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幾率再小也要搏
第二天清晨。
李元方在院子裏打了一套外家拳，內里運行的功法是逍遙訣。
結束了晨練，又掐算著日常朝會結束的時間，這才拿着計劃書進宮去了。
咳咳，果不其然，一向不大守規矩的自己，是最晚一個到達的。
「周王殿下求見！」
隨着小內侍的通報聲，少年樣的周王李元方進來給李世民請安，又客套的與現場的諸位大臣們見禮。
「這位是翼國公秦瓊，秦叔寶。」
「這一位是朕之九弟，李元方。」
李世民大大方方的給兩人做介紹，昨夜回來之後，他想了一宿沒能合眼。
天花何等危險，又何其重要，即使是一個設想，也值得派出一文一武嚴格盯着。
「見過周王殿下。」翼國公秦瓊大大方方的向李元方行了一禮。
「見過翼國公。」李元方嘻嘻哈哈的回了一禮。
李世民瞄了一眼客套的兩個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御案旁的蕭瑀說道。
「試驗太過重要，所以朕才需要叔寶和蕭愛卿一起看着九弟。」
「九弟人小不經誇，兩位愛卿應多多指出其缺點才是整理。」
說是這麼說，李世民心底其實高興皇家出了個名人，因為就目前的局勢來說，他需要扶持一個人來跟世家打對台。
縱觀膝下諸子，沒有一個適合做這件事情的，其他的弟弟也都不讓人省心，也就性格散漫李元方可以一用。
「是，老臣謹遵陛下之命。」
蕭瑀淡定的點點頭，身為老師糾正弟子的錯誤，那是理所應當的，不用李世民提醒他也會履行師之職。
最難纏的蕭瑀妥協了，李世民無視了李元方詢問的視線，轉而看向了秦瓊。
「叔寶，真此次召你進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陛下有命，秦瓊萬死不辭。」
秦瓊答得暢快，不見一絲遲疑。
李世民笑着指了指李元方，繼續說道。
「朕之九弟最近跟沉迷醫術不可自拔，惹來老御醫頻頻稱讚。」
「現如今是小有心得，需要做一些實驗來驗證結果。」
「你跟着去幫忙看着他，這塊令牌可以讓你去提一批秋後問斬的囚徒。」
「實驗地點就在京郊皇莊上，你和蕭瑀陪他玩一段日子。」
秦瓊一愣，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陛下這是要自己陪玩？
愣神三秒后，秦瓊默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遂面容一肅穆。
「請陛下放心，末將一定會保護好周王殿下和蕭大人的。」
「嗯，叔寶武藝高強，真很是放心你。」
秦瓊怎麼說都是上過戰場的，其警覺性比其他人強多了，因此安排他同行，李世民是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終於等到李世民似乎交代完了，李元方麻溜的借筆，在原本的預防天花計劃書上，筆走龍蛇的添加上了秦瓊的名字，這才遞交給了李世民。
「皇兄、老師、翼國公，這是我昨日連夜準備的計劃書，你們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斧正的嗎？」
預防天花計劃書寫得很詳細，具體項目也十分周全。
大致上的意思，李元方為項目主要負責人，人員的調動則由蕭瑀、秦瓊來操辦。
太醫院、刑部和大理寺詔獄、皇莊上的參與者，全部都要守規矩配合行事。
太醫院出醫術卓絕的太醫數人。
戶部撥款採購痘牛，痘羊等等牲畜。
大理寺和刑部詔獄提供秋後問斬的囚徒。
皇莊提供隔離試驗的地點。
負責人李元方提供方向，私人掏腰包支付試驗所需費用。
也就是說，這次的試驗純粹是李元方異想天開。
「這……？」
秦瓊看完計劃書後，眼眸充滿驚訝看向李世民。
預防天花？玩真的？沒在開玩笑？
「天花一出，各地死人無數，換成你是朕，你會不會賭一賭萬一能成功的可能性？」
面對秦瓊的驚訝，李世民看完了章程后，一臉嚴肅的反問了回去。
預防天花計劃的邏輯周密，其中某些數據和借鑒是有條有理有依據的。
這一看就是做過苦工調查來的，九弟很認真沒有在胡鬧。
所以，他李世民敢賭那成功的萬一性，即使失敗那就失敗了，總比試都沒膽子試要好。
秦瓊聞言忽然心軟了，心裏無奈嘆了一口。
好嘛，皇上都不怕輸，他能怎麼辦？
當然是跟着賭上一把唄。
李元方察覺到了氣氛莫名的部隊里，不是很明白秦瓊和李世民為什麼眉來眼去的，也不想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旋即在蕭瑀的鼓勵下，直接問道。
「皇兄，既然計劃你同意了，那臣弟能去太醫院挑人了嗎？」
「根據老御醫的話，太醫院裏的太醫大部分都很閑，借調幾個醫療資源，半個月……最多二十天就還給您。」
一提這事，李世民頓時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朕今早一提這事，老御醫撒潑著要親自參加實驗，朕才一點頭，二話不說挑選了一共五個太醫，如今已經出發到皇莊上待命了。」
老御醫長年累月為皇室服務，見識過不少疑難雜症，最令他耿耿於懷的就是天花。
在老御醫眼中，周王李元方久病成醫，醫術上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見解方面不受醫術典籍所限，這一點是最難得的。
固定思維要不得，不具備創新而長遠的目光，怎麼可能解決天花這種病死率極高的疑難雜症？
於是乎得知李元方要做實驗，老御醫自然是百分百支持，不惜親自參與實驗定力支持。
愣神三秒，李元方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哈哈，老御醫可真雷厲風行，我最多在上個月請教問題的時候，稍微透露過一點這方面的意向。」
「馮樂，你隨他們去戶部、刑部、大理寺各走一趟。」李世民失笑的搖了搖頭。
「諾，老奴會跟三部打招呼的。」馮樂笑眯眯的點點頭。
「臣弟謝皇兄，就此告辭！」
「陛下，老臣別過！」
「陛下，末將告退！」
三人離開了御書房，與馮樂一起跑遍長安三大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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