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殿下藏了私房錢

「……人命重要，還是屋子重要？」

隨着李元方這一聲質問，佃戶們羞愧的底下了頭。

一個六旬老者顫巍巍的站出來道歉。

「對不起，草民不該質疑殿下的，草民同意拆。」

「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是草民錯了。」

「……」

一個又一個的人站出來道歉，聽着佃戶們樸實的話語。

李元方大聲的向眾人許諾。

「危房拆了就拆了，明年開春，天氣轉暖，府上出錢統一建一批房屋，現在都給本王動起來。」

「哎！」

佃戶們開始扒房子，在石家三兄弟的引領下，建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圓頂雪屋來。

李元方語重心長的交代白福。

「等到開春記得提醒我建屋的事情。」

「老奴明白！」

白福過來回應着。

從下午開始，雪又變大了。

李元方因為不放心，一直在莊子上停留到了晚上，這會兒大雪還沒有停。

一個庄頭打聽到隔壁皇莊的情況，當得知那邊都已經倒塌了許多屋子，火急火燎跑回來告訴大家。

兩個莊子上上下下所有人，心裏萬分感謝李元方。

說着的，若不是新東家反應及時，他們只怕會被危房壓死，畢竟皇莊的佃戶居住的地方，和他們莊子上的沒多大差別。

於是乎……有些迷信的老人家，已經默默的決定要給李元方立長生牌位，每天祈禱東家福壽安康。

……

這一天，李元方是卡著宵禁的點，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周王府。

咳咳，宵禁之後城內禁行，否則將被抓入大牢，這是大唐的制度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殿下啊，您承諾給佃戶們建房子，這可是一筆極大的開支，府上的余錢只怕都要帖進去。」

白福翻看了賬本后，不得不告訴李元方這個慘重的先是。

李元方擺擺手，好笑的說着。

「天災不似人禍，後者能找到人賠償。」

「我之所以承諾佃戶開春給他們建房，為的不僅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更是為了給佃戶們豎立一個希望。」

「只要有希望，我覺得以百姓的韌性，到那兒都能憑雙手活下去的。」

春杏端著薑湯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不高興的抿著嘴。

「殿下，您的許諾會讓府里的人來年餓肚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呵，府里沒錢，可這不代表我就真窮了啊。」

李元方說完，拿起薑湯一飲而盡。

內侍總管白福、大宮女春杏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定格了三秒。

三秒之後，二人對視一眼，驚詫不已的大叫。

「殿下！您另外藏有錢？」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李元方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個……老奴能問一下有多少嗎？」白福小心翼翼的問道。

「最起碼不少於一百兩……黃金。」李元方笑眯眯的看向白福。

白福驚愕得瞪大眼睛，叨叨著開始換算。

「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也就是十貫。」

「一百兩黃金等於一千兩白銀，也就是一千貫。」

「長安城內王府一年開支，最多也就幾百貫，也就是說……」

李元方淡淡的介面說道。

「明年不論是開店，還是閑着等白糖的收入進賬，我們都不差錢。」

「好了，等錢沒了再來跟我說，今天你也跟着我忙活了一天，早點去休息吧。」

白福點了點頭，不用再為金錢煩惱，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白福立馬感覺渾身疲憊。

……

第二天一大早。

李元方難得沒有賴床，起來以後給自己拍了一貼暖貼，飛快的吃過了早膳后就又帶人前往莊子上。

這一天出城，李元方觀察到官路上已經出現了少量的流民，甚至有不少倒在路上已經凍死的屍體。

「這天災真是造孽哦！」

白福看到了這一幕，痛心疾首的說着。

想當初，他就是因為天災戰亂，為了活命進攻做了內侍的。

「走吧，別亂看了，這些人自由朝廷來管，大唐不會不顧子民的。」

李元方說完，別開眼不忍去看。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在這個年代親眼瞧見死亡。

不一會兒……

在護衛的護送下，李元方抵達了自己的莊子。

「庄頭，東家來了！」

庫房需要佃戶們分批看守，今天守在庫房外的人遠遠看見李元方，馬上扯開嗓子大吼沖後頭。

雪屋裏的庄頭一個激靈，轉出來馬上給李元方行禮。

「見過東家。」

「起來吧，你們還睡得習慣嗎？」李元方翻身下馬，邊往裏面走便問道：「莊子上沒有流民來搗亂吧？」

「沒，沒，我們都睡得很習慣。」

語畢，庄頭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萬分唏噓的說着。

「如果不是東家您昨天讓我們建雪屋，我們這莊子上一定會死不少人。」

「守夜的佃戶可是說了，其他莊子死了很多，很多人……有些是我們熟悉的人。」

說道了最後，庄頭的聲音有些哽咽，死掉的人里有他一個朋友。

李元方長長嘆息。

「今年雪災嚴重，庫房裏面對方的糧食，等清點完畢以後，來年春耕的種糧我需要運回長安，這事今天就要辦妥。」

「這麼急？」床頭詫異的偏頭。

「不急不行，今天在來莊子的路上，長安城外已經出現了流民，我怕來年種糧被搶，屆時春耕困難。」李元方坦然的道出心底的擔憂。

「嘶，那是得將種糧運進長安。」

庄頭聞言可焦急了，種糧可是關係到來年收成，萬萬不能被流氓給奪了去。

李元方稍微想了想，又補充說了一句。

「除了種糧，我會讓人運走七層的糧食，剩下的三成平分給莊子上的佃戶，兩個莊子都一樣這麼處置。」

「但是……本王大方，你們可別做出欺上瞞下私吞糧食的事情，否則不用等雪災結束，本王就能處置了你們。」

庄頭刷的一下臉色蒼白蒼白的，心裏那點兒多佔便宜的小心思瞬間飛了，忙不迭的保證道。

「東家放心，我們會公平的糧食分發給莊子上的佃戶們，絕對絕對不會剋扣一錢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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