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北辰到底是沒有親自審判傅宗書，當他在神侯府做客的時候，下臣來報，傅宗書在牢裏畏罪自殺了。
這個時候，北辰正和無情在花園裏賞花喝酒下棋，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很奇怪他會自殺？」無情對於報上來的消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選了這條路。難道你不奇怪？」
「窮途末路，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不自殺，難道還等着你將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我並未如此想過。」之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他會用的懲罰也不過是吃槍子，砍頭之類的，那些酷刑他還下不了手。
「他又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傅宗書自殺，怕也有希望你看在他已經死了的份上，不要遷怒傅晚晴。」無情落下一子，傅宗書或許足夠狠，但對女兒的愛卻是不會少的，雖然曾經想殺過她，但到頭來卻也想幫她一把。
「該說可恨之人必要可憐之處嗎？罷了，反正我也從未想動傅晚晴。」北辰注視着棋盤，半響卻沒有落子，笑道：「你的棋藝又精進了不少，我輸了。」
「說的好似你能贏似的。」無情白他一眼，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收拾棋盤，這是他們定好的，誰輸了就負責收拾棋盤。
「輸給你，我願意。」北辰收好棋子，卻沒打算再下，而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不下了？」無情抬頭，本以為這人會同他下一個下午的。
「不了，反正也下不過你不是？」北辰搖頭，伸出手，「走，我們出去逛逛，老呆家裏也太無聊了些。」
「去哪？」無情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然後一個借力站了起來。
「去看好戲去。」北辰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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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看好戲，就是來這裏？」無情一臉黑線，這人怎麼就沒個正經。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顧惜朝的宅邸里，準確的說，是在顧府主屋卧室的屋頂上——無情真不敢相信，大白天的，北辰竟然帶他來爬牆。
「當然，很快就有好戲看了，你說戚少商在知道顧惜朝騙他以後，會怎麼做呢？」北辰小心的揭開了一塊瓦片，往屋子裏看了看，嗯，從這角度能看到床，不過上面沒人，確切的說是屋子裏沒人。
「我沒興趣知道這個。」無情對這種個人**毫無興趣，他真是頭昏了才會跟他過了，「走了。」
「等等，有人來了。」北辰拉住他，往回一扯，把人壓在身下。
無情還待說什麼，就聽到底下的門被人打開了，定睛一看，正是顧惜朝和戚少商兩人，深知對方的武功均是不淺，無情沒有再發出聲響，要是被發現了可就真是丟人丟大了。
底下的兩人一點也沒發現他們正被人圍觀著，先進卧室的顧惜朝氣急敗壞的對戚少商吼道：「戚少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只是奉命行事，又沒有真的殺了他們，你一臉凶神惡煞的跑到我這裏來鬧，是什麼意思？」他真是被這個瘋子纏怕了，從下朝開始這人就一直跟着他，什麼也不說就是一臉怒氣地瞪着他，顧惜朝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可久了那點兒內疚也跑光了，剩下的全是不滿，這人就那麼在乎他那些兄弟，當初他「殺了」他們，他就對他恨之入骨，想殺了他給他們報仇，現在知道他們沒事了，還這麼對他，他就那麼在乎那些人？
哼，等哪天有機會看他不真的殺了他們。顧惜朝明顯是遷怒了。
「你明明就沒有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戚少商很痛心，因為顧惜朝的隱瞞，他們的關係是那麼親密，為什麼他卻能看着自己一直因為兄弟的死而內疚悔恨，卻無動於衷？
「為什麼不告訴你？」顧惜朝冷笑，「告訴你好讓你欣喜若狂？然後被傅宗書發現異樣，我們再一起死？」
「……」戚少商也承認告訴自己或許真的不是個好主意，他不像顧惜朝一樣會演戲，這點他無話可說。
「沒事了？沒事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顧惜朝開始趕人，這幾天他真的是累著了，又要幫着傅宗書佈置人手，又要偷偷動手腳不讓他發現異樣，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有一絲差錯，好不容易忙完了，可以休息了，這個混蛋又來搗亂，真當他是鐵打的，不會累嗎？
戚少商這才注意到顧惜朝一臉疲相，哪還記得先前自己在氣什麼，急巴巴地關門落鎖，就把人往床上拉。
「你幹什麼？！」顧惜朝氣急敗壞，這人沒看他累了嗎？還想動手動腳的。
「不是累了？還不上去休息，我就在這看着，不鬧你。」戚少商把人放床上，給他脫了鞋。
顧惜朝滿眼狐疑地打量他，確定他確實沒動什麼歪腦筋，也就由着他給自己解了官袍，蓋上被子。
管他做什麼，休息要緊，顧惜朝一拉被子，閉眼就睡。
戚少商坐在床頭，也真沒做什麼，就看着他一言不發，被個大活人一直盯着，顧惜朝哪還睡得着，他猛地睜開眼，陰雲密佈地看着戚少商，「不知九現神龍戚少商戚大俠還有何指教，一次性說完好讓小人能安生些。」
「你……我……」戚少商不知道到該怎麼說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過幾天我要和兄弟們回連雲寨了……」
顧惜朝一聽，心裏一慌，「你要走？」
「嗯，我……」戚少商還想說什麼，顧惜朝卻不給他機會，一個瓷枕迎面砸來，要不是戚少商接得快，怕是要腦袋開花了，「你做什麼？！」
「要走快走，別再這兒煩我，你給我滾！」顧惜朝坐在床上，一手指著大門方向怒喝道。
「你到底發什麼瘋？」戚少商放下瓷枕，也有些發怒了，本來今天他就是來找人算賬的，怎麼弄到後頭反而像自己有錯似的？
「對呀，我是瘋子，這汴京城裏誰不知道我瘋了，現在我這個瘋子不想看到你，你給我出去。」顧惜朝已經開始用手推他了。
戚少商被他一堆胡話氣的反而笑了，伸手抱住那人，不讓他動彈，「我說你今天是瘋了不是，我跟勞二哥他們回去，怕是大半年都見不着你了，你還不讓我親近親近，要是到時候我不回來了，看你怎麼辦！」
顧惜朝一聽，停了掙扎，怔怔問道，「你還回來？」
「當然要回來，你還在這呢，我能去哪？」戚少商見他不作怪了，就點頭應道，結果話一說完，就看見顧惜朝眼睛紅了，水汪汪的像是要掉淚，也急了，「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顧惜朝直接抱緊了他不讓他看見直接的樣子，嘴裏惡狠狠地道：「你要是敢向對息紅淚一樣對我，幾年不回來，我就去娶十個美嬌娘，再也不理你。」
戚少商一聽，哪還不知道顧惜朝是以為他走了就不回來了，所以才發狠的，當下笑着安撫道：「你可是我的寶貝，我就是丟了性命也捨不得丟了你不是？這次回連雲寨只是去處理善後罷了，勞二哥他們已經決定投軍去了，連雲寨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這做大當家的總得把寨子裏的人安頓好不是？等安頓好了我就回來給你做保鏢好不好，天天陪着你，那兒也不去好不好？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沒法養你就是了。」
「怎麼，我養你很丟臉嗎？」顧惜朝在戚少商面前的脾氣從來都不好，他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萬般忍耐，卻連戚少商的一句不中聽的話都聽不得，這都是戚少商自己寵出來的。
「怎麼會？你要養我我求之不得不是？」戚少商給他順毛，他也是真這麼想的，反正他們倆，誰跟誰啊。
「這還差不多。」顧惜朝氣順了，滿意地點點頭，心情一放鬆，睡意也上來了，打了個哈欠，也不躺回去了，直接窩在戚少商懷裏就開始打盹了。
美人在懷，戚少商心痒痒的，可又捨不得吵醒了他，只好自己也躺床上，抱着人一起睡了，心想等他們睡醒了，想幹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屋頂上的兩人看到這知道後頭沒戲了，無情睨了北辰一眼，壓低聲音道：「沒戲看了，官家是不是該起駕回宮了？」
「是沒戲看了，不過我可不打算回宮，」北辰低笑着，伸手摟着無情，抱着他往顧府外頭飛，「我們去逛街。」
無情掙脫不了，只能黑著臉任他帶着自己到了繁華的大街。
在巷子裏放開無情，北辰拉着他的手往街上走，一邊會嘴裏還道：「你說戚少商給顧惜朝當保鏢是不是有點屈才了？顧惜朝的武功可也不比他差啊。」
「那不知趙公子有何打算？」到了人多的地方，無情也知道不能暴露了北辰的身份，只換了稱呼問道。
「鐵手不是有意辭去四大名捕之職，帶傅晚晴去遊山玩水嗎？就讓戚少商頂了他的位子好了，這樣你也有人用不是。」
無情低頭細細想了一番，也不得不承認北辰說的對。
「別想這些了，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聽說醉仙居的醉雞是京里出了名的美味，今天我們就去嘗嘗。」北辰拉着人，直奔醉仙居而去，今天，他可是想帶人出來約會的呢，哪會讓他把心思放在公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