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百分百的回頭率

在庄頭的動員下，佃戶們不管男女老少紛紛忙碌起來。

「見過東家！」

遠遠看到李元方走過來，佃戶都表現得十分熱情。

試問天災來臨，誰不想手裏的糧食多囤點，這可是關乎活命的大事。

李元方淡淡的笑着，對佃戶們十分關心。

「你們住在雪屋裏有什麼不習慣的嗎？」

「不習慣就忍忍，開春雪化，我一定會給你們建新屋子。」

「那種能遮擋風雪，十年不怕坍塌的好房子。」

佃戶們聽了心裏暖暖的，他們祈求的不多。

地租不年年加，一旦遭災了能扶一把，這麼簡簡單單都足夠欣喜萬分。

此時聽了李元方話，每一個人都忍不住暢想了一番，最後都在心裏暗暗決定。

新東家真做到了這承諾，那他們將效死力，永遠不會背叛這位東家。

想開了的佃戶們越發不敢怠慢李元方，七嘴八舌的回答起問題來。

「雪屋比外邊暖和多了。」

「對，也不耽誤俺們生火做飯。」

「說真的，這比住破廟都好。」

「……」

庄頭扯著嗓子大吼一聲。

「安靜，全都安靜下來聽我說！」

佃戶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從李元方轉到了庄頭的身上。

「東家今日會運走種糧存到長安，你們也別疑心病。」

「雪災來了，流民還遠嗎？你們應該懂得流民意味着什麼。」

「咳咳，東家要提走庫房裏的糧食，不過卻只提走七成。」

「剩下的三成，平分給莊子上的每一戶人。」

最後一句話，直接點亮了佃戶的眼睛，二話不說直接幫忙搬運糧食。

搬，搬，搬！

東家人手不夠，他們可以自發的幫忙搬。

搬運糧食是一件大工程。

李元方使用了手推車圖紙，身為特權階級，哪裏能自己一個人幹活。

當然昨日被留下的工匠，這會兒又被提溜來幫忙了。

幾輛手推車組裝好，來幫忙的佃戶們都覺得好用，忍不住跑到庄頭身邊嘀嘀咕咕。

庄頭不斷點頭，十分不好意思的找到了李元方。

「東家，您這推車能不能留在莊子上。」

「本來就是要留下的，以後你們搬東西也能省力點。」

「哎，哎，謝謝東家！」

「不用。」

李元方不在意的擺擺手，運輸的馬車也得改。

馬車裝的東西過重，輪子容易陷入雪地不好前行，所以地盤得改成爬犁、雪橇那樣的。

一群人敲敲打打，很快的將幾輛馬車都給改好了，套上馬就能拉會長安。

臨行前，李元方兩個莊子都視察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死亡，安全上也沒有問題，只是語重心長的交代庄頭，有事就入城尋他。

「我們會的。」

兩個庄頭對視一眼，鄭重的保真著。

李元方這才帶人趕回長安城。

在莊子裏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回城的路上……入眼的是更多凍死的人。

長安城，明德門外。

李元方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看見了什麼？

很多臨時支起來的帳篷，這些人在煮粥、施粥。

「施粥是慣例嗎？」

李元方騎在馬背上，輕聲詢問錯落了半個身位的白福。

白福想了想周王府的情況，先揚后抑提醒李元方。

「往年只要遭災，的確會有人拉出府里的糧食救濟災民。」

「不過我們才開府……您若是想施粥，只怕會讓人說閑話。」

李元方嘆了一口氣：「是啊，慷他人之慨不可為之。」

善心要分場合，現在的情況輪不到他一閑散王爺瞎操心。

他只要管理好王府和兩個莊子上的人，不給朝廷多添麻煩，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走吧，回府！」

殊不知，改裝過的馬車成立長安城裏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至此惹來百分百回頭率。

……

李元方一行人並沒有察覺，他們被別有用心之人尾隨回城。

那人入城之後，直奔五姓七家群居的富人區，最後進了王家的門。

只見，這人穿過手抄廊，毫無阻攔的進入了書房要地。

「查到了什麼？」

王騰撇了來人一眼，說話的態度端是傲慢。

來人褪去沾滿雪的蓑衣，露出了一雙諂媚的鼠目。

「老爺，周王去了莊子上，雪沒大到淹沒跟蹤的足跡，所以小的只能遠遠觀察，卻不曾想看到兩個莊子上的房屋全塌了。」

「嘖，雪災來臨，誰家郊外的房子沒坍塌，這不足以成為報復的借口。」

王騰不屑的撇撇嘴，這麼多天過去，他們怎麼可能沒察覺到火炕一事上的坑。

不過是看在火炕的確能抵禦嚴寒，這才沒有找李唐皇室算賬。

不算賬卻不代表不生氣，被很坑一筆的王家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這不，柿子挑軟的捏，李元方就倒霉的被盯上了。

跟蹤李元方的下仆急急忙忙的補充，話里難免的夾帶上了一些私人揣測。

「從半山腰上看那兩個莊子，出現了一堆圓圓的東西，有些類似亂葬崗的墳包，唯一完好的屋子只有庫房。」

「根據小的觀察，今日周王是去莊子裏地拉糧食回京的，一路上極其低調，很像在掩飾什麼一樣。」

王騰默默下巴，揮手示意那人退下。

「辛苦你了，按規矩到賬房領賞去吧。」

「哎，哎，謝謝老爺。」

下仆高興的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書房，甚至貼心的給王騰關上了門，然後手舞足蹈的跑向賬房。

書房內，王騰饒有興緻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看？」

幾乎算是秒回，從屏風后就傳來了一道中年男聲的解答。

「實施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能被我等利用。」

「真，那就是周王小小年紀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滅了兩個莊子一共五百上下賤民，此事天理難容必須嚴懲不貸。」

「假，一樣能接此事噁心周王一把，就當給對方一個小小的警告。」

「兩者不管哪一種，其實都具備報復的作用，你說呢？」

好半響之後……

王騰忽然哈哈大笑。

「你說得對，若是後者應驗就當扯平了，假設是前者，那我王家更改主動出擊，為慘死的百姓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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