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涵小姐來探病

第二百三十六章 涵小姐來探病

聞言,左愈卻緊張地沉默了半晌,然後對我道:

「我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事都沒有,這裏哪有鏡子,看什麼看。溫瀟,你聽着,我們先去醫院,等醫生給你做了檢查之後,你好好休息——」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恐慌。

「左愈,我要看我的臉!」

我控制不住的對着左愈大吼。那粗魯的聲音發出,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對關心自己的人大吼大叫的女人是我嗎?這樣怒吼的時候,我是怎樣的面目猙獰?這樣因驚慌而失去理智的我,簡直就像是林叔說的怪物,是他要將我變成的怪物,一個醜陋的,只敢躲在陰暗角落裏聲嘶力竭宣洩痛苦的怪物。

這樣的我,就剛好如了他們千方百計要害我的人的心愿。

「溫瀟,你冷靜一點,不會有事的。」

左愈被我吼了一句,仍然溫柔地對我笑着,他眼裏是竭力掩飾住的擔憂。我看得出,這個一向冷靜從容的男人慌了神。

「溫瀟,你懂嗎?我最愛的人受了傷,我心裏比你還要難受。如果可以,我寧願今天受傷的人是我。」

他摸着我的臉,聲音深沉:

「你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夠了。溫瀟,我永遠愛你。你要記住,我永遠都會支持你。」

俊美的男人在我面前低聲下氣,一遍遍地承諾着他會對我不離不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這種美夢般的情景真實地出現,我卻已經無動於衷。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避開他的視線,我淡淡道。

這張臉,毀了也罷。就算那幾滴液體在我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又怎麼樣?在我看來那正好。這樣,就再也沒人會分不清我和溫霏的區別了。

一排黑色的車隊在馬路上呼嘯著,我靠在賓利舒適的後車座上,出神地望着窗外倒退的城市街道。左愈一直緊緊地握着我的手,就好像他擔心自己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樣。他手心的溫度,染濕了我的手心。

「夫人,請往這邊走。」

到了左氏醫院,接受了巨細無遺的檢查,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恭敬地笑着請我去了貴賓病房。走在熟悉的走廊上,我不禁回想起以前來到這家醫院的情景。

那個時候,我還因溫霏的陷害而被楚湛當成殺人兇手。如果不是左愈保下我,我大概已經在手術台上做了器官移植手術。再上一次,我就跪在這家醫院的走廊上,承受着所有路人異樣的目光洗禮,只因溫霏說我要害她,左愈的那一句「跪到她原諒你為止」。

我不禁勾起嘴角,不知是苦澀,還是冰冷地笑了。這家醫院,承載了我太多不堪的回憶。

這一次,我作為病患來到這裏,居然還是和溫霏脫不開關係。應該一直待在監獄里的林叔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逃了出來,然後,他不惜一切地策劃整起事件,就是為了毀掉我,只因為他恨我。

林叔是真的把溫霏當成親生女兒對待,而我這個孿生姐姐在他眼裏就是不該存在的存在。他為了溫霏可以做任何事,溫霏叫他綁架我,他義無反顧;溫霏對我做的事情敗露,灰頭土臉地逃出滬城,他來報復我。

這扭曲的恨意,我不能理解。他又是否知道,小時候的我曾多羨慕能得到他疼愛的溫霏,我一直都不明白,那個在溫霏面前溫暖陽光值得依靠的長輩,為什麼到了我面前,就變得冰冷可怖。

溫霏就是我一生的噩夢。

醫生將我引進整個醫院最豪華的病房,然後對我和左愈一點頭,就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只留下我們兩人在病房裏面面相覷。

「左愈,我臉上被潑了硫/酸的事,不要告訴墨墨。在我傷好之前,你告訴他,溫瀟阿姨去出差了。我不想他因為我擔心。」

看着左愈灼熱的視線,我平靜地叮囑道。

聽我提起墨墨,左愈的目光又是一痛,然後,他笑道:

「夫人,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連這樣的事情還用你叮囑,那我怎麼做你的左先生?」

我淡淡地看着他,心想,你確實不用我叮囑這些事,你做事滴水不漏,縝密得可怕,但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左先生。

但是這些話,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只會引來男人的憤怒。

我收起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有說任何鋪墊的話,開門見山地問:

「林叔是怎麼逃出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左愈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冷。

「有人幫了他。」

過了片刻,他言簡意賅:「至於是誰幫的他,我正在讓左氏的人排查。」

我挑了挑眉,沒再接着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直截了當地提起另一個禁忌般的名字:

「溫霏呢?她逃了這麼久,左氏還沒有她的下落嗎?」

溫霏一直是我和左愈之間的傷。

這個和我相貌一致的女人,她粉碎了我對左愈的夢,左愈因他而對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她隱蔽得太好,我一直讓人不遺餘力地追查她,但她都沒有暴/露。我懷疑,她背後一定有相當有錢有勢的人在保護她。光憑溫氏的勢力做不到向左氏隱瞞她的去向。」

左愈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實話實說:

「溫瀟,你放心,我不會讓溫霏逍遙法外。只要她一天行蹤不明,我的人就會一直追查她,直到她接受她應該接受的懲罰。」

停頓片刻,他又對着我用力道:

「像今天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我會加大對你的保護力度,你不要害怕。」

左愈陪我在病房裏待了三個小時,親手給我削了蘋果,喂我喝了左宅的大廚煲的魚粥,看着我閉上眼睛陷入睡眠才一臉疲倦地默默離開病房。他不知道,他一離開我就睜開了眼。

撫摸著被繃帶纏好的臉,我根本就睡不着。

大約是怕我醒后要照鏡子,左愈讓人把病房衛生間的鏡子都釘上了。他的這份苦心,讓我哭笑不得。

在他心裏,我溫瀟就有這麼脆弱嗎?

如果我真這麼脆弱,那三年牢獄,那些非人的折磨,我根本就熬不過來。

正在我一個發獃出神時,病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惹人聯想。我聽到守在門外的保鏢和一個女聲交談了一會兒。

然後,是三下彬彬有禮的敲門聲。

「請進。」

我淡淡道。

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拎着果籃的女人一臉擔憂地走到我的床前,輕巧的把果籃放在一邊。

「涵小姐。」

我叫出美貌女人的名字。

今天的她看上去仍舊光彩照人,那張傾城傾國的臉只施淡妝,就足以讓任何男人神魂顛倒。有時候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左愈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居然選我而不選歐陽涵。

「表嫂,你怎麼又跟我生分?」

歐陽涵對我微微一笑,伸手扶我躺下。她為我掖好被子,從帶來的果籃里拿出一個橘子,溫柔地剝開皮,拿起一瓣放到我嘴邊。我伸手接過,她才笑道:

「我說過,表嫂要叫我小涵才對。」

我嚼著嘴裏的橘肉,那種酸甜的味道在我嘴裏蔓延開來,清爽又富有衝擊力,正如面前女人的笑帶給我的感覺。

「小涵,你怎麼來了?」

這種時候,我真的沒精力和別人社交,但歐陽涵來都來了,我總不能讓人家離開,那樣未免也太沒禮貌,只好硬著頭皮和她交談。

聞言,歐陽涵皺起秀眉,含情的美目注視着我臉上的繃帶,對我道:

「表嫂,我從表哥那裏聽說你的臉受了傷時,人剛好在左氏醫院附近,就買了果籃來看你了。」

我點頭,絞盡腦汁地想着該說什麼好。但最後,只是憋出了蒼白無力的一句:

「其實,也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

歐陽涵卻認真地搖了搖頭:

「怎麼能這麼說?表嫂,這件事的性質太惡劣了。那個瘋子,他居然這麼對你。我聽表哥說到你險些被毀容的時候,嚇得心臟都漏跳了一秒。」

我笑了:

「毀容倒談不上,只是臉上有一些小傷。」

這句話我說得很有底氣,看似輕描淡寫,但實際上,自受傷后,我根本就沒看過我的臉。到底傷得如何,我也不知道,雖然左愈一直在我耳邊說什麼問題都沒有,以後一定會痊癒,不會留下任何傷疤。

「我在電話里聽表哥的說法,還以為表嫂傷得很嚴重,原來沒事啊,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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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總裁替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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