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章 你不懂

1025章 你不懂

齋藤介看着那停在路邊的黑色寶馬,嘴角輕輕揚起,就那麼站在了寶馬的邊上。

左愈透過車窗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氣就莫名的不打一處來,重重地冷哼一聲,這個傢伙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真覺得他就是絕世美男子了,居然還敢來挑釁。

「總裁,要不我下車和齋藤先生交涉——」

宋特助的話還沒說完,左愈就已經推開車門,冷冷地抬起眼眸,和好整以暇的齋藤介對視。

「齋藤先生,你本事倒是不小。」

左愈一張口就沒有好話,笑裏藏刀道,「能知道這是我的車,費了不少功夫吧。」

齋藤介對他表現出的攻擊力沒有絲毫意外,淡然地笑道:

「左先生過譽了,您能知道我的行蹤,我又怎麼能不知道您的座駕呢?」

左愈眼裏的目光更冷,這小子是有備而來。

「不過,我還是覺得像左先生這樣的男人,更適合勞斯萊斯的幻影。這麼普通的車,實在配不上您。」

齋藤介的表情似乎很真摯,可他說出的話怎麼聽也有一抹說不出的嘲弄意味,「您在出門之前忽然決定換車,低調出行,是為了減少排放量為世界環保多做貢獻,還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呢?」

頂着左愈冷冽的目光,他卻饒有興緻道:

「如果是為了後者,那我就更奇怪了。難道左先生在倫敦有仇家,非要躲著不可?這也不像是左先生的作風啊。」

「你很了解我?」

聞言,左愈不知為什麼,竟沒有因齋藤介挑釁般的嘲弄言語大發雷霆,而是輕笑一聲道。

齋藤介見他反應平平,眸光一閃,低聲道:

「您作為左氏集團的掌門人,當然是介要學習了解的對象。」

「是嗎?」左愈嘴角的弧度加深,但神情卻冰冷,「你既然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溫瀟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陽光下,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互相對峙,惹來過路人的頻頻注目,因為這裏是全倫敦最高端的商業區之一,甚至有妝容得體的美貌女精英對他們拋媚眼,可他們卻都沒有心情理會。

「她是您的妻子,怎麼可能對您不重要呢?這個您不用說,我也是明白的。」

齋藤介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有些畏光,又像是要隱藏眼裏的情緒,擋住左愈的窺視。

「不,你不明白。」

左愈笑了一下,走進他些許,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低低道:

「如果你真的明白,就不會再做這些事。」

他的聲音很好聽,清冷低沉中帶着成熟磁性,如果他願意用溫柔的口吻說話,恐怕絕大多數女人都會願意為他心醉。可現在,他的話語里卻帶着一股肅殺之意。

是殺氣呢。

齋藤介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敵意,微笑着說,「我想您是誤會了什麼。我對您的夫人,只有欣賞和敬意,沒有不敬之心。」

左愈冷漠地看着他,片刻后眉頭輕挑,緩緩道:

「雖然我不怎麼信任你的話,但既然你這麼說,不如你以後把欣賞也去掉,對她只剩下尊敬,敬而遠之的尊敬,如何?」

齋藤介終於不再笑了。

他不笑時,原本的清雅柔和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間深沉的陰鬱與凌冽的冷意,「那就恕介不能從命了。我已經和左夫人說好,要請她幫我做成一件事。」

左愈將手從他的肩膀上拿開,冷道:

「你說的事,就是要辦的畫展?如果你真是為了這個,我可以找別的專業人士給你幫忙。」

「已經定下的事,就不能改變。

而且,我要做的事,也只有她才能幫忙。

再說了,您的夫人都已經答應了我,難道她不能為自己做主,什麼都要聽您的吩咐嗎?」

齋藤介望着左愈,目光的深處藏着難以言喻的東西,即使是左愈,一時都無法看透。

左愈沉下了眼,更加感到這個年輕男人的危險。

但無論對方是為了什麼,他的寶藏都容不得他人覬覦。

「如果我一旦發現你對她有任何逾越,任何圖謀,或是傷害,我都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和你費這麼多口舌,而是直接採取措施。」

他頓了頓才道: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即使是和整個齋藤家為敵,我也不容許她有任何閃失。」

說完,左愈沒有再看齋藤介一眼,坐回到車上,把車門一關。

聽着那砰的一聲,齋藤介微微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開車,回左氏集團。」

左愈對司機道。

宋特助有些錯愕地扭過頭,沒想到這次總裁就這麼善罷甘休了,他還以為一定會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動靜。

畢竟,凡是涉及到夫人的事情,總裁就會變得極有攻擊性呢。

「看我幹什麼,又想加班?」

因為愣怔,宋特助忘記在左愈看過來前及時收回目光,被逮了個正著。

看着擺了臭臉的左愈,宋特助訕笑道:

「總裁,饒了我吧,再加班我非得早衰不可。」

「你現在已經早衰了。」

左愈哼了一聲,那一臉不滿的樣子,讓宋特助心中生出和溫瀟一樣的感慨,這遇上情感危機的更年期男人真是可怕啊。

看着黑色寶馬駛離視線之外,齋藤介半晌沒有說話,也沒有收回目光。

「介公子。」

他身邊走來一個黑衣男子,低聲呼喚道。

「左愈現在是打心眼裏厭惡上我了,他一定覺得,我就是個想要搶奪別人心愛之物的混賬。蒼,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很討厭啊?」

側過頭,齋藤介看着站在身邊的心腹手下,被風吹過的容顏上竟有幾分迷茫和苦澀。

「您在我心裏永遠是值得追隨的少爺。」

白石蒼恭敬地垂下頭。

「你對我忠心,是因為我姓齋藤,還是因為,我是我呢?」

頓了頓,齋藤介卻忽然道。

聽到他的問題,白石蒼不禁怔住,他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沒被問過這樣的話,這一刻的齋藤介,竟似是有些脆弱。他抬起頭,對齋藤介道:

「您是您,所以您才是我的少爺。」

他說起話來似是有些一板一眼的笨拙,和他寸頭風衣的利落氣質不符,卻讓齋藤介微笑起來:

「雖然這是廢話,但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白石蒼觀察着他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我得到消息,東京那邊出了一些事,是和菜月小姐有關係。」

「她怎麼了?」

聞言,齋藤介眉頭一皺。

齋藤菜月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在他父母離婚之後,由他父親的第二任妻子所生,今年剛過完成人禮,卻毫無名門淑女該有的風度,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存在。

「呃,好像是菜月小姐不肯按照老爺的意思,去念已經申請好的御茶水女子大學,她說一定要到倫敦來留學讀經商管理專業,還要來投奔您。」

白石蒼一邊說,一邊看着齋藤介的臉色。

「投奔我?」

果不其然,齋藤介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的聲音也沉了幾分,「胡鬧。」

這胡鬧兩字他說的輕巧溫柔,但憑白石蒼對他的了解,他已經生氣了。

作為齋藤介的心腹,白石心裏很清楚,這個菜月小姐年紀不大,心思卻不少。

作為老爺和第二任妻子的獨生女,她本來應該按照家族的鋪路無憂無慮地當好她的千金小姐,可她卻偏偏要操心本來不該由她去煩惱的那些事。

她有了不該有的野心,把同父異母的兄長視為威脅,只因齋藤介在繼承權上要遠勝於她,將來如果不出天大的意外,齋藤集團肯定是傳給齋藤介而不是傳給她。

真是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愚蠢。

因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衡量,她都不是齋藤介的對手,不管是要比個人能力,還是母系家族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要用以卵擊石,不是自取其辱?

這次她說要來倫敦,表面上為了留學的事,但實際上她就是來給齋藤介製造麻煩的。

「紫夫人也同意她來?」

想到父親現在的妻子,齋藤介微微沉思着什麼。

「據說紫夫人是勸阻過菜月小姐,但後來紫夫人又對老爺哭訴,說小姐不肯聽她的話,小姐是被老爺寵壞了,她管教不了。」

白石如實道。

「作為母親卻管教不了自己的女兒嗎?」

齋藤介輕輕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那她是打算讓女兒被別人管教了?這還真是讓人遺憾呢。」

與此同時。

倫敦警局裏,穆池走進審訊室,看到微微蜷縮著身體看上去十分柔弱可憐的施語棠,對她卻生不出任何憐憫。

「施小姐,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他把手裏的檔案袋重重地往桌上一撂,沉聲道。

施語棠被他嚇得渾身一顫,然後揚起脖子說,「姐姐她是被沈宴殺死的。」

「你撒謊。」

穆池沒有坐下,而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看着她那張和施語柔一模一樣的臉,卻只感到厭惡。

他有時候覺得這兩姐妹的名字應該顛倒過來,施語柔的名字裏有一個柔字,卻一點也不柔弱。施語棠的名字和海棠有關,可她又怎麼配得上那清麗緋艷的海棠?

這個女人不具備名花的風骨。

「你姐姐不是被沈宴殺死,而是自盡。」

穆池逼視她的眼睛,看到她目光中那深深的慌張,面無表情道,「要了她性命的那一枚子彈,是她自己按動扳機,用槍口對着自己打出的。」

施語棠只感覺渾身冰冷,她想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她看着穆池的眼裏滿是驚慌,除了姐姐之外,當時在場的明明只有自己和沈宴啊,現在姐姐和沈宴都死了,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

這不應該,不應該。

難道姐姐都死去了這麼久,她還不能被放過嗎?

而且,她本來就沒做錯,又不是她逼姐姐開槍的,是對方自己扣動的扳機啊。

「你現在仍然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到底是什麼把她逼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你不願意開口,難道是因為你問心有愧?」

穆池又是一拍桌子。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偏執總裁替罪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偏執總裁替罪妻
上一章下一章

1025章 你不懂

%