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任務一

第489章 任務一

斜也騎馬佇立在一條長長的神道盡頭。風從他的背後吹向幾百米外的宮殿。神道兩邊矗立着一對對石人、石馬、石象等的石像生。

這是他帶兵開掘的最後一處大楚國皇陵區域。

斜也之所以站在上風口處就是因為這些天他讓屍臭味實在是熏怕了。只有站在這裏才能少聞一點屍臭味。

這些天他手下的一萬多士兵主動的只吃一些粥而不再吃肉了。因為他們現在看見肉就想吐!

大楚國在宋州的皇陵分為四個區域。除了七帝八陵之外還有上千座親王、皇子、公主和陪葬大臣的陵墓。

斜也和手下士兵們都覺得這些天挖墳比打仗還累。就是因為埋在這裏的墳墓實在太多了!

不過收穫也是巨大的!看着從墳墓里找到的陪葬品堆積如山,所有的人都笑逐顏開。

「王爺,帶着這麼多東西還怎麼打仗啊?」旁邊一個親兵笑着問道。

「我已經想好了,先派兩千人把所有的東西押送回燕山府好好看管。咱們在這裏等待後續部隊的到達。」斜也志得意滿的答道。

「咱們一路南下,就憑着一萬多人就打得大楚國軍隊望風而逃。後面的軍隊不用打直接趕過來根本不用多長時間。」斜也接着說道。

他對自己這一次帶兵南下很滿意。既有了功勞又得到了巨大的實惠。就讓斡術他們在真定府和鹽山啃骨頭吧。

「大楚國皇帝如果知道咱們把他的祖墳都挖了,會不會派大軍來跟咱們拚命?」親兵接着問道。

「好啊,就讓他們來吧。就怕他們沒有這個膽量。」斜也不屑的說道。

他已經帶兵滯留在這裏半個月了,並沒有大楚國軍隊趕過來。

就是他們已經把大楚國歷代死去皇帝的屍體從墳墓里拖出來暴晒在太陽底下好幾天了也沒有大楚國軍隊趕來。

事實上斜也第一天在宋州開始挖墳的時候就有人飛馬奔向幾百裏外的京城報信了。

張行接到稟報后直接昏厥了過去。當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可是他除了哭之外拿不出任何辦法。

勤王的旨意早已經發出去了,可是各地的軍隊遲遲不肯趕來。催要糧餉的奏摺倒是送來了不少。

京城裏名義上的禁軍總數有二十多萬。可是實際人數不足十萬。這些人連守衛京城都還不夠根本不可能派出去。

張行剛剛醒過來,太監就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道:「陛下,太上皇也知道這件事情了。他請陛下去龍德宮一趟。」

張行這個時候實在不願意去見自己的父親。可是大楚國以孝治天下,就是為了裝樣子他也要硬著頭皮去一趟。

張行與張卯見面后又免不了父子二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一場。列祖列宗的屍體暴露荒野這是天大的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件事你打算如何善了啊?」張卯哽咽著問道。

「勤王部隊遲遲未到,孩兒實在是派不出來兵啊。」張行為難的答道。

「如果不能為列祖列宗報仇我們父子還有何面目面對滿朝大臣和天下百姓?」張卯不滿的責問道。

他這些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當初被烏骨人嚇破膽的時候,更不像夜裏倉皇逃竄的時候。

在這個國家危亡之際,張卯想讓大臣們和百姓知道,太上皇是英明的,而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大楚國皇帝是無能的。

張行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心裏想的是什麼。就是到現在,兩個人心裏第一想到的還是權力,是權力鬥爭。

「等勤王大軍一到,兒子一定要為祖先報仇!」張行咬着牙答道。

張卯的臉色緩和下來。他讓李狗兒給張行端一杯茶來。

「這些天你也辛苦了。我當了二十多年的皇上能不知道嗎?坐在那個位置上太辛苦了。」張卯動情的說道。

張卯在當皇帝的時候被政務纏身鬧的心煩。他無比羨慕那些煉丹修鍊的道士,經常幻想着自己也捨棄皇位過清閑快活的日子。

可是當他真的清閑了才深刻的認識到全天下只有坐在龍椅上才是真正能讓他快樂的。

「報仇雪恥的事可以向後拖一拖。可是總不能讓幾位先帝的龍體暴露在野地里任憑風吹雨打吧?」張卯說道。

張行知道,這是他的這位不甘心大權旁落的老子逼他在天下人面前出洋相。

如果朝廷里的大臣和百姓們都覺得他無能,他的父親就有重新收回權力的機會。

「兒子回去后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張行咬牙答應道。

張行匆匆告別後,張卯盯着眼前的茶杯久久沒有動一下。剛才張行坐在這裏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他不是不渴而是不敢。張行應該是怕他這個父親在茶水裏放毒。

父子相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張行回到皇宮裏第一件事就是命讓上茶。然後他端起茶杯一口喝乾。

「招中書舍人汪藻立刻進宮。」張行說道。

京城裏現在是人心惶惶。許多大臣都忙着收拾家底把全家人都送離京城。每天京城南門出城的車輛就有成百上千。

汪藻這幾天也忙着做這件事,忙得家裏雞飛狗跳的。老婆還有四五個小妾,七八個孩子。這些年在官場中積累的金錠銀錠,成匹的錦緞絲綢裝滿了好十幾輛大車。

再安排可靠的人護送出京城。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汪藻親自操辦。

就在這時候,汪藻接到了讓他馬上進宮見皇上的旨意。

准沒有好事,准沒有好事!

去皇宮的路上汪藻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

汪藻進宮給張行施禮后等著陛下的問話。可是張行卻半晌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張行才緩緩的問道:「你上一次從鹽山回來說在那裏看見了禮部侍郎肖嚴?他過的怎麼樣?」

「肖嚴現在的確在鹽山。他和一群賣苦力的鹽民住在一起能過的怎麼樣?看樣子清苦的很。」汪藻答道。

「歷朝歷代中論厚待士人和官員,沒有哪一個朝代比大楚國更優厚的。為什麼肖嚴還要走啊?而且還是去過清苦的日子?」張行接着問道。

張行的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汪藻問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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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驢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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