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餿主意
「呃,我的計劃其實有些大膽。」
被問到計劃到底是什麼,上官言明的臉一下子紅了,他不復剛才的堅定,有點不敢看我的眼睛。
大膽?
我和左惟墨對視一眼,雙手抱胸。
「二少,你就直說吧,到底是要左愈幹什麼。你不直說,我也沒法做判斷,要不要給你當這個說客啊。」
上官言明終於開了口:
「其實,我想設一個局,讓言衍以為左先生和你鬧彆扭了,她有可趁之機,然後再讓左先生假裝要在外面找女人——」
見到我和左惟墨的臉一下子都黑了,上官言明趕緊道:
「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具體該怎麼做,大家可以商量的。總之,只要能把言衍引出來,讓我有機會把她帶走就可以了。」
聞言,我忍不住扶額,目光複雜地看着上官言明,有些好笑道:
「原來,你這是要讓左愈對你妹妹用美男計啊,犧牲色/相啊。」
我也是沒想到,看着一本正經的上官言明居然還能腦洞大開,想到這樣的餿主意。
上官言明漲紅著臉,有些可憐地低着頭說:
「我也知道這不合適,但對現在的言衍來說,連上官家的門閥和財富都不能吸引她回來,她只對左先生一人有執念。所以想把她引出來,我只能藉助左先生的力量。」
左惟墨嘟著嘴,有些不高興道:
「言明叔叔,你之前是怎麼教的言衍阿姨呀,天下男人多的是,她怎麼就偏偏看上了我爸。」
上官言明也很委屈,現在提起上官言衍對左愈的瘋狂和偏執,他一個大男人都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大概這是我媽遺傳給她的特性吧。我之前給她介紹了那麼多身出名門的青年才俊,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我還以為她是不喜歡男人。」
他喃喃自語道。
左愈在公司忙碌了一天回來后,我又是幫他脫外套,又是給他倒茶。
「今天怎麼這麼殷勤?」
片刻后,他握住我的手,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我尷尬地一笑,不想知道待會兒我向左愈開口,讓他去引誘上官言衍時,他會是什麼臉色。
他見我移開視線不說話了,也不繼續追問,只是微微一笑,看似不經意地提起:
「我聽說,今天上官言明來過。」
上官言明來酒店找我,守在外面的左氏保鏢肯定是要把這個情況告訴左愈的。甚至,沒有左愈的允許,上官言明都進不來。我知道,左愈肯定猜到什麼了。
「是啊,上官二少有事找我。」
乾脆就趁他主動問起,和盤托出得了。反正上官言明拜託我的事是早晚都要說的,早說不如晚說,還是早點解脫比較好。
「什麼事?他怎麼來找你,不找我?」
左愈皺了皺眉,放下公文包,盯着我的眼,沉聲問。
我撓撓下巴,裝得很隨意,可越說越緊張:
「呃,是這樣的,他來還是要說上官言衍的事。他說,他可以動用上官家的力量幫我們找出潛伏在暗處的蘭登,他已經調查到就是蘭登在暗處針對你了——」
聽到這裏,左愈已經徹底沉下臉。他的臉色非常不快,我一看他的表情,說不下去了。
「呵,上官言明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情他和你說幹什麼。他逾越了。」
果然,下一秒,左愈就不滿地說。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很享受現在還沒聽到美男計的左愈。待會兒,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場大概可以把整個總統套房都凍成北極。
「溫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左愈見我目光閃爍,立刻追問。
我東看西看,心裏不禁覺得左惟墨這小孩可真機靈,眼看着左愈要發火,就帶着艾凡一起閃遠了。但這事本來也怪不了惟墨,因為他其實是不願意我幫上官言明說話的。
片刻后,我硬著頭皮:
「左愈,其實上官言明來還為了一件事。他想讓你幫忙,把上官言衍從蘭登身邊帶回來。」
聽到上官言衍這個名字,左愈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冷聲道:
「那個瘋女人目前在蘭登的勢力下,她不主動露面,我怎麼把她弄回來?上官言明是被他妹妹氣糊塗了?」
我陪笑道:
「就是因為不好讓她回來,所以上官二少才想讓你幫忙嘛。」
左愈的雙眸里閃過一絲狐疑,然後他綳著臉道:
「你直說,他到底想讓我幹什麼。」
我語速極快,真的直說了:
「上官言明想讓你用美男計,把他妹妹引誘回來。他的意思是,現在外面放出你和我婚變的消息,說我出軌了或者是怎麼樣,然後你深夜借酒澆愁,為了報復我也開始在外面找女人,讓上官言衍覺得自己有可趁之機——」
還沒說完,左愈就變了臉色,直接把手裏的水杯摔了。
「溫瀟,你胳膊肘往外拐——不,你這是腦子壞了。上官言明的腦子是被馬踢了,才能想到這樣的餿主意。」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轉過身進了主卧,砰的把門一關。
我摸了摸腦袋,心想左愈的反應還不算太大,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晚上,我陪着笑臉坐到左愈身邊。
「左先生,你還在生氣?」
見他不理我,只是緊繃着一張臉看手機,我低聲道:
「別生我氣了嘛,我也只是幫上官言明傳個話而已。你如果不想做,我支持。」
這是真話。
這本來就是上官家的事,左愈幫他們是情分,不幫他們也無可厚非。
聞言,左愈撥弄手機屏幕的動作終於停頓,然後,他冷著臉看向我,眼裏的冰霜仍然沒融化。
「你真的支持?」
他的口氣裏帶着幾分嘲弄:
「我還以為,你寧願幫上官言明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為我們兩個的婚姻着想呢。」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左愈會說出這句話。
「原來,你生我的氣生了一晚上,是覺得我不在乎這個家。」
我輕輕嘆了口氣,坦然地看着左愈。
他抬了抬頭,冷冷道:
「不然呢?」
我笑着搖了搖頭,對他道:
「真不是。」
如果我不在乎這個家,不會在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左愈和溫霏的那些事,想起了監獄里暗無天日的環境,想起他對我那麼絕情的那些畫面之後,還選擇相信他,給他機會,留下來。
我一直以為,左愈是我們之中最強硬冷靜的那一個,他永遠都不會慌亂,不會像我一樣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卻沒想到,他也是人,也有柔弱的部分。
他也有他的擔心,有他的期望。
「我幫着上官言明傳話,不是因為我不在乎你,而是因為,我想看到威脅我們的那些麻煩能被更快解決。如果上官家願意動用他們的力量和左氏一起揪出蘭登,將蠢蠢欲動的上官言衍帶回,那我們才更少了隱患。」
對我來說,蘭登就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上官言衍就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小人。他們是隱患,他們一日逍遙自在,我就一日不能放心。
左愈一直看着我,沒有說話,他的眼裏閃爍著光芒。
「不說了,就這樣。」
我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然後,我抬起頭,就要轉身,卻被眸色一沉的左愈緊緊拉住,將我拽到他身下。
他將我圈在懷裏,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會兒。
隨即,他俯下身,烙下了更滾燙用力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