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宮2

第七章 入宮2

「消停點。」

宇文化及冷哼一聲,「若不是你貪圖甘泉宮玉符,豈能有此一事。」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啪」的一聲翻了過去,茶水撒在桌子上,順流下去滴在地上。

宇文智及頓時睜大眼睛,走到宇文化及面前,俯下身子,面對面盯着他,說道:「我說大兄,話不是這麼說的吧。當時可是你授意我上的,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和西街的胡餅西施有什麼區別?」

「什麼!」

宇文化及頓時怒氣上頭,「你將我與西街的潑婦相比。」

「是!是我授意你答應的,但若不是你再三鼓動,我豈能答應你。」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他當時就在左右搖擺,覺得答應與代王世子斗奴不是一件好事。

宇文化及站起身子,深深倒吸一口冷氣,「夠了,我們現在爭這些有甚用,現在我們應該想想該如何收場!」

「哼!」宇文智及一甩長袖,背對着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道:「將鳳翅鎏金鏜送給他是斷然不行的,只能用其他東西補償。」

他想的很清楚,鳳翅鎏金鏜是不可能送給代王世子的,那東西是他們父親的寶貝。

「用什麼補償?」

宇文智及已知道這時候窩裏斗沒用,當即道:「金銀財寶代王府怕是比我們許國公府只多不少,我們有的代王世子都有。」

他下句話不好意思說出口,我們沒有的他還有。

「除了金銀財寶,其他東西呢?」宇文化及問。

「其他東西?」

宇文智及略微思索,忽然眼睛一亮。

……

日出卯時,大約是凌晨五點到七點之間。

代王府偏門打開,一輛牛車緩緩駛出,離開扶風坊,進入朱雀大街,筆直向前行駛了半個時辰,抵達皇城門。

皇城金吾衛查驗身份之後放行,由專門的一隊金吾衛人馬護送進入皇城,通過朱雀門進入內宮。

牛車停下,王妃鄭氏與姜承梟緩緩走下來。

「哈~」

姜承梟打了一個困頓,雙目有些迷離。

太早了,雖然他們是卯時出發,但其實在那之前就已經起床。

起床之後,焚香沐浴,洗漱,然後才能出發來皇宮。

「我兒昨晚可是沒有休息好?」鄭氏神情關切。

姜承梟搖搖頭,「沒有,還好。」

鄭氏點點頭,道:「我兒,待會兒見到皇後娘娘不可失了禮數。」

「嗯。」

進宮的手續與過程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搜身,將全身衣服脫得乾乾淨淨,由宮女或者宦官檢查。

這一切弄完之後,又過了半個時辰。

鳳儀殿。

皇后蕭氏鳳披霞冠,雍容華貴,梳着飛仙髻,肌膚瑩雪,雙眸明亮,眼角輕輕勾勒遠黛,腰如柳枝,柔軟纖細,高高鼓起的胸脯撐起薄如蟬翼的中衣。

「參見皇后。」

鄭氏與姜承梟站在台下行禮。

「免禮。」

皇后伸手虛扶,「看座。」

兩名侍女捧著軟墊,放在左邊,鄭氏與姜承梟跪坐在軟墊上。

皇后目光落在姜承梟身上,說道:「世子身子可好些了?」

姜承梟的病秧子身體,貴族內部基本上都知道。畢竟代王是征戰沙場的一代名將,唯一子嗣卻是手提不動刀的病秧子,這種反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八卦。

姜承梟欠身:「回稟皇后,臣近些日子一直鍛煉,身子好多了,昨兒個還與同伴出遊狩獵。」

皇后頷首,「那就好,你可是代王叔唯一子嗣,身體健康十分重要。前些日子高句麗進貢了一些野山參,便與你調理身子。」

「謝皇后垂愛。」

姜承梟看了一眼台上的皇后,心中微微驚艷。雖然兩人隔的比較遠,但是他可不近視,隔着紗簾,皇后的臉他還是有些輪廓可見。

雖然皇后已有三十歲左右,但是其艷麗的面容卻是成熟而具有風情。

陪着皇后聊了一會兒,帝都三品以上誥命夫人已經匯聚在鳳儀殿外等待着皇后召見。

婦人們聊天,他一個即將及冠的「成男」在場顯然不太合禮制。

於是,他便向皇后告辭,轉而請命去了御書房向皇帝請安。

大晉,每月末有一次大朝會,帝都三品以上官員入太極殿與皇帝商議國事。其餘時間都是皇帝與六部尚書或者左右丞相的小朝會。

今天他的運氣很好,皇帝正在御書房小憩。

「代王世子?」

皇帝斜卧在塌上,手中拿着一本書,聽見宦官回稟。他說道:「傳。」

宦官領命下去,皇帝則緩緩起身,正坐塌上,手中書籍也放回桌案上。端起香茗,輕綴一口。

姜承梟正在御書房外,看着皇城之中此起彼伏的宮殿。

他不太喜歡大晉的宮殿裝飾,紅牆黃瓦,金鏤玉雕,亭台樓閣,繁華異常的讓人覺得華而不實,總有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感覺。

好像是紙糊的繁華,一戳就壞的乾乾淨淨。

一名宦官快速走出御書房,來到姜承梟身邊,恭敬道:「陛下傳,世子請。」

姜承梟點點頭,抬腳跟着宦官進入御書房。

皇帝穿一件淺黃色寬身禪衣,頭戴烏紗方帽,腰束鐵飾衣帶,坐在塌上。

說起來,皇帝還是他堂哥。他父親與先帝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只不過他父親年紀較之先帝小上許多,所以他與三十多歲的皇帝相比起來也不像是堂兄弟。

「見過陛下,陛下萬年。」姜承梟彎腰行禮。

這個時代不像辮子朝,動不動跪下奴才長奴才短。

「免禮。」

皇帝一擺手,旁邊的宦官給姜承梟置坐。

「身子可好些了?」

姜承梟微微無語,他這幅身體原主當年的身子到底有多差啊,不論是誰見面都是這一句。

他欠身一禮,「回稟陛下,身子好多了,這兩日隨着府中武師習武,覺得身子健壯了許多。」

皇帝點點頭,道:「代王叔在外替朕守衛邊疆,若是你在帝都出了事情,朕可是難辭其咎。如今見你能出門了,想必身子也好了許多。朕還盼望着,你能繼承代王叔的勇武,替朕掃除邊疆禍亂。」

姜承梟正色道:「身為宗室,承梟定會為了姜家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笑眯眯的滿意道:「好啊,姜家男兒當人人都有承梟這份心志。」

「你今日來此,除了請安,還有什麼事情嗎?」

姜承梟咽了咽口水,從塌上起身,單膝下跪,道:「陛下,昨日臣擅自用甘泉宮玉符當做彩頭與他人斗奴,今日特來請罪。」

聞言,皇帝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說清楚。」

於是,姜承梟將昨日出遊狩獵的事情說了一遍。

「承梟明白,用陛下恩賜的甘泉宮玉符當做彩頭,乃是褻瀆皇家,只是當時承梟又想着用許國公府的鳳翅鎏金鏜孝敬父王,因此昏了頭……還請陛下責罰。」

說完,他兩隻拳頭有些緊張的握在一起,心臟更是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

皇帝的兩根手指輕輕揉捻,御書房的龍涎香充斥鼻腔,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塌上,陰影之處是個圓形。

御書房安靜了下來,皇帝看了好長一會兒他。

「起來吧。」

皇帝輕聲說了一句,姜承梟慢慢起身,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畏畏的說道:「承梟真的知錯了。」

「知錯就好。」

皇帝道:「你可知朕為何獨獨賜予你甘泉宮玉符?」

「因為陛下顧念承梟身體,想讓甘泉宮溫泉療養承梟。」

這是他猜測的,因為這玉符在他魂穿之前就存在。

皇帝道:「代王叔去年三月出征突厥,臨行之時托朕好好照顧你,今你父王在外征戰,若是你出了事情,朕怕是要落得個刻薄寡恩的名頭。」

「你既然已知錯,朕念你身體不好,便不懲罰板子,你去偏殿,給朕抄一份金剛經。那玉符暫時放在你那裏,下次若再拿朕賞賜的東西賭鬥,朕定不輕饒。」

「是,謝陛下。」姜承梟頓時「眉開眼笑」的感激皇帝。

隨後,有宦官領着姜承梟去了偏殿。

皇帝微微闔目,隨後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服侍皇帝的宦官全都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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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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