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疑霧

揭開疑霧

一手還拿着手機接電話的強尼震驚的站着.

就在前一刻他眼前的不遠處掉落一個人,這是他從未遇見過的,想到救命要緊,他連忙對電話里的人說了句『我忙完就回去了,先掛了。』就連忙走上前去。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有些衣衫不整,但是當他將女人的身子扶正時,有一瞬間的楞住。

不知為何,即使是在昏迷中,這個中國女孩給他一種好特別的感覺.

僅僅第一次見到的人,此刻虛弱的模樣竟讓他有一種想要守護的衝動!

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沒有猶豫他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包裹住女人,然後將她抱起送往醫院……

強尼從安安家回來后就一直坐在自家的沙發上出神,想着第一次見到安安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是那樣的脆弱,惹人憐惜,他知道當時的她一定遇到了大事情.

為了不引起她的傷心他並沒有在她醒來後去追問什麼,只是延長了自己呆在中國的時間,天天在她的病房內悉心照顧。

醒來后看到照顧着她的他,得知是他把她送到醫院以後,她禮貌的道謝並且堅持向他要了號碼,出院后一定返還住院費.

隨後開口問他時間,當他告訴她時間以後,她沉吟了一會後又向他借了手機,默默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他看到了從第一次見面又昏迷數天後,她的第一個笑,就如同他想像中的一樣,那麼美。

「媽,你和爸爸從國外回來了嗎?」她的聲音帶着朝氣與活力.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隨後她又說道:「好,不過你們三天後回來,我不能去接機了,剛剛高考結束我和同學一起去玩了,這幾天已經在家裏了,考試之前在家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容姨說過了,我一會再給她打個電話。」

然後她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叫做『容姨』的人,以同樣的微笑與活力說着話。

他以為她沒事了,可是當她放下的電話后笑容也逐漸在消失.

她抬頭將手機還給他,說了聲謝謝委婉的告訴他不用他照顧,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後來好幾天他總是看着她醒來后雙眼無神的看向窗外,不和任何人交談,如同木偶一樣任由醫生擺弄著自己來達成治療。

她也從不和他交流只是在接連四五天以後還看到他依舊如同往常一樣來照顧她的時候會偶爾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看到她投向自己的眼神,他會欣喜的朝她露出潔白的牙齒,可是下一刻她又會將視線重新投到窗外。

穿着病號服的她,柔弱的不可思議,可總是表現出與她外表不同的強硬。

「為什麼不告訴家裏人?」終於他還是在很多天以後忍不住對依舊不言不語的她問道.

看着在他問完話后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的她,以為不會回答了,不抱希望的他正打算將剛剛買來的蘋果拿起洗,轉身的時候卻聽到她低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會擔心。」

得到她的答覆他很開心,接下來幾天也越來越大膽.

他會做到床頭去和她聊天,雖然她基本不會搭理他,可是偶爾也會投來眼神,這樣他就很開心了.

時間過得很快,她的病快好了,而他也再也沒有理由留下,要回到美國了。

在她快要出院的那天,她家裏的司機來接她的時候,她把住院的所有花費都還給了他之後,他對她說了要離開的事情,並且告訴她如果以後有來美國一定要來找他。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能夠在美國見到她,那麼他就相信中國人所說的緣分,不放手了。

沒想到就在他回到美國后的不久,他就接到了來自她的電話,她說她要來美國讀書。

欣喜若狂之後,他打算對即將到來的她展開熱烈的追求,可就是他打算將愛戀付諸行動之前,一次她對他簡略的說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什麼,而且還說三五年內,絕對不會再碰愛情這種東西。

她說太累人了.臉上佈滿了疲憊.看的他不舍.

於是他漫長而痛苦的暗戀開始了,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覺得是幸福的,因為只要她沒有屬於別人,那麼他都是有機會的。

可是這一次她回國后他卻感覺到了危機,那個男人,今天在安家看到的那個男人,那個英俊內斂且看過去氣度不凡的男人。

直覺告訴他,安安和那個男人在過去關係絕對不會簡單,因為他看到了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安安的眼神明顯與以往見到任何男人時不同.

即使那眼神只是一閃而過卻讓人不容忽視,不僅如此,就連安安的父母在見到他的時候,臉上也稍稍變化。

強尼第二天來安家的時候,為了不讓父母更加擔心的安安已經正常出來吃飯了,只是臉上帶着難以掩飾有些牽強的笑.

強尼的到來讓安家二老很是高興,他們認為強尼能夠讓安安開心起來,於是他們便催促着兩人出去玩。

「小年輕就該出去看看電影,逛逛街!」

於是安安迫於無奈被趕出了家門,從門口出來開始,兩人默契的沒有提要去那裏,並肩走在綠化路上,漫無目的。

安安心不在焉,強尼瞥眼看着安安,平時帶笑的眼睛此刻盛滿哀傷.

即使她努力隱藏,可是卻還是被時刻關注着她的他發現了。

「安安……」低沉的聲音在安安的頭頂響起,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頭去看比她還高一個頭的男人。

見安安抬起頭,強尼有一刻緊張的屏息,「我喜歡你,不是友情,不是親情,是愛情!安安,你知道嗎?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一直喜歡着你!」

他不想再等了,心裏的不安感快要將他淹沒。「和我在一起,好嗎?」

看着強尼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臉,安安被震懾住.

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此刻的模樣是少有的認真,習慣了他一向嬉皮笑臉的模樣,除了四年前她剛到美國不久,他對她說忘了過去,從新開始的時候,後來幾乎沒有看到過。

「不行。」即使是這樣的他,安安也沒有任何猶豫。

安安的一句話讓他措手不及,但是他執著的想要一個理由,「是因為我現在才說嗎?」

「不是,不論你是四年前,或者是四年中的哪個時間,不是因為你不好,但是我都不會接受你。」和跟聶澤宇在一起的緊張,局促不同.

和強尼在一起的安安表現的總是十分鎮定,自持。

安安知道如果強尼是真的喜歡她,那麼她說道話一定很傷人,因為她也被深愛的人拒絕過。

她真的不想傷害他,因為他是她最艱難時期的戰友,唯一的一個男性朋友.

但是,如果現在不堅決拒接的話,以後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是她不想看到的,狠狠心,她還是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沒有等強尼開口,安安繼續說道:「我還愛他,即使沒有和他在一起。」這句話是說給強尼聽到,也說對自己說的。

愛不愛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承不承認的問題。

從小,聶澤宇的存在對於她來講就是比太陽還要耀眼,比星星還要閃亮,無可替代。

「哈哈哈……」

強尼的爽朗大笑聲讓安安將視線從新投到他身上,「怎麼了?」

「安安真可愛啊,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還真信了!」,強尼大聲說完,然後不等安安反應徑自一個人向前走去。

「&&##*&……」混蛋!竟然敢對她開這種玩笑,害她信以為真。

不過,看着走遠的強尼留下的高大背影,她總覺得有那裏不對,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說.

強尼,我希望伱幸福!

她開始了兩點一線的上班生活,強尼會在她下班的時候,來找她一起去吃飯。

「讓我猜猜,這是誰送的……」同事謝媛帶着興奮語氣對着剛剛送到安安桌面上的鮮花猜測著.

「是不是昨天中午送你來上班的那個外國帥哥?他是不是就是上回大家說的那個,你第一天上班就來陪你吃午飯的男朋友?」

安安苦笑。

這花已經連續送了三天,連安安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送的,第一天的時候她以為是強尼,結果問了.

強尼侃砍似得回了一句,「難道安安是在暗示我送花就有希望么?」

她知道了不是強尼,可是會是誰呢?當她想到這裏的時候,腦海里總會不自覺的閃現出一張臉龐。

「應該是惡性騷擾吧。」安安淡淡的回到,將花扔進垃圾桶里。

站在安安身後的謝媛表情木然,惡性騷擾有送花的嗎?還是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半個多月的鮮花攻勢沒有得到任何效果,她似乎更加生氣,每天花一送到,她轉手就丟進來垃圾桶里。」秘書心驚膽戰的如實報告著。

難得看見總裁那麼費心去對待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不領情,連帶着他都害怕自己說完這些話就要被總裁低壓的氣場凍結。

聽着秘書的報告,聶澤宇終於還是坐不住,站起身快步走出辦公室,身後的秘書摸摸自己的心臟。

聶澤宇告訴自己,要耐心,要好好的追求安安,讓她忘記過去自己對於她的種種不好,可是當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安安身邊總是出現那個叫強尼的男人,相對應自己,那個白人的待遇好多了.

每一次到公司樓下來接安安下班,安安都在他的嬉皮賴臉下與他相攜離開,這是他每天在辦公室從樓上往下看都能看到的場景,也是最讓他咬牙切齒的!

他受不了了,做男人如果每天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帶走,還能夠淡定如斯的繼續自己所為的狗屁追求計劃,那就不是男人!

他決定和安安挑明,實在不行,他也死皮賴臉一次,追媳婦的路上面子、尊嚴都是狗屁。

拿起手機給好友柯維撥了個電話。

「幫我個忙!」

「安安,幫我個忙吧,領導又給我分配新的工作了,這是我上一次和談判好的計劃書,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只要簽字就好了,對方下午三點會拍代表到溫朗酒店,可是我新的工作也要在今天下午完成,而且其他人也都有事情做,我……實在沒辦法!」謝媛一臉焦急的說着。

「好,沒問題,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要儘快完成的工作。」安安連忙笑着應聲。

「謝謝你,安安!」

為了不遲到,安安提前十分鐘到達了溫朗酒店,直直走向那個簽約的包房,想着對方應該沒有那麼早到,她放鬆身體,伸起一隻手捶了捶有些酸澀的肩膀,一手隨意的打開門,門打開,她剛剛走了兩步,抬着的手被一隻灼熱的大掌握住,一陣移轉,她被人狠狠摟抱在了懷裏。

熟悉的擁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讓她安心,更讓她不安!

反映到來人是誰,安安用力的掙脫著男人強有力的擁抱,可是已經被男人的擁抱淹沒的她.

儘管再努力掙扎也不能夠移動他一絲一毫,安安被迫靠在男人的懷裏,心裏卻也犯賤的想念這樣的擁抱。

半個月來難以忍受的痛苦,此刻像是得到宣洩一般,忍不住眼眶泛紅,淚像是脫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不斷的往下落,最後順流而下,卻也無聲。

男人身着只穿了一件襯衫,淚水滴到襯衫上,慢慢的滲透,衣服的主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可是依然沒有放開手,只是更加緊了緊擁抱着的手臂,恨不得將對方揉到骨子裏去。

「聶澤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爆發似得嘶喊,雙手發泄般捶打着男人寬闊堅硬的胸膛上,很久以後打得累了放下手,伏在男人的身上繼續無聲的哭。

「對不起!」聶澤宇的聲音沙啞低沉,卻帶着濃濃的道歉意味。

「你憑什麼,心裏還喜歡著梁思思,卻和我在一起,你當我是什麼……」

「我沒有,那天我只是、只想,想讓你吃醋,才沒有推開她,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聶澤宇一聽急了,連忙解釋.

他自己後來也後悔死了,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混賬!

「你騙我,不喜歡她怎麼會和她在一起,不喜歡怎麼可能還在一起那麼久,不喜歡怎麼可能還那麼聽她的話,從來不聽我的解釋。不喜歡怎麼會為了她,為了她……」

安安的情緒一下被聶澤宇的話挑起,一股腦的將所有憋在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可是說到那件事情的時候,聲音卻戛然而止,說不出口,只因她太在意。

「傻瓜……」他的這句話,是對安安說,也是對自己說。

「對不起!」即使本意不是這樣的,但是錯了就是錯了,讓她難過更是罪該萬死!

「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你,覺得你只是妹妹,當心裏對你產生不一樣的感情的時候,我選擇逃避.

我不想打破我們之間美好的『兄妹』之情,所以當梁思思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答應了,藉此來讓自己逃避對你的感情。

我當局者迷,可是梁思思當時好像發現了什麼,她為了能夠繼續和我在一起,所以設計了那個局,當我趕到的時候,她告訴我,你找人**她,可恨我當時居然相信了,還以為伱學壞了,為此罵了你,這我也是在畢業酒會上從酒醉的她那裏得知的。

其實當年的事情我是半信半疑,但是為了逃避你的感情,我選擇了相信她,並且你的執著追求讓我無法逃避的時候,我就狠心的選擇用惡毒的話語來傷害你……」

聶澤宇說道這裏也忍不住眼眶發燙,極力剋制着自己不流淚。

後來,她真的被自己的惡毒話語傷害,去了國外,連一句告別也沒有,就那樣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他才發現,自己遠比想像中的要愛她的多……

等他明白了以後,安安卻已經不在了,他去安家找她爸爸媽媽問她去了哪裏.

他想要去找她,可是安家二老說她不想見自己,堅決不告訴他安安去了哪裏,甚至對他說,『放過我們安安吧!』

本來以為安安只是去國外放鬆心情,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到時候他一定要對她解釋清楚,而且一定要彌補之前的過錯,讓安安原來他.

不想,這一等,就是四年,在有她的夢裏醒來,面對沒她的世界,他只能夠用無數的工作填補空虛的內心,在悔恨中度日。

一個人的時候,他來到安安所就讀的那所高中,尋找她的氣息,在她之前的班主任那裏知道了,當初她是背負着怎樣的壓力,來愛他。

老師對他說安安是個好女孩,你可千萬別辜負了她,他知道,可是安安已經不再需要她了。

他知道安安喜歡吃魚,四年裏,他每周會抽出一天的時間裏專門拿來學做魚,以及各種安安喜歡吃的東西。

從剛開始做一道菜連放多少油都不知道,幾乎幾天廚房裏的餐具就要全部更換一新,他無比挫敗,但堅持不懈。

到後來終於做出一道成品,只要想像著安安吃到自己做的菜時那發自內心的滿足感,他就喜不自勝,動力十足。

想着沒有她的日子,自己難過的不能自已,就所有自尊都拋之腦後,一滴男兒淚流下,「安安,回到我身邊,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即使是想聶澤宇這樣的在商場中歷經風浪的男人,面對愛情的時候,卻如同稚嫩的孩童般.

想要愛,卻不懂如何愛人,既會強取豪奪,將對方強制留在自己身邊,卻也能卑微如斯。

「可我忘不了,忘不了你找人對我**,你當時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情,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即使想要我離開,也不能那樣對我!」安安瀕臨崩潰的嘶吼.把藏在心裏的痛揭開,依舊血淋淋的.

她一直想讓自己忘記,可是已經被深埋心裏的事情,一旦挖出來就再也不能夠忘記了。

聶澤宇聽到安安的話語便覺有誤,他絕對不會對安安做那樣的事情,不管是什麼情況下,即使殺了他,他也不會讓別人動安安一根手指頭!

沒等安安說完,他連忙插話,為自己澄清:「我絕對沒有,不論是任何時候,我不會讓別人動你,這之間一定有誤會,你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

他青筋暴跳,他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之後,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傢伙!

安安如實的將當年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當然她忽略了跳樓那一段,只是告訴聶澤宇自己從房間里逃了出來。她想只要不是聶澤宇就好,別的什麼她都能接受。

「那個人是誰,我要殺了他!是誰讓你受了這麼多年委屈,混蛋!」聶澤宇異常激動,氣紅了眼,他憤怒到身體緊繃。

欺負他聶澤宇心愛的女人,不管是誰,做好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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