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栽贓

第712章 栽贓

「什麼?公爵府門外的大道上發生爆炸了?」

維希皺着眉,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不敢置信。

怎麼會呢,公爵府一直都是全倫敦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可能只有王宮的防護措施比這裏更好。

雖然大道在莊園外,但那條路是公爵府的門面,也被納入防護範圍。而爆炸這種惡性事件,居然就在自己家門口發生,維希的心情怎麼能好。

老管家滿臉憂慮:

「少爺,這件事一出,警局的人務必要來,整個晚宴的客人弄不好都要被困在公爵府里接受調查,好好的宴會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白藍雪一直站在維希身旁,聽到所有人都要接受調查,她先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問題,覺得事情十分棘手,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

「管家先生,這起爆炸有傷亡嗎?」

應該是有了嚴重傷亡,才會被警局這麼重視吧。

老管家看向白藍雪,低嘆一聲道:

「是一輛車發生了爆炸,現在還不確定轎車的主人是誰,上面有多少人。炸成那個樣子,坐在車上的人一定不能生還了。」

白藍雪不再說話,維希有些煩躁地拋起手裏的面具,就像被拿走了喜愛玩具的小孩一樣泄了氣,坐到椅子上,滿臉的不爽,毫不掩飾,流露出被慣壞了的天真。

「今天假面舞會的這個主意可是我想出來的。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白痴壞蛋弄出了爆炸,要是讓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放過他。」

他惡狠狠地說。

白藍雪看他這副樣子,有些好笑,正想安撫他,就聽老管家說:

「這起爆炸也有可能是意外吧,現在警方還沒調查出結果,少爺你可不能亂說話,你給這起案子定性什麼?會給老爺夫人惹麻煩的。」

「我知道了嘛,這裏不就我們三個,也沒外人。我保證對別人一定不亂說。」

維希笑了笑道。

聽到老管家這麼教訓維希,再看維希軟下來的反應,白藍雪有點驚奇,她以為維希這樣的人沒法沒天,公爵府的管家和傭人一定也都特別捧着他,卻沒想到他在家裏竟是這麼好說話。

就在她偷偷打量維希時,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視線,對她調皮般做了鬼臉,然後雙手捧著臉頰問: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不像我?」

這句話有些拗口,但白藍雪卻很快聽明白了,她笑道:

「那倒沒有,一開始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像孩子。」

她說這話時老管家已經出去接待那些躁動不安的客人了,這裏只剩下她們兩人,她也放鬆些,不再像剛才一樣拘謹。

維希仰頭望着她,只覺得戴了面具的她格外迷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更有吸引力,引着他就像聞到香味的蝴蝶一樣,想在她的花/瓣上停留下去。

這種心動無關身體,無關那些不純的事,反而是很純粹的,就像他不像和她上/床,只想被她的目光注視着一樣。

興許是他的眼神太專註,白藍雪身體一動,往後退了退,轉過身好像要找什麼。

「你想要喝水?我可以讓傭人拿給你。」

維希在她身後說,好聽的尾音里夾帶着輕鬆的笑意,但並不輕浮。

白藍雪的動作一頓,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來。二人的氣氛一時陷入尷尬,時間都好像凝固,她遲遲沒有回過身,像是不知道怎麼面對維希。

好在沒過多久管家就回來了。

看到老管家的神色變得很難看,維希問:

「怎麼了?情況很麻煩嗎?還是那些不著調的客人耍脾氣不肯接受調查?他們也不至於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公爵府吧。」

老管家看着他,聲音很沉重:

「不是客人不配合。出事的那輛車,是左少的車。」

聞言,維希愣了一下,然後回憶起了那天和他一起吃晚飯的少年,正要問什麼,就聽白藍雪的聲音突兀響起:

「左惟墨在車上嗎?」

他轉過頭,看到白藍雪面具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里是一種近乎哀求般的迫切,又是如此暴烈強力,看得老管家一愣,半晌后才緩緩道:

「聽別人說,左少好像是已經帶人上車了——」

話聲落下,就聽白藍雪從喉嚨間發出一聲悲鳴般的動靜,隨即她的目光變得黯淡下去,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似是已經切斷和這個世界的聯繫。

維希輕輕地叫她,可她沒有應聲。

老管家看着維希,問:

「這位小姐是左少的什麼人?」

她分明沒有流露出悲切的痕迹,可在場的人都看得出,她是多麼悲切,甚至已經到了悲愴的地步,就好像一顆心莫名其妙就疼到不能自已,心的主人已經麻木了。

按理說,她不該認識左惟墨。

維希沒有出聲,他困惑地皺眉,覺得白藍雪身上充滿了謎題。但眼下顯然不是詢問的最好時機。

公爵府里,白承瀝雙手抱胸,看着進進出出的警員,眼裏有些許諷刺的意味。

那個人出手,如果能被倫敦警局的人輕易看出破綻,那對方乾脆也別在地下世界混了。

「都說左惟墨是天才,可他也不過如此。」

白承瀝的聲音很低,他是在說給自己聽。

一個連性命都保不住的天才,做什麼左氏的驕傲,就該成為左愈心裏一輩子的痛。

他陰暗地勾起嘴角,身形緩動,走到人前時卻已換了一副樣子,滿臉悲傷。

「左惟墨死了?」

肖茉拉住一個警員就問。

警員皺眉道:

「小姐,這些事現在不能向您透露,請您耐心等待警局調查——」

肖茉的眼睛紅了,右手攥成拳頭,直接罵道:

「我耐心等待你們通知我參加他的葬禮?滾遠點,白痴!」

她罵完之後就轉身離開,只留下受了羞辱的警員紅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花園裏,肖茉抖動着肩膀,把臉埋到膝蓋上的裙擺里。

裙擺的布料很高級,夜幕中有什麼冰冷的液體落在上面,卻沒有打濕這比黑夜更黑的顏色。肖茉發出壓抑的聲音,忽然覺得自己活到現在的人生其實很失敗。

親生父親和她之間沒什麼親情,剩下的只是對遺產繼承權的爭議,同父異母的哥哥對她懷有敵意,守着偌大的商業帝國不讓她進入。至於她貴為公爵夫人的姨媽,這幾年雖對她有照拂,但都是有界限條件的好,而不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沒有保留。

她也就喜歡了一個左惟墨,千方百計的想要讓他也喜歡上自己,卻只換來他的厭惡。

原本她以為,她和左惟墨之間的故事還遠遠沒有落幕,就算他再避着她,她也能繼續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陪着自己,就像再跳不和諧的雙人舞步。

只要是一起跳舞,就算他厭惡她,就算舞步不和諧,又能怎麼樣呢?

可現在,左惟墨坐上了一輛爆炸的車。

肖茉感覺這個夜晚寒冷徹骨。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她抬起頭,看到一個穿着典雅晚禮服的男人,對方已經按照警員的要求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俊臉。

又是張東方面孔。

「白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肖茉冷冷問。

但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和上次見到他時的優雅自持截然不同。白承瀝一眼就看出她不想說話,現在只是硬撐著,卻還是無視她的眼裏的抗拒,坐到她身邊,輕聲道:

「你知道嗎,今天來參加假面舞會的人里有白藍雪,她混進來了。」

肖茉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猛地看向白承瀝,不敢置通道:

「你確定?」

白承瀝做出痛心的表情:

「我就是查到白藍雪的行蹤,才這麼說的。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維希先生,然後被帶進了舞會。而且她在舞會上,還接近過左惟墨。」

他的話顯然意有所指,暗示白藍雪和這起爆炸案有關係的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而剛好他面前的肖茉也願意相信事實如此。

肖茉本來就恨白藍雪,失控的感情讓她已經先發制人的把白藍雪當成壞人。

「這件事你告訴警探了嗎?他們必須知道!」

她站起來,聲音又急又快。

白藍雪本來就害過左惟墨一次,這一次她喬裝打扮潛入舞會,還接近左惟墨,是要做什麼,簡直不言而喻。那起爆炸她絕對逃不了干係!

如果左惟墨真是白藍雪害死的,那女人絕對要血債血償!

「我跟警員說了,可因為有維希先生護著——」

說到這裏,白承瀝恰到好處的面露難色,有些遲疑地望着肖茉,「因為維希先生是公爵之子,所以我也不想直接正面得罪他,怕他以為我是不懷好意。

但肖小姐你是他的表妹,你和他好好說說吧,他一定會冷靜下來。我今天說的事都是有據可查,白藍雪腳上的電子鐐銬有GPS定位,能證明我沒撒謊。」

肖茉迎著冷風就衝進室內去找維希了,沒看到白承瀝得逞般的笑意。

「呵,年輕人就是好騙啊。算上白藍雪,這些蠢貨只有被我算計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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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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