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威脅
這個老人薛卿霜認識,對方是上官言衍帶在身邊的老管家。
「你,你怎麼在我的房間里?」
薛卿霜差點被嚇得尖叫出聲,但在尖叫就要脫口的那一刻,理智讓她壓下了震驚,壓低聲音問。
老管家冷笑一聲,然後他看着東張西望的薛卿霜,笑道:
「薛小姐,你別找了,你親愛的女兒在我身邊呢。你看,她睡得多香啊,都不知道她的媽媽已經回來了。你想叫醒她,告訴她媽媽回來了嗎?」
薛卿霜被他不懷好意的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此刻,她還怎麼不明白對方要幹什麼。
「你想用我的女兒威脅我?」
她扶著牆面,指甲都摳進了牆灰里,卻毫無感覺。
「怎麼能說是威脅呢?」
老管家慈祥地笑着,但在薛卿霜眼裏,對方就和惡魔沒有區別:
「我來這裏,只是幫晚歸的單親媽媽照顧一下落單的孩子,順便促成一項合作。薛小姐,我想你一定會願意配合我的吧?」
————「鬧了半天,蘭登那個瘋子搞出這麼一幕戲碼,只是因為認錯了人。」
站在露台上,我吹着凌晨的涼風,有些疲倦,十分憤怒,又只能啼笑皆非地說。
蘭登的偏執錯付了對象,徹底成了一出笑話。
「瘋子的思維,是普通人理解不了的。」
站在我身旁的左愈沉默片刻,然後低聲道。
我總覺得,他說這話時有種不足與外人道的心酸。我側過頭,好好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想起自己一直都沒敢告訴他:我失憶后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覺得他也很瘋狂。
但在我眼裏,左愈的瘋狂和蘭登是不一樣的。
我也說不清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但我就是覺得不一樣。或許這就是自欺欺人,可我也懶得去糾正了。
「不過你說,為什麼溫霏要說她是我呢?」
遲疑了一會兒,我還是問左愈。
我想,女孩都是很討厭被認錯成別人的吧。而照片上的溫霏,看上去又是那麼高傲。
「她嫉妒你。」
原以為左愈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他卻不假思索地直接說。
我愣了,狐疑地看着他:
「嫉妒?為什麼?」
左愈聳了聳肩,淡然道:
「我說過,有些人的思維是別人理解不了的。」
沉默了會兒,我又問:
「溫霏是怎麼去世的?」
看着我,左愈輕聲道:
「她是因為疾病發作去世的。從剛出生開始,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好。」
但我總覺得,左愈是在騙我。沒有證據,可就是有種直覺在告訴我,溫霏的去世沒有這麼簡單。
我遲疑着問:
「她的去世,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左愈的表情沒有變,但他望着我的目光,比之前更深沉了。他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將我樓入懷裏,低聲在我耳邊道:
「夫人,你不要胡思亂想。溫霏的去世只和她自己有關係。我不是在騙你,等你以後回想起一切就明白了,我說的是真話。這個世界上,除了惟墨和艾凡之外,唯獨我最不願意騙你——」
第二天早上。
「媽媽,早安。」
左惟墨正在教艾凡玩拼字遊戲,一看到我,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對我甜甜一笑。
「媽咪,早!」
艾凡也對我看過來,露出大大的笑臉。
一大早上就看到這麼治癒的笑,我的心情變得輕鬆了很多。
「惟墨少爺——」
這時,守在門外的保鏢忽然敲響門,我給打開門,他對我恭敬地一點頭,就轉而對左惟墨道。
「怎麼了?」
左惟墨皺了皺眉。
保鏢給左惟墨遞來一個手機,他看了一眼就接了電話,然後冷了臉道:
「楊楊,誰敢欺負你,你說出他的名字,我告訴宋叔叔,讓他幫你解決這些事。」
片刻后,左惟墨掛了電話。
「楊楊是誰?」
我好奇地問。
左惟墨對我笑了一下,耐心地解釋道:
「媽媽,按輩分來說,楊楊其實是我和艾凡的小叔叔。但是,他比我小兩歲,今年還在讀幼兒園大班,我就習慣了把他當弟弟看。剛才他在幼兒園受了欺負,哭着打電話給我。」
我一聽,心裏更是好奇。
如果這個還在上幼兒園大班的楊楊是左惟墨的小叔叔,那他豈不就是左愈的弟弟了?
那個一臉冷酷的男人還有正在吃奶的弟弟?
我如實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左惟墨的笑容變淡了,他像小大人一樣低聲嘆了口氣,然後道:
「其實,楊楊和爸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他們之間的年齡才差那麼多。」
同父異母?
「我和艾凡的爺爺叫葉洵,他是個混賬。然後,那個混賬晚節不保,在外面亂找女人,生下了楊楊。我討厭爺爺,但楊楊是無辜的。」
左惟墨認真地回答了我的疑問。
「那你的混賬爺爺,他現在做什麼呢?」
我想,他和艾凡的爺爺畢竟是左愈的親爸,也是我公公,以後弄不好還要再碰面,早點做些功課總是沒壞處。
聞言,左惟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