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你眼光還是不錯的
「還好，不用擔心我。」林楓佑笑了笑。
一時之間，爺孫間相顧無言。
『楓佑，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半晌，林老爺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平日裏精神的雙眸暗淡了下來。
「爺爺，你既然猜到我想問你問題，那我問你什麼，你應該也了解。」病床上的林楓佑說話有些無力，但是卻斌不影響清晰度。
「爺爺老了。」林老爺子又是長嘆一口氣，「你問吧，爺爺知道的絕不隱瞞。」
「我和林楓天是親兄弟嗎？」
一牆之隔，林楓天現在就在門外，偏偏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隔了千重山萬洪水一般，橫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在這頭，另一個在那頭。
牽着他們的只剩下血緣這條線。
「是也不是。」
聽到答案，林楓佑嘴角露出了笑容，「難怪哥沒有我帥，原來不是一個媽生的。」
「你這傻小子，說的是什麼混話！」如果林老爺子手裏有拐杖，說不定就直直地敲下去了。
「爺爺，我知道了。」林楓佑忽而收了嘴角的笑容，鄭重地看着林老爺子，「如果打時候，我出了什麼意外，林家還是要靠哥守護的。」
林老爺子聞言一震，「楓佑，爺爺活到這把年紀了，唯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們。」
「我只是假設一下。」
「假設也不可以。」林老爺子瞪着銅鈴大的眼珠，嚴肅地說道。
「爺爺，我說錯了！」林楓佑急忙求饒。
「你也知道你說錯了。」林老爺子坐在林楓佑的窗前，加護病房裏面，身上被無菌衣服完完全全地包裹，只露出一雙眼睛。
偏偏就是從那雙眼睛裏面，林楓佑看到了爺爺的擔憂以及蒼老。
「楓佑，爺爺不求你別的，你和方丫頭好不容易，無論如何你也要撐過去。」林老爺子緊緊地握住林楓佑的手，風乾的如同橘子皮一樣的手很是粗糲，卻很溫暖。
「爺爺，我懂。」
「實話告訴爺爺，你的身體是不是···」
林老爺子問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他雖然老了，但是並不糊塗。
最近發生的種種憑藉林老爺子明入的嗅覺，早就覺察出不尋常，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孫子，正值大好年華的林楓佑會面臨死神的拷問。
即使知道了，他也不願意去相信，寧願抱着一絲希望，也不願意看見那個血琳琳，赤裸裸的現實。
「爺爺，別擔心，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還沒有那麼糟糕，再說了，還有雨淺和你們，我是怎麼也不能放下的。」
林楓佑說完這些話，明顯有些精神不濟，整個人纖纖的。
「好，爺爺相信你，現在的醫生不好爺爺就給你找最好的，國內的不行，我們就去國外，難道我們林家的後代還抗不過一個病痛嗎！」林老爺子站起身來，面容嚴肅。
「嗯。」林楓佑露出讓爺爺安心的笑容。
「好好休息。」
「嗯。」
話哈沒說完，林楓佑已經陷入了半沉睡狀態，眉眼中滿是疲憊，看上去竟然比林老爺子還有弱上幾分。
病房外面。
方雨淺來回著急地遊走，看到林老爺子出來，急忙迎上去，「爺爺，楓佑他！」
「暫時沒事，不用擔心，丫頭，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楓佑現在還在昏迷。」林老爺子看着方雨淺的樣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爺爺，我要陪着楓佑。」方雨淺櫻唇咬得煞白，熬了一天的緣故，平日裏細滑的臉蛋都顯得黯淡無光。
「聽話！」林老爺子不容方雨淺拒絕，「年輕也不是這樣糟蹋身體的。」
身後匆匆趕來的林楓天也說道，「雨淺，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裏有我，楓佑醒來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你。」
「是呀，你先回去休息，剛才的模樣別提多嚇人了。」錦瑟這回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似乎有些后怕地說道。
方雨淺最後被大家集體從醫院趕回了家。
林楓天目光深沉地看着病床上仍然在昏迷的林楓佑，嘴唇無聲地蠕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
病房裏，林楓佑無聲地睜開了眼睛，然後緩緩地闔上，像是從來沒有醒來過一樣。
回到家裏，方雨淺是被電話的震動聲給震醒的。
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大腦放空，短短的瞬間就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她忘記了這裏是哪裏。
「喂。」
「雨淺。」
是方宇遠。
「哥！」方雨淺忽然驚訝，「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宇遠拿着電話不知所措，這個問題放在這個時候問，不赤裸裸地表明在這之前，雨淺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底嗎？
「我回來不久，剛好撞上這件事，你在哪裏？」
方雨淺揉了揉太陽穴，「我剛剛醒來，現在在家裏。」
「那我等下去接你。」方宇遠說完，還沒有等方雨淺拒絕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樓下停著方宇遠的車。
「哥！」方雨淺遠遠地喊了一句，淡淡幽怨以及思念，十足的小女孩情緒。
「傻丫頭。」方宇遠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她仍然在鑽牛角尖。
方雨淺看着方宇遠溫柔德行笑容，快不跑了過去，「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我也是，你這丫頭，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方宇遠眼底閃過嚴厲，顯然剛剛發生的事情像是一尊警鐘，在他的心裏拉響了警鈴。
方雨淺挑了挑眉，打開車門，準備逃避哥哥的魔爪。
車門后驀然出現一張人臉。
「錦瑟~」
「雨淺。」錦瑟精緻的臉蛋飄過絲絲潮紅，看上去可愛極了。
「你···」
「我只是順路搭宇遠的車···你別多想。」她急忙解釋道。
你不說，或許我還不會多想，方雨淺在心底默默地想到，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哥，我是不是打擾什麼了？」
「打擾什麼了？」方宇遠挑眉。
「你們？」方雨淺忽然笑的賊兮兮的，「老哥，你眼光還是不錯的。」
「雨淺，你不要胡說，我真的只是順路搭個便車。」
「哦~好好好，順路，順路行了吧。」
方雨淺笑着坐進了後排，好笑地看着錦瑟紅透的臉盤，轉頭對方宇遠說，「哥，你這次回來可謂是收穫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