西北那一套,約莫是原始的蓋天說,然而,赤松子身為鍊氣士,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妘載看着那條銀河。

「維天有漢,鑒亦有光....」

赤松子聽到這句話,心中微動,這是一句稱頌銀河的詩句?

「不錯。」

赤松子誇讚了一下,歌謠在上古時候,往往來自於人內心的最真實情感,赤松子感覺妘載此時身體內的氣息旺盛抵達了一個極點。

情緒的起伏與氣的旺盛衰落,也有莫大關係,鍊氣士要掌握的東西,對於妘載來說,他還有很多要學的。

「天與地相對,而天與地又都是由對稱的和諧中央與四方構成,東方大荒之外有東海,東海之外還有大地,西方大荒之外有西海,西海之外還有大地,也就是大夏與渠搜氏,那是實沈被放逐的地方。」

「中央為桃核,眾星拱北辰,四方山海無窮無盡,卻又坐落有序,我稱這種景色為『天地差序』。」

赤松子在這個時候,似乎把自己代入了老師的角色,兩個人在日晷這裏坐了一宿,直至第二天清晨,當夏至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來時,妘載和赤松子才從這裏一起離開。

但妘載並不疲憊,因為赤松子教了一套鍊氣士獨有的呼吸法門,當然,也要根據所食之氣的不同,來對這門呼吸法的節奏進行調整,這就要看個人的摸索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好在兩位鍊氣士出了鹽田,赤方氏中立刻有人告知他們,言柴桑氏的巫師來了,意思是要向「喬松」賠禮道歉,這位巫師和老族長相談甚歡.......

而這時候,南丘外面,大羿和相波也一起回來,但是比起裏面的各位,這兩個人.....

相波的頭上,多了一群小雞,而整整一天,大羿不知道和他談了什麼,總之,相波現在對大羿一點敵意都沒有,甚至滿心都是相見恨晚之感,看那樣子,就怕下一瞬間立刻拱手,大喊一聲「哥哥」了。

或許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讓人不可捉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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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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