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四海懸賞

第79章 四海懸賞

「啊切!啊切!」

「魏公子,你是不是着涼了?怎麼打了一夜的噴嚏!」

「啊切!盡犯傻,你見哪個金丹修士會着涼的?」

「魏公子,喝杯溫酒,壓壓吧!」

「不必了。你看我這不是好了么?身無分文,可不敢再隨意喝你們《輕舞坊》的靈酒嘍!

我要接《地級懸殺令》,一會你們倆去稟告一聲吧!」

「呦!瞧公子您說的,我和卉姐,可沒催著您補交靈石,真要論起來,此時都日上三竿了,您是不是早該下了我們姐妹的牙床了?」

「公子,別聽蕊心瞎說,那《地級懸殺令》可不是好相與的,雖然報酬不菲,可是其上懸賞之人,不是成了名,喝過號的金丹,

就是積年兇惡的老魔,且多是有跟腳之人,少有散修野妖。公子若是一時手頭缺了些進項,我與蕊心還有些存余,雖不多,但是應該也能夠讓公子,暫渡難關。」

「哈哈!睡青樓,不僅得了佳人,還要得財,難道是我魏浩今年福星高照,交了好運?」

「看不上我們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埋汰,作踐我和卉姐!」

「嘿嘿!你們的小心思,我又豈能不知,你和卉姐的清白身子給了我,再想在《輕舞坊》混跡伺候別的金丹修士怕是難嘍!

你兩人修為都是用秘法催上來的,比我這旁門左道還不如,向你們這等人,基本都是《藏機閣》收養的凡人孤兒,小妖精怪。

從小學習伺候人的本事,規矩,修鍊十幾年的速成秘法,待到成年之時,送上來陪酒賣笑,若是遇到像我這樣的冤大頭。

一連住個幾夜的,就獻身與他,憑着清白處子身,說幾句惹人憐惜的話語,興許就能被買走,或是回到主人家,受主母驅使打罵。

或是做個妾室偏房,當一輩子爐鼎。最慘莫過於選錯了人,身子給了,那人卻不將你們買走,贖身。

你們只能從這二樓的包廂暖閣搬出,或是在大廳中迎來送往,接待一些低階散修,或是混跡各個小型拍賣會,充當個一時興起的玩物。

別說增進你們那底子都爛透了的修為了,就是費勁心血能不能攢夠靈石買一粒《駐顏丹》,保住姣好面容,苟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魏浩說完這一席話,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靈酒,仰頭幹了下去,然後披着外套,敞漏著胸膛,哼著小調,笑吟吟地看着床邊被自己氣的臉上變顏變色的兩位佳人。

「卉姐,我就說你瞎了眼,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憨豬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散修野妖,不知道在哪得了筆橫財,拿咱們姐妹消遣。」

「蕊心!住口!魏公子不要見怪,她性子莽撞,衝撞之處還請公子你多多見諒。

我知公子你以散修野妖之身,能得主事親自接見,必不尋常,奴婢只求公子你,能發發善心,將蕊心買回。

她資質不低,端茶倒水的活計也頗為熟稔,您又精通採補,蕊心雖然並未結丹,但總歸對您的修為有益,您就當收了個玩物,養了盆花草也好。」

魏浩聽完后,只是微笑不語,一會看看氣鼓鼓的蕊心,一會看看楚楚可憐,聲淚俱下的卉姐。

半晌后,他才說了句。

「去通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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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舞坊》主事會客廳中。

「你要接《地級懸殺令》?」

「難道您以為我來開玩笑的?」

「好!要有無定金的?」

「當然是有定金的。」

「有定金的,一般都得過了主顧派人的考驗,勝了才能拿定金。」

「給我看看任務吧!」

魏浩接過蘭姨遞過來的玉筒,神識一掃就查看起來。

這玉筒中記載了不下幾百個懸殺任務,魏浩挑來挑去,選了一個殺《九靈島》田華真人的任務。

賞金是四十萬靈石,要求是神魂具滅。

魏浩選這個任務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田華真人的跟腳靠山,是《九靈島》其他八位金丹修士,相比與其他動不動後邊就站着元嬰老怪的人物來說,他算是最符合自己的條件的。

至於那些沒有靠山卻上了懸殺令,而到現在還未死的散修野妖,魏浩更不願意去招惹他們。

惹了有元嬰靠山的人,可以晚點死,運氣好說不定還可以不死。

但是這幫孑然一身,還喜歡蹦躂惹事的人,能活到現在,必然有一手不凡的保命本領和底牌,魏浩可不想去試試誰更狠。

「隨我來吧!」

蘭姨見魏浩選好了任務,也不多做廢話,直接運使法訣,啟動了屋內機關。

隨着她手中法訣變化,在屏風後面出現了一道暗門,蘭姨將暗門推開,裏面赫然是一座小型傳送陣。

魏浩與她站到傳送法陣之上,待蘭姨在法陣之中放入一萬塊上品靈石后,一道光芒閃過。

魏浩只感覺一陣陣的頭暈目眩,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做傳送法陣了,但還是不適應這玩意,就像前世有人無論如何都會暈車一般。

待他平復好眩暈之感后,兩人已經從《輕舞坊》主事房中,來到一座陌生的荒島。

都不用魏浩神識外放,他的耳邊就傳來了,演法比斗的聲音。

傳送法陣啟動,荒島這邊早有修士恭候接引兩人。

兩人隨着接引的侍女,不斷前行,越往前走,魏浩越感嘆《藏機閣》的手筆之大。

就在這被侍女引路行走的途中,魏浩就探查到,不下十位金丹修士,他們或是吞吐修鍊,或是相互切磋比斗,荒島深處時常還有巨大的法力,神通餘波傳過來。

也不知這座荒島,坐落在哪裏?這裏應該就是《藏機閣》在西海的一處武裝基地了。

魏浩三人大約行了能有一炷香左右,侍女帶兩人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此時這片空地中站着三名金丹修士,魏浩觀其氣息應該是一妖二人,至於具體的修為境界嘛!在他的探查之下,模模糊糊感應不清,應該是有修鍊了秘法,有意遮掩。

「你與他們三人鬥法,生死自負,一柱香時間,你將他們三人全殺了,考驗就通過了,記住我說的是全殺了。比斗開始!」

蘭姨和魏浩,才剛剛到了空地,她就迫不及待的給魏浩快速宣講了一遍規則,然後也不管魏浩有無準備,防備,直接喊了開始,然後與侍女飛身出了圈外。

直到此時,魏浩才知這個一直為他和蘭姨帶路的侍女,也是一位金丹修士。

侍女在飛身後退的時候,還不忘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靈香,彈指射在空地旁邊計時香爐上,靈香立於香爐中,無火自燃。

隨着蘭姨與侍女的離開,空地周圍升起了一個氣罩法陣,想必是怕四名金丹生死相搏之下,打壞了周圍的花花草草吧。

空地的法陣氣罩剛剛升起,三名金丹中唯一一名女修,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僅是魏浩五感察覺不到了,就連神識內也沒有她任何的身影。

「隱身術?」

金丹女修的消失,讓魏浩對這三名金丹考驗者的實力,又高看了幾分。

真正的《隱身術》可不是那些低級修士使用的障眼法,此神通乃是利用天道遁「一」,而做文章的。

據說此道若是練到大成,有朝一日神通施展,就能如同天道遁去的那「一」一般。

連天道都能躲過,那自然也能躲過生老病死,這也算是一種神通與功法的結合,只不過少有人習練成功。

趁著魏浩的注意力都被隱身女修,吸引的時候。三名金丹中的一魁梧壯漢,拎着一柄大鎚,對着他的腦袋瓜子,就砸了下來。

身為妖怪對危險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從這柄大鎚上爆發的氣息來看,魏浩就知這件法寶兵刃,不同於蛇妖的狼牙棒,不是他現在的肉身能硬抗下來的東西。

魏浩縱身急退,可剛剛躲過大鎚,天邊就飛來一座山峰的虛影,正壓在他的身上。

魏浩見躲避不及,立刻化作三頭六臂,鼓足全身氣血法力,才堪堪擎住這山峰虛影,不過此時他的雙腿已經深陷地下。

看着在那邊搖頭晃腦,掐訣念咒的青年金丹修士,魏浩又怎能不知就是他使出了這種《搬山填海》的神通。

魁梧壯漢見魏浩此時行動不便,正是自己動手的好時機,他又豈能放過。

只見他將神識附在大鎚之上,大鎚好似飛劍一般,一道寒光直奔魏浩的胸膛,速度之快,宛若流星。

魏浩的神識剛剛掃到大鎚離手,他就知必須儘快脫離現在的困境,要不然別說完成考驗,恐怕自己小命都要交代到今天。

「給我開!」

情形急迫,也顧不得什麼藏拙隱巧,卻是只聽他怒吼一聲,使出了自創的《爆氣》術法。

在《爆氣》的加持下,魏浩的氣力猛翻了一倍,而且此時他又將腦袋,手臂,變回了刺蝟頭和爪子。

在半妖化加《爆氣》的狀態下,他一舉將頭頂上的山峰虛影,拋出十幾丈高,然後身形一晃,卻是使出《逐風追影》與《金鋒納目》。

躲開了接踵而至的壯漢飛錘,然後一躍而起,懸停於半空之中。

只是還沒有等他喘口氣,魏浩就感覺脖頸處一涼,然後他就看見自己的身體還在原地,而腦袋卻是被一把短刀削得飛起。

當然更缺少不了,御使短刀的隱身女修,那一頭飄逸的長發。

「卧槽!」

魏浩趁著刀光已過,隱身女修招式用老之際,連忙頭顱歸位,身形暴退。

並從口中吐出招魂幡,二話不說,幡中蛇魔,與勾魂鎖鏈直奔隱身女修而去。

那隱身女修,見魏浩未死只是一瞬間的愣神,就忙運使法訣,想要再次隱去身形,卻不料此時勾魂鎖鏈已到,將她捆得嚴嚴實實的。

神魂受困,卻是使不得隱身術,被隨後趕到的兩條蛇魔,瞬間吞食乾淨,連神魂都不曾留下。

魏浩瞬殺隱身女修之後,繼續揮舞《招魂幡》,驅使蛇魔,勾魂鎖鏈直撲魁梧壯漢。

兩條蛇魔經過他的一番折磨教育后,倒是聽話了不少,沒有臨陣倒戈,畢竟勾魂鎖鏈此時就在它們的身邊。

魁梧壯漢,見兩條蛇魔向自己撲了過來,雖驚不慌。

他一邊御使大鎚隔空朝着魏浩打去,一邊體內默運玄功,從口中噴出兩條火龍。

這兩條火龍乃是奇火異種,不似尋常凡俗之物,絲毫不懼蛇魔,並與之斗得有聲有色。

魏浩見此怕兩條蛇魔不儘力,就驅使勾魂鎖鏈,在一旁監督,卻是沒有去捆綁魁梧壯漢,蛇魔被困分不開身,捆住壯漢神魂也沒用。

魏浩用腳巧踢錘柄,將其踢得倒飛而出,地上的青年修士卻是趁此時,將山峰虛影化作一柄巨劍,同時使出自身法相。

變化出一個金甲巨人,手持那把巨劍,對着魏浩就是一通猛攻。

魏浩見此將手中《招魂幡》向空中一拋,護住自身,任蛇魔憑自身本領與火龍相鬥。

他自己一拍天靈竅穴,三頭六臂,刀劍錘槍,身高十丈,御使雷電的元神法相赫然而出,與那金甲巨人就戰在一處。

這兩尊法相,一個憑着劍法驚絕,勢大力沉,一個仗着多頭多手,陽雷破法。

只鬥了個神通餘波震四座,法術通玄變天顏。

戰罷多時,魏浩偷眼觀察計時靈香已經快要燃盡,而自己遲遲不能解決掉剩下的兩名金丹修士,不由得又急又怒。

隨即猛攻金甲巨人數招,將其暫時逼退,然後晃動身形,元神歸位,口中念咒,體內金丹運轉,施展出看家本領《請神雷法》。

「懵懵懂懂一小妖,歷經寒暑苦無依,

今日得了三仙護,感涕肺腑永銘心。

雷來!!!」

咒罷風起,雲聚雷落,以魏浩金丹修為,初次施展《請神雷法》卻是與築基之時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空地周圍狂風怒吼,頭頂之上烏雲瀰漫遮天蔽日,雷光隱隱在其中閃動,這情景好似他當時渡妖靈雷劫一般。

魏浩施法召回蛇魔,勾魂索,將《招魂幡》吞入胃袋之中。神識鎖定空地中的兩名金丹修士,磨盤粗細的雷光,不斷地朝着兩人劈去。

待四九三十六道雷光閃過,風停雲散,空地之中一片狼藉,法陣氣罩在第一道天雷降下后,就已經被劈成粉末了。

兩個深有五六丈的大坑出現在地面,周圍樹木燃起熊熊烈火,此時卻是早有《藏機閣》修士施法撲滅火焰。

那兩名金丹修士也已經變成了兩具焦炭,想必輕輕碰一下,就要化為飛灰,別說其神魂有無,就是那計時的靈香香爐,也是沒了蹤影。

魏浩飄飄然落於地面蘭姨身旁,雖表面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體內虛得不行。

結成金丹雖然可以無時無刻自動煉化周圍靈氣補充法力,理論上來講,是不會出現法力消耗殆盡的現象。

可實際上,每個金丹修士都像一個瓶子,能裝多少法力,都是有上限的,瓶口多大也是因人而異。

御使過於強大的神通法術,將瓶子裏的法力一口氣都用光了,在等待從瓶口重新灌輸進來新鮮的法力之前,這一段時間,就是金丹修士體內全無法力的真空期,魏浩此時正是如此。

「你倒是有幾分手段。」

蘭姨美目瞥了一眼魏浩,淡淡地說道。

「僥倖罷了!比不得貴閣財大氣粗,結成金丹,修成法相的高手,都能隨便拿來試探外人,任由打殺也不見心疼。」

「誰告訴你,他們三人是我《藏機閣》的人?」

「那他們是?」

「和你一樣接了《地級懸賞》想要過考驗拿訂金的。

那女修是出身魔州《神隱門》,會噴火龍的壯漢早年間有過奇遇,得了半部修鍊三昧真火的功法,這些年倒是讓他自修成兩條氣之火龍,與你那陰毒蛇魔,斗在一起,頗為相得益彰。

至於那能元神出竅,修成法相的青年,乃是師從中土神州上界龍虎山分舵的傳承門派,雖然只是在外門旁聽了幾十年,但是也得了幾門神通,修成了一些道法。」

蘭姨說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浩,魏浩此時見她,心裏直恨得牙根痒痒,自己這次卻是被這娘們算計了一把,平白結了三個仇家。

而且除了那壯漢,其他的來頭都不小。

「定金靈石在哪?」

魏浩此時也懶得廢話了,他也看開了,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趕緊拿錢到手才是硬道理,只要他夠強,誰來找他報仇,都不怕。

在魏浩說完之後,站立在蘭姨身後的侍女,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了他。

魏浩接過儲物袋打開,用神識一掃,裏面正好二十萬塊上品靈石,不多不少。

顛了顛手中裝滿靈石的儲物袋,魏浩面帶幾分不舍,將其又拋給了侍女。

「買卉姐,蕊心的,我打聽過了,像她倆這樣的,一人十萬上品靈石,足夠了。」

「呦!倒是我先前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這野妖,雖然沒有豪門大派世家子弟的本事,但是這一擲千金的做派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頗有幾分某人所說《有情有義》的樣子呀!」

魏浩對蘭姨話中的譏諷言語,只當聽不出來。不過根據其言語中提到的某人,再聯想先前卉姐的那番話,倒是猜出讓他打了一夜噴嚏的人是誰了。

「蘭姨你卻是過獎了,什麼有情有義都是扯淡,貪杯,好色,撈靈石,乃是我生平所愛。

凡人都講究露水情緣,卻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魏浩雖是刺蝟妖怪,但也不做前腳剛得了姑娘身子,後面下床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事。

麻煩轉告一聲,蕊心,卉姐,她們兩人要是願意繼續跟着我,就在《輕舞坊》小住幾日,等我外出歸來再接她們。若是不願意,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仁至義盡,互不相欠。

還請勞煩這位姑娘引我出島。」

魏浩說完就跟着侍女往傳送法陣的方向走去,前行數十步時,站立不動的蘭姨忽然悠悠地問道。

「魏浩,我真想不通,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接《地級懸殺令》」

對於蘭姨的疑問,魏浩沒有給出答案,而是隨着侍女,漸漸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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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門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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