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午夜公交車

小強是一位調皮搗蛋又愛上課玩遊戲的高中生，

經常穿着一身非主流，渾身上下都是洞的衣服，並且那一頭黃色發亮的頭髮也是非常的顯眼。

由於晚上通宵玩遊戲，白天上課時，居然稀里糊塗的睡著了。

對於班裏的同學來講，小強那可是班裏的惡霸，這誰敢惹他？

班級里留下了許多壞名聲，朋友也不是很多，就連他的同桌都不願意去叫醒他。

下夜自習的時候，小強還在熟睡中。

陸陸續續離開的同學們也沒有驚醒他，

又過了幾個鐘頭左右。

可能是睡的解困了。

「額～啊～」

剛剛睡醒的小強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當他睜開眼后，卻發現周圍早已空無一人，

教室里的燈依舊亮着，空蕩蕩的教室，幽靜的氛圍，冷冷的黑夜，抬起頭，諾大的天空中居然找不到一顆星辰，只有一輪孤零零的明月在散著凄冷的亮光，這讓小強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哆嗦，

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1點鐘了，

「唉～」小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今天又要走夜路嘍。」

他獨自一人慢慢的走出教室，

望着眼前的教學樓，小強再次悠哉悠哉的在外面走着，

突然這時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便着急忙慌的掃視着周圍，看看有沒有廁所，

幸運的是，這旁邊是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右邊就是廁所，來不及多想小強快步向一口辦公室旁邊的廁所徑直的跑去。

打開廁所門，便看到那不過三十平米左右的廁所，

打開燈，便聽到一些早已熟悉的滴滴答答聲音，小強再次警惕的掃視着周圍，全身的毛孔露出了絲絲汗水，

聲音仍然在繼續。

「滴…滴…滴……」

尋聲看去，便看到左邊洗手池中，水龍頭正在一滴一滴的漏著水。

「呼，」小強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找到最近的一個大便池，打開門，進入了裏面。

方便了大約十幾分鐘，所有的負擔都已經排出了體外，肚子也好受多了，

此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不好的念頭，

只見小強瞪大了眼眸，一臉驚訝道：「卧槽，我居然忘記帶紙了？」

「這……就這麼出去會不會很尷尬啊？」

「不對啊，反正這裏也沒有人，應該……沒有人會嘲笑我吧？」

隨手摸了摸兜里僅有的那十塊錢，

這是他僅有的打車錢，眼中非常的不舍。

再說了，一張也不夠啊。

「喂，有人嗎？誰能借我一張紙啊，我急用。」

小強在廁所中大吼大叫着，

回應的除了陣陣微風，並沒有他人，

最終，小強自嘲道：「呵呵呵，這麼晚了，哪裏會有人為我送紙啊？」

不由得扣了扣屁股，

「咦……」隨後滿臉嫌棄的甩了甩手，

不過，就在這時，他所在的門前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墨綠色的光芒閃過。

片刻之後，從門外緩緩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上長著長而發黑的指甲，腐爛的皮膚慢慢伸了進去。

小強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掌，眼眸慢慢張大，嘴巴也可以塞進去一個蘋果，

連忙一把捂著自己的嘴巴，忍住不發出聲響，

可是，這時，他卻聞到了一股極其惡臭的味道，隨即一根佔有淡黃色粘稠裝的固體出現在手指上。

「嘔……」

再也忍不住了，趴在還未沖水的馬桶前吐了起來，

這真是，人若倒起霉來，喝涼水都會塞牙。

……

這隻手掌輕輕的抽了回去。

但手掌的下方卻有兩沓紙，一沓紅紙，一沓綠紙。

門外，幽幽的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請問，是需要紅紙呢，還是綠紙呢？」

聞言，小強撅著屁股扭過身來，看着眼前的兩沓紙，卻不敢拿。

這兩沓紙上爬滿了蛆蟲，還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蟲子。

隨即，小強故意裝作鎮定，但聲音仍然有些微微顫抖的說道：「額，我不用紙，謝謝。」

「不……不用紙？」

門外的那道聲音有些驚訝的喊了出來。

小強理直氣壯的解釋道：「對啊，這裏是洗手間，洗手間是用來幹嘛的，若是不用手擦，這還如何能叫洗手間呢？」

話音剛落，門外便再次傳來那道聲音：「唉，如今的人啊，真是越來越超前了，」

隨後，小強便聽到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了。

在廁所中又再次呆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很晚了，必須要回家了，

小強閉上眼睛，猛地打開了門，

緩緩睜開雙眼，他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很怕會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見到沒人，於是再次掃視了一圈，還是沒人，小強不敢多做停留，快速衝出廁所，

出了廁所他驀然站立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起，雙腿不自覺的發抖，

嘴唇張開：「卧槽，出來的太着急了，居然忘記擦屁股了！」

……

於是小強做賊似的躲到不遠處的一片花園中，蹲在裏面，草草的解決了……

如今已經到了深夜了，小強如果要回家就必須要打公交車，步行走回到家的話，恐怕那還沒走到家，天就已經亮了。

他也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沒有車，

抱着撞撞運氣的心裏，走進了校園。

學校里，小強一個人行走在這寂寥無人的校園小道上，漆黑的夜晚，除了風的呼呼聲，樹葉的莎莎聲，就只剩下這月亮偷偷的藏在烏雲中若隱若現。

當他走到學校的大門前，卻發現，這學校里的大門早已緊鎖，

無奈的他只好再次熟練的翻門而去。

不一會兒小強走到了學校外的大街上，忽明忽暗的燈光讓他心中有些害怕。

在這馬路邊走來走去，猶豫不決。

「到底是步行走回家還是等公交啊？」

小剛又回頭一想，這個時候哪來的公交啊？

就在小強決定要走回家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公交車的鳴笛之音。

「嘟嘟嘟～」

汽車鳴笛之聲未落，小強便看到一輛破舊的公交車正勻速行駛而來。

習慣性的看了看車牌，巧了，正是他回家的那趟車。

不過，此時的小強心中全是疑問，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居然還有公交車？

難道車主也在開車的時候睡著了？

現在居然還有公交車。

不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自嘲了一句：「唉，想這麼多幹嘛啊，有車不就行了，我就不相信這公交車還能吃人！」

在公交車經過之際，小強就把這輛公交車給攔了下來。

看到小強的招手，

公交車也停了下來，

當他靠近這輛公交車時小強突然感覺有些冷，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突然又感到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有許多眼睛在一直盯着他看一樣。

小強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現在車已經停下了，總不能讓別人再走吧？

想想自己還要回家，小強就咬了咬牙，壯著膽子走到了車上。

車上的燈光並不是通常的日光燈，而是通車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給這涼涼的夜晚又增添了一絲詭異，

車上差不多快要滿座了，只剩下七個位子，並且還有一個是連座，

既來之則安之，

小強隨意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座位坐了下去。

坐到座位上的時候，小強感到車中充滿了讓人惶惶不安的氣氛，就如同有一頭猛獸要吃人一般！

夜晚的霧氣紛紛襲來，好像一頭蛟龍一樣想把這輛公交車吞沒才肯罷休。

透過天窗，小強感覺到，仲夏的夜晚倒是多了幾分涼意，抬眼望去，朦朧的月光下竟然找不到幾顆繁星？天空一片漆黑，黑的讓人心寒發怵！

小強再也不敢繼續看下去了，他快速掏出手機，想要利用打遊戲緩解一下自己此刻緊張的心情，順便還能打發一些時間，

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一件事發生了，手機居然沒有一絲信號！

這下小強慌張了，他連忙掃視了下周圍，

小強的心臟可是「噗通，噗通，」加速的跳動着。

他發現周圍的人都是木訥的面孔，臉色蒼白無比，偶爾幾人臉上還有青筋暴起，

小強就安慰自己道：「可能是這些人工作都累了吧，工作這麼久了誰不累啊？」

又過了一段時間，小強再次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這輛車和別的車不一樣，

以往坐車的時候，車中繁雜的聲音那是聊天紮成堆，吹牛的滿天飛啊！

可這輛車從始至終卻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種氣氛讓小強不自覺的緊緊用自己的衣服包住了自己。

突然，車外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停車，咳咳，停下車～」

小強順着聲音向著窗外看去，叫車的是一位老人，顯瘦的臉，面色黝黑，微微發白的眉毛下顯露出一雙慈善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這輛車。

這位老人看着大約有七十歲的樣子，哆哆嗦嗦的雙手拄著拐棍，好像只要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小強雖然是學校中的小混混，卻沒有打過幾次架，相反，他還是一位熱心腸的人，

片刻之餘，車停了下來，

「嘎吱……」

車門也應聲而開，

老人顫顫巍巍的慢步走來。

「老爺爺，您別慌，我來幫你。」

聞言，老人的眼中閃爍出一道欣賞的光芒，向眼前的小夥子點了點頭，

小強很擔心老人會摔倒，幾個大步就來到了老人的身旁，

當他走下了車，車中的人們目不轉睛的盯着小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老人無意間也發現了這一幕，內心思考着對策，

不過，當小強扶起老人手臂之時，

老人突然反手抓住了他，低聲道：「別說話，這車上有不幹凈的東西，趕緊跟我走。」

「嗯？！」

聞言，小強皺起了眉頭。

可是想想家裏還有自己喂的小狗狗呢，父母出去打工了，小狗如果沒人喂它，它就會餓肚子。

綳了綳嘴唇，小強還是決定上車：「老爺爺，你瞎說什麼呢，我還要回家呢。」

老人看着小強堅毅的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了抓着小強的右手。

慢慢的被小強扶到了車上。

「謝謝你啊～小夥子～」老人用那溫和的語氣看着小強笑了笑，

「老爺爺，您客氣了，當心啊，車裏有些窄。」

看人在小強的攙扶之下，進入了車廂之中。

老人看到公交車的後座沒有人，他本打算慢慢的走到後面去坐下，

小強貌似發現了老人的想法，可車廂後面搖晃的太厲害，這對一個老人來講，肯定有點不合適，因此小強就把老人輕輕的扶到了自己的身邊，

小強的座位是比較靠前的，再說了，萬一老人需要什麼幫忙，離得近也方便一些。

「我還是坐到後面吧，我的身上實在是太髒了，碰到你的衣服，不好洗……」老人好心的勸道，

小強看着身邊的老人，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自己家中的爺爺，爺爺是對他最好的人，什麼都為他着想，什麼都不想讓他做，因為怕他累著，可是，小強的爺爺他，已經不在了～

從那天起小強就對老年人非常的尊重，因為他的爺爺教會他一句話，好人有好報。

小強看着身邊的老人，開口道：「老爺爺，後面不適合你，」

「這車子這麼晃，還是別亂動了，你就坐在這裏吧，再說了，誰沒有老的時候呢？您說對不對？」小強一邊扶着他一邊給老人暖着手，車裏實在是太冷了，小強一個年輕小夥子都感到有些許冷意，更別提一位老人了。

可這個時候老人的身體卻在發抖！

小強以為老人是着涼了，然後就把自己的衣服披到了老人身上，

其實老人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後邊的座位上是沒有人的，就在這個時候車子上的座位已經滿了，但車子並沒有停下來過！

直到老人看到了另外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之後，老人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因為坐到後面那幾個人，沒有頭！

本來他還因為自己看錯了，然後他就猛地一直揉着雙眼，又看了一遍，然後還是沒有頭，

老人家被嚇得身體打顫，手掌冒着冷汗，頭皮也開始發麻，面如土色，

這時候他看向了司機，他發現司機的身上居然有很多蛆蟲在他的脖子上爬呀爬的，可這個司機卻一點都不在意。

本來，當老人第一眼看到這公交車時，他就覺得這公交車有問題，

不過之後小強的出現，讓老人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在小強的攙扶之下，上了車。

如今的這一幕讓老人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樁慘案，

多年前一輛大巴發生車禍，車中所有人無一倖免，難道……是這輛？

「呼～」老人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大地上的一切生機都回歸於平靜，除了那微微吹着的風聲，除了那偶爾的一兩聲的貓叫，那寂靜的街道上是寂靜無聲的，

靜，太靜了，靜的有些讓人害怕。

老人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輛車上呆了，可他看了看身邊的小強。

心中暗道：這個小夥子心底這麼好，總不能讓他死在這吧，唉，算了，我這也一把老骨頭了，就隨他們折騰吧。

然後老人看着小強問道：「小夥子，有紙和筆嗎？」

小強想都沒有想就把筆和紙掏了出來給了老人，老人的字很漂亮，可是出於尊重，小強並沒有多看。

過了幾分鐘后老人把筆和寫過字的紙還給了小強，

小強打算打開看看老人寫的什麼，

可老人卻沒有讓小強打開：「等你下車時再打開。」

小強有點疑惑，心想：「這老人家可真的很奇怪。」

可就在小強把紙放到自己兜里后，老人家忽然站了起來對着司機說道：「司機，你給我停車，這個小夥子偷了我的錢，我要把他送到警察局裏，快停車！」

什麼？！

小強聽到這話委屈的都想哭，他什麼時候偷錢了？這麼好心的幫助老人，老人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着坑自己錢？，

此時小強的心也跟周圍的溫度一般，拔涼拔涼的。

還沒有等小強開口就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現在不能停車！」

老人也着急了，不停車，他們就會死在這裏，

老人就用自己的拐棍打了小強一下並且說：「你這個小偷，快跟我去警察局！」

「老人家，您誤會了，我這麼沒有拿您的錢，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落在其他的兜里？」小強不忍心怒吼老人，只好用平和的語氣解釋道。

聞言，老人更是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小夥子送下去。

這時老人已經把小強給拽到了車門旁，

小強也不敢反抗，生怕把老人拽倒了。

車門很破爛，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車上的「人「看到了他們要逃，紛紛站了起來，

雙眼無神的盯着兩人，

不由得讓兩人頭皮發麻。

其中一些「乘客」居然想要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小強。

不過，由於小強是面向車門的，這些他並沒有看到。

眼看着小強就要被那些所謂的「人」抓了，老人連忙一轉和小強換了下位置，

那些人也就順勢抓到了老頭兒，就在他們要去抓小強的時候，老人猛地用自己全部的力氣將小強推了出去，可是那扇門卻像是紙糊的一樣，居然「碰」的一聲應聲而破。

小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老人卻被按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公交車猶如一頭烈馬奔騰而過，

「什麼人啊這是！什麼人啊？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那樣對我？還把我趕下來！」小強對着公交車抱怨著，心中充滿了委屈。

習慣性的摸了摸兜兒，

他發現了之前老人給他寫的一些話。

這時他打算把老人用過的紙和筆給丟了，以此來解氣，當他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紙上的內容，就好奇的看了看。

上面寫到

「小夥子，這一輛車有點問題，你注意到沒有，後邊的那幾個位子，明明沒有人，可是過了一會兒卻坐了幾個人？車子卻沒有停過，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問題是那些人沒有頭啊！我覺得他們不是人，你看到沒有，那個車主的身上爬滿了蛆蟲啊！恐怕這次我們不能全身而退了，你是一個好人，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像你這種有愛心的年輕人，我老嘍，活了這麼長時間了，也夠了，可是你不同，你還年輕，還有大好時光，好好的活着，把你這份善良傳遞下去吧！老頭子我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看完了這個簡短的紙條，再向不遠處那輛車看去。

小強被嚇的臉色蒼白，

這哪裏是公交車啊，這明明就是一輛紙車啊，

此時這輛紙車之上，一群紙人紛紛按著老頭兒，不讓他離去。

「哄……」

紙車突然自燃了，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老頭兒也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再次回想到之前車上的那些人。

小強早已經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他看向天空大吼道：「老爺爺！謝謝你！你才是一個好人！我對不起你，剛剛還不相信你……」

自責的他，一路上失魂落魄的走着，

小強回到了家裏睡了一覺，白天的時候看到了新聞，某某某老人在天橋跳河自殺，

而看到這位老人面孔的小強，眼淚又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此人，正是救他的那位老人。

……

「不要……」

「不要，不要啊！」

小強大喊的從夢中醒來，

「小強同學，又做噩夢了？」

此時班主任一把揪住了小強的耳朵問道。

「哈哈哈哈，」

小強看了看周圍的同學，明亮的燈光下眼珠轉了一轉，嘴角中掛起了笑容，原來……這是個夢啊。

「還敢笑？是不是我揪耳朵，揪的不夠疼啊？！」

隨後班主任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疼，好疼。」

小強疼得閉上了左眼，雙手連忙抓住了老師的手。

同學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班級門外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

「兒子，別這麼大的火氣，這小夥子看着虎頭虎腦的，以後肯定是一個干大事的料，你啊，就別再揪他耳朵了。」

順着聲源看去，小強看到了一位老人，手中拄著一根拐棍，這人……不就是夢中的那位老人？！

（心存善念，世界將會變成美好的家園，祝願那些心存善念的人每天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